疯蛇的陷阱: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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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看着那像睡着了一般的女主人。女主人的表情很平静,走时没受太多痛苦,是喜丧。

    老者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亡妻,却并没有哭。他只是静静地说:“Ichhabvergessen,dubistschontot.Toll.DannbinichderEinzigeindieserHoelle.(我忘了,你已经死了。挺好的。这样下来,这地狱只有我一个人了。)”说完,他还笑了。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般。

    卢箫鼻子一酸,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老者在亡妻身边坐了一会儿后,看向卢箫。他的眼神很温柔,像战后废墟上的一朵小花。

    “DankefuerdieBegleitung.(谢谢您带我回来。)”

    卢箫有些不自在道:“IchrufedasTotenhausgleichauf.(我马上去叫殡仪馆的人。)”

    “Dankenochmal.(再次感谢您。)”老者的背影像一座生锈的铜像。

    卢箫上街到电话亭打了电话。

    大约一小时后,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处理了尸体。载有喜丧之人的白色面包车驶向天边,比融化的雪还要寂寞。

    本就空的房子更空荡荡了。这个年纪的人单独居住很危险,她也劝过他去老年之家度过余生,但遭到了拒绝。

    九十多岁的人还能活多少年呢,他开心就好,卢箫想。

    后来她到人力保障局,额外花了半天时间,帮老者申请了低保。

    保障局的工作人员在得知她的身份后,都露出了迷惑的目光。没人知道这样一个德高望重的长官,怎么会为一个小人物奔波到这种程度。

    而卢箫不需要他们的理解。

    走在街道上,看着灰成自己眼眸的天空时,悲哀悄悄渗出心头。

    她想起了老者的话。

    战争真的要开始了吗?尽管早在几个月前就收到了白冉的信,但再次感受到这一点时,还是有种不真实感。

    但紧接着,无力取代了悲哀。

    即便知道战争就在眼前,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那年墙壁的另一边便关押着司愚,可自己只能多送她一块面包。

    **

    步入十一月后,开罗也降温了。工作时,要多披一件薄外套,咳嗽感冒的警员也多了起来。

    卢箫想给白冉回寄一封信,却无论如何找不到地址,便只好作罢。因为每封来信都是隐私发件,都没有地址。

    令人烦恼的神秘。

    如果有一天,那条蛇像在战场上那样偷偷死去,也会不得而知吧。卢箫的心脏骤然收缩。白冉会死吗?不会吧,她说过不会的,因为她找到了生存的意义。

    她开始盼望明年的除夕。

    因为想到了2190年的除夕。

    这时,桌角的电话响了。

    卢箫放下手中的笔,拿起沉重的听筒。

    电话那头,接线员的声音毕恭毕敬:“长官,有人找您,姓白。”

    是那个姓氏。

    是心有灵犀,还是上天在纵容自己的祈求?

    卢箫心跳漏了半拍,匆忙道:“请接入。”嗓音开始飘。

    嘟……嘟……嘟……

    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只说了一句话。很熟悉,也很突兀。

    “能带我看看十一月的维也纳吗?”

    第50章

    卢箫坐在雅典的车站前。虽然披着厚厚的风衣,但身体仍看起来异常纤瘦,挺直的脊背让整个人看起来像个衣架子。

    在根本不知道白冉到底想要干什么的情况下,她请了整整一周的假。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冉比公务还要重要得多。

    卢箫静静地观察着街道和人群。

    以前曾在博物馆看到过古希腊的画像,只可惜这座城市已几乎被世州同化,看不到任何爱琴海文明的影子。

    白皮肤高鼻梁的人们来来往往,但他们和白冉的长相略有区别。他们的额头和鼻子几乎连成一条直线,就像素描作品的石膏像活了一般。

    那女人的侧脸呢?尽管已半年多未见,她的侧影仍清晰得像个照片。鼻梁虽然也高,但和额头形成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尖尖的下巴也凹下一个坑。

    白冉比他们漂亮多了,虽然这种想法不太礼貌,但还是控制不住这么想。

    “长官好。”背后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但其说话的内容不熟悉。

    何止是不熟悉,简直可以称之为陌生。卢箫想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除夕夜,听到睡梦中的蛇说梦话的那一刻。

    卢箫错愕地转头,看到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白冉。膨起的羽绒服上,围了三层的围巾将脖子和下巴包裹的严严实实,还有一顶厚厚的羊毛帽子,从头到脚仅剩半张脸露在外面。

    白冉的鼻尖冻得很红,如蹭到口红一般。明明雅典的气温还在十度以上,却被她展现出了北极圈的感觉。

    “你之前叫过我的‘长官’,今后我会一声声还给你。”

    “什么?”卢箫歪头疑惑,并没有反应过来。

    白冉走近,笑道:“现在我是平民了,而您是高贵的长官。”但那双绿眼中的高傲与嘲讽仍像高高在上的少校。

    是了,她自诩为聪明人,已经退出了军队。

    卢箫不悦地回应:“现在我没穿军服,没必要。”

    白冉的眼睛眯成月牙:“怎么没必要?你确实是‘长官’嘛。”

    听她不断重复那样的叫法,卢箫眼神开始闪烁回避。轻佻得过分的叫法,亲昵得过分的叫法,比梦呓还甜蜜的叫法;她的心开始越跳越快。

    “我爱叫,”白冉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走吧。”

    看那裹得严严实实的高挑身影向车站进发,卢箫抬起了手。维也纳的纬度比雅典高不少,气温也会低不少。

    “你真的可以吗?”

    白冉的脚步没有停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嘴边的话成为渐弱的回音。

    “我总该看看真正的冬天吧。”

    **

    十一月的维也纳也在下雪。

    像前些日子的慕尼黑一样,今年冬天到处都在下雪。

    踏下火车后,卢箫担心地伸出手,以备不时之需。她有些紧张地等待后面的人下车。通常情况下,蛇会冻死在雪地里的。

    啪。

    长筒靴底踏到洒满盐粒的砖地上。

    但那声碰撞并不太稳。虽然这人是个医生,但医者终难自医,不管怎样都需要外界的关怀。

    卢箫飞快搀扶住那如一根树棍般僵硬的身体:“你真的没事吗?”

    围巾上勉强显现出的绿眼聚焦有些许困难。白冉的行动很缓慢,移到站台的深处用了好几个小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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