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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16-20(第5/8页)
虞宋却只是握着那长笛。
她手指十分之细长,有力,指腹薄薄的茧不叫她染上几分习武之人的粗野,反而更使她的锋芒带上几分冷静。
听到他如此问时,她也只是瞳眸微转,声音更轻:“这些年,从未有人给你立祠么?”
楚文灼心中一震,对于神鬼之说,他不甚了解,只能转头去看澹台衡。
但见他眼睫微动时又心中一紧,仿佛突然洞察了什么,瞳孔微缩。他忽地想起,自己本是要让太常寺为他立庙的!
但子嘉却拒绝了,如此看来,立庙确是有用?只是他还是不肯?
楚帝心中腾地烧起一团火,不高,却叫他看澹台衡的眼神更带了几分难以置信。求生之机唾手可得,可这些年,他从未想过谋夺这些平民的香火半分吗?
虞宋微微偏头,她实在是太洞若观火,即便心知肚明即将被看穿的人不是自己,内侍们也不免仓皇扭头。
就听她道:“其实也有许多人未为我立祠。”她不知死时是何年纪,也不知行伍之中是否也能如此淡漠自持,语调只是轻静:
“狭关一战,我麾下的北卫军全部战死,数年间,咒我怨我者几乎抹消我收受香火。所以,这些年间,我才一直没有现身。”
她也有执念。但楚帝却敏锐捕捉其中字眼,咒怨会抹消她收受香火,所以她就是接受旁人祭拜你的香火,才能如此行走世间。
澹台衡还是不言语。虞宋却再次分明了什么,望着他:“这些年你真没有收到一点供奉,没有人祭拜,奠告你,所以你才不知。”
她又抬首,看不出是疑问还是已得知所有:“可是,怎么会呢?”
秦是亡了,但一国之民不可能尽数被赶尽杀绝,入主京城的叛军,也往往喜爱留下旧日王朝的宗亲,作为宽宥。
他人虽死了,可亲友尚在,臣民尚在。数万之众,竟没有一个,想起来祭祷他一回吗?数万之众,竟没有一个,为他之死悲伤感怀。
虞宋眼眸微动:“澹台玉衡。”
她问:“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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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小心地运来了御花园中的那一把琴。琴弦清亮,在朦胧烟雨里犹泛着动人的柔光。而侍从擦擦汗,见到内监总管,连忙躬身行礼。
魏骆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徒弟安和奉了盏茶:“师父。”他如今算得上是位高权重,在魏骆面前态度却仍然放得十分谦卑,递上茶盏时腰身都弯下去:“御前侍奉辛苦,您润润喉,缓缓。”
魏骆知道他孝顺,但没这个心情:“安和。”他长叹:“澹台公子此事,实在牵动人心弦啊。”
安和想起银枫院那片刻见闻,也低下头。
任师父不说,他也知道,有治国才能却身死殉国,且是受辱后才拔剑阻止叛军屠城,而殉的国,已算是折人心魄。
那位将军又说出更多往事,莫说陛下,即便是他们这种没了根的,都觉当日亡秦实在是凉薄冷漠之至。
魏骆也稀罕:“若说澹台公子还可像往日一般与常人无异也就罢了,可如今陛下对公子上了心,我等却不能备下饮食瓜果”
不能叫君恩化为实质,叫澹台公子受益,有所感怀,这才是他最发愁的。
“而且澹台公子讳莫如深,将军到如今还不知他是如何殉的国。”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有把守宫门的内侍仓皇跑进来跪下。
魏骆还以为陛下私来行宫之事被朝中大臣知道了,有朝臣来此跪请,心中暗道不好,等叫他起来回话,才知竟然是二皇子那又闹出丑闻:
“公,公公,二皇子又触柱了!”
且这回,是真正血流如注!
一而再,不可三,这道理楚帝也是明白的。且他这个孽子每次只晓得用这一招来强调自己皇室子的身份,他身为亲父,早已感到厌烦。
只是上一次徐国公嫡子来禁内跪述罪责全在他一人,楚文灼就打发了人回去没见,连徐国公都在凤凰台一顿好等。
此次他来行宫,朝野都不知,徐国公却已顾不上为君主遮掩,哭着来见了,足见事态严重,不见终归显得他不够仁和。
还似他真欲虎毒食子一般。
楚帝只好起身眉宇间拧成深深的山川。
若是魏骆在前,便知陛下这已是极度不耐,但二皇子被贬为庶人,也是陛下长子,宗人府到底还是不敢真怠慢。
当下陛下车辇回宫,二皇子也从宗人府带到了御前。
临到时他挑起车帘,原本问了一声澹台衡何在,但魏骆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楚帝不满,到底还是放下车帘。
沉下声音,喜怒不辨:“既如此,让他在那等着便是。”魏骆悄悄松了口气。
请陛下先行,不必等他,是澹台公子嘱人来来请他代为通传的。
澹台公子本就初与旧友相逢,不欲离去也是寻常。
加上那一日,知晓虞宋能魂体如常,是因她身为前朝之将,尚有边民感念她的功德,为她立了数块长生碑,使她数年间,虽魂火摇曳,但尚有地可去。
澹台衡身为国君,却无人祭奠,反受多年谩骂怨怼而神魂时虚时实时,楚帝便冷了脸色。
魏骆也打心底觉陛下先归宫更好。盛怒之下陛下总是有些许激动偏颇,待冷静下来陛下自会决断。
总归陛下已遍寻方士,要想留住,总能留住的。
可到了宫内,方士还在偏殿没带上来,二皇子便又出了昏招。
自己顶着满头鲜血,伤口也未处理,便跪着做庶人打扮,痛哭道:
“陛下。”
他已被废,按理自不可能是称楚帝为父皇的。而听惯了这孽子亲热呼唤的楚帝,即便冷漠,心中竟也有一丝妨碍。
就是觉这称呼太不顺耳了些。
但他不知是因有一人叫得比这不卑不亢许多,还是因他心中,到底还是觉得陛下二字太疏离淡漠了。
二皇子已接着道:“早前臣向庞学士求学,因关心父陛下身体多了些,探听到朝政机要便忍不住来向陛下呼告,是臣愚钝,蠢笨不堪。臣在宗人府这些时日,也妥善反省,知晓是臣逾越。臣已痛改前非。”
“只是有一件事,一件事臣万万不可容忍啊陛下!”
听前半段时楚帝还有所沉眸,注视着这孽子,以为他真有所改变,听到后半段,他心中冷笑,面上也不免带出几分讥嘲,“哦?”
他冷了声音:“不知庶人又何要事。”怒气骤起:“要你假传伤情,千里迢迢逼朕归宫!”
二皇子一颤,知晓自己已是庶人不该自称为臣而是草民的心思,被点了出来,然而他却伏得更低,痛哭流涕:“臣之前听信谗言,是以为这澹台衡终究只是装神弄鬼,得陛下告诫,臣草民才知他原来真是前朝之人。可是,是鬼魂,却不代表他不曾包藏祸心,扰乱朝纲啊!”
他直起身,一张脸因为满是泪水而显得分外难看,楚帝仅有的舐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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