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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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眉毛都不皱一下,他食指中指并拢,从伤处夹出了一只扭动着的,漆黑的虫。

    “……蛊虫。”

    他有些失力,厉声道:“县主何处来的这些蛊虫。我大秦禁巫蛊之术,你贵为县主,如何不知!”

    丑陋的虫被他挖出,带着血的碎肉与虫一道被他扔下,短刀扎透了虫身,极快地,那虫便软着身子在地上不动了。

    蛊虫入体,极大地损伤了他的气血。身上的旧伤隐隐发痛,自己又狠心剜出,并未寻医医治。

    若是姜馥莹知晓,定然会皱着眉头怪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来人,”他抬手,“将县主也带走。擅用蛊虫……我倒要看看,县主这般算计,究竟想要做什么。”

    燕琼通红的双眸早在看见舅舅被那般对待的时候就已染上了恨,此刻听他这般不留情面,唇角扬起,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长渊……”

    “我不能答应你。”

    燕琼一愣,准备好扬起的笑僵在面颊,“……什么?”

    一门之隔,紧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祁长渊捂住伤口,微微按住,以痛刺激着略有麻木的神经,提醒着自己这是现实。

    唇畔的弧度方一扬起,只听里间女子轻言,声音不大,却分外有力。

    “我不会答应你,”她道:“县主娘子,我确实同情你今日所言。若有力所能及之事,我定然摒弃前嫌尽力相帮,可这件事……不成。”

    “为什么?”赵润结结巴巴开口:“你、你……”

    手指颤抖地拿起了那些纸片,一张张明明已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销毁了的状书不知怎的竟然到了祁长渊的手中。

    他面上发青,“昨晚、昨晚酒席……你根本没醉!”

    “这些东西,够赵伯爷喝一壶了吧。”

    祁长渊冷冷抽手,“看在这么多年相识的情面上,给伯爷三日时间安抚欺压的百姓。你以为陛下登基这么久不曾插手地方的事是不知情么?”

    “三日后,若看不到那些被强占田地的百姓安居,我便即刻回京,将这些年来伯爷所做的桩桩件件,都讲与陛下解闷。”

    “祁长渊!你、你……”一个为虎作伥,供给毒药的帮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徐清越看着姜馥莹的泪眼,带着血和咬痕的指尖忽地探向她的眼瞳,将血痕留在她颤抖的羽睫之下,触到了一滴滚烫的泪。

    为什么会哭呢?一个帮凶的女儿,不应该跟她的父亲一样心冷如铁,与那些犯下罪孽之人有着一样罪恶的心肠吗?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处极刑而死。

    韬光养晦多年,他费尽心机,将当年往事细细查清,只待清算。

    可当年那位大夫已经死了。

    化作枯骨,深埋在泥土之下,再无知觉。

    ……真是可惜,竟然没能死在他的手中。

    只是好在,他还有一个无比珍视的女儿——这个女儿对当年的事知道多少呢?

    当年事发之时,她有多大,会不会在父亲双手沾满他父母的鲜血之后,回家抱起她,与她闲话逗趣,享受天伦之乐?

    他父母双亡,身中剧毒痛苦万分之时,她是否会在自己的父母怀中安然睡去,做一个香甜的美梦。

    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在他想要手刃仇敌,让那些人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时候,却让他看见了这样一双眼瞳。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宛如琉璃的双眼直直看向女子的那双澄澈双眸,她似乎还未从男人方才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像是被他这样偏执疯狂的模样吓坏了,眼中的泪灼伤了男人的眼睛,让他下意识想要为她拂去泪水。

    只是指尖稍一移动,那指尖的血液便会再一次涂抹在她的眼下,被滚烫的泪水晕开,显得格外刺眼。

    “……不要碰我!”

    似是因着他的动作,被紧紧束缚着的女子短暂恢复了神智,别过头避开他的触碰。眼神落在他的眉眼之间,试图找寻着当初温润如玉翩翩郎君的半点影子。

    可是没有。

    姜馥莹失望地闭上双眼,豆大的、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睫垂下的瞬间,自眼睑滑落。

    “这不可能。”

    她开口,任泪水淌过唇畔,带来苦涩的味道。

    “……我阿爹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最初的惊慌过去,姜馥莹看着眼前人熟悉的容颜,心中阵阵发寒,理智回来了些许。

    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会是徐清越,自初遇开始,就如清风朗月一般的徐家五郎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是梦吗?为何会这样逼真,竟让她沉沉陷入此中。如果是梦,这个噩梦何时才能醒来?

    赵润“你”了半天,终于说不出话来,颤抖着嘴唇,“好啊,与阿琼的婚事不成,如今过河拆桥了是吧?”

    “我与县主本就毫无婚事可言。”

    祁长渊冷冷看向燕琼:“至于县主背后所做的小动作,我已全然知晓。伯爷的事,与县主有什么干系?我乃黑骑卫统领,听令于陛下。陛下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如今在徐州查到了不利于陛下江山稳固的恶事,怎能瞒而不报?”

    赵润愤愤瞧他一眼,拂袖而去。

    “来人,来人……真是反了天了!”

    “世子,”燕琼也没了方才的笑意,“……舅舅他少在京城不知京中险恶,偶尔出些差错,你既知道了,提醒提醒便好,何必要闹那么大呢?”

    “我自认将你当妹妹。”

    祁长渊转过身来,“你让铃兰对她说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是否清楚?”

    “她?”燕琼袖中的指尖收紧,“姜娘子么?你见到姜娘子了?莫非……便是徐家五郎身边的那个医女?”

    “她对世子说了什么?”

    燕琼开口:“世子是听信了她的话吗?”

    “你我相识多年,难道还抵不过一个乡野……”

    燕琼改了口:“低贱小民的话如何能信?他们会为了一两银钱改口污蔑,满身的铜臭味儿,给点钱便感恩戴德……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如何能信?”

    “是,她家是清贫,但并不低贱。靠自己的双手本事吃饭,你我这等靠着家族荫蔽护佑的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她?”

    “县主在评判他人之前,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

    祁长渊眉头轻挑,像是有些不可置信。

    “我从未觉得我有什么值得县主费心的……如今致使我们夫妻分离,县主就开心了么?”

    “夫妻?”

    燕琼的面色沉了下来,“何来夫妻?世子,你可知这等话若是姑母听到了,会作何感想?”

    燕琼听见自己道:“难不成你就这般喜欢他?喜欢到,日后面对旁人的奚落,人人都说你们不般配……也不在乎?”

    姜馥莹组织着语言,缓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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