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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薄情》 20-30(第5/33页)
让人为她换好了新的被褥,柔软舒适,定然暖和舒服。
将人抱在怀中时,他竟有一瞬冒出了个意外的想法。
若是她实在找不到阿娘,他想要留下她。
虽然她粘人、缠人、话不饶人,却当真让他心软,忍不住顺着她的意。
他总忍不住想起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儿。
明明已经许久不曾记起了不是么?他抱着兰若,看着小小脑袋在自己的肩头,睡得流出了口水。
他再度揉揉她的发顶,低头,轻轻用脸颊碰了碰她的小脸。
好软。
如同被烫到一般,祁长渊收回神,将她放到榻上。
四月春日夜间还有些寒冷,她白日哭了许久,又随他跑着说话,只怕是累了。
方才闹着要听他的烦心事,还没等他说几句,自己就急急发问,问了许多问题,最后将自己绊住,莫名其妙开始控诉自己的烦恼。
小小的脑袋瓜里不知为何装了那么多东西。一会儿是这个姨姨喜欢但是见不到,再又是另一个姨姨说好了教她功夫却总没时间,阿娘倒是每日都陪自己,可经常都是晚上,白日她还是得一个人玩。
阿娘经常要与人谈生意,每每谈完回来就一身酒气,阿娘给她讲故事的时候会累到睡着,她只好乖乖地给阿娘盖上被子,亲亲阿娘的脸。
兰若越说越唉声叹气,最终重重地叹一声,道:“哎,等你……就懂了。”
小小的人儿有太多的烦恼,至于她为什么会跑出来,甚至于被人拐走……兰若眼睛闪了闪,说:“……因为,因为他们人坏嘛。”
她埋着脑袋啃糕点,两只手捧着小小糕点啃啊啃,半点都没进度。
最后道:“祁掌柜,你会帮我找到阿娘的,对吧?”
祁长渊点头,她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自己,靠在怀中,安安稳稳睡了过去,半点没有那瘦高个男人所说的不好哄。
她应当是真的累了,被放在榻上也不曾醒来,只是用手拉着他的指尖,瞧着睡得不算安稳,不知道又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祁长渊摸摸她的额头,叫来水给她擦了擦脸,等她再度沉睡,才悄声离去。
第二日,他是被无忧敲门叫醒的。
“世子,”无忧苦着脸,“小娘子哭着要找您……”
谁劝也不听。府里伺候的人找到他时,也是一脸忧愁:“起先还躺在床上偷偷哭,这会儿瞧着人,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快些抱她去找郎君罢!”
祁长渊昨夜饮了些酒,入睡之时难得不曾如往常一般睁眼到天明,竟有些餍足之意。
说来也怪,与兰若在一处后,昨日午间与昨晚,都睡得很香。
她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何时好的,但当他的视线从人群中落在她眼睫上的时候,忽然也就不关心他能不能认出她了。
能不能认出有什么所谓。
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她是随处可见的乡野农女,他们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只怕就算认出了她,也不会愿意承认自己有过那样一段狼狈时光。
姜馥莹垂眸,拢了拢菜篮中带着泥土的菜,转身离去。
丝毫不在意身后跟随的目光。
第23章 第23章
夜深。
林间驿馆前停着不小的车马,燕琼坐在窗前,眉头紧蹙。
女使铃兰、玉兰二人前后张罗着。自家娘子从小金贵,从未住过这样简陋的居所,带着庶民的气息,令人不适。
燕琼却无心配合。
她怕、她怕他会去寻……
不知等了多久,总算听到了自远而来的马蹄声和马的嘶鸣,在夜色里明显地传来,她匆促站起身,奔向门外。
姜馥莹仍旧是从前笑意盈盈的模样,只是那双眼似乎没有平日喜悦,笑意淡淡,不及眼底。
阿姝愣了神。这副模样,竟让她觉得有些像祁大人。
“姜娘子在做什么,我在门外叫了半天也没有声音,有些担心,这才贸然进来了,”阿姝回过神来,声音清脆,“姜娘子方才倒了什么吗?”
“……没呢,”姜馥莹抬抬手,又放下,“我看近来日头大,瞧着这花别被晒蔫儿了,挪挪地方。没听见你敲门。”
阿姝见窗前那盆茉莉确实挪了位置,点点头,目光在姜馥莹身上停留一瞬,道:“无忧让我来问娘子有没有什么要带回去的东西,或是特别要准备的,我来为娘子收拾。”
“已经收好了,”姜馥莹顿了顿,“也没什么要收拾的。”
最近几日大家都在收拾行装,她将之前攒的银钱全都收好,本身行李也并不多,阿姝还陪她去存仁堂将一些放在那里的东西都取了回来,还顺带拿了些草药。
她倒是觉得草药没必要拿,京中怎会缺这些?可姜娘子平日便爱摆弄这些,许是回京途中沉闷,拿来解闷的吧。
阿姝见她确实没有什么要准备的,这才自以为发现了真相一般道:“姜娘子,良药苦口。娘子你会医术应该是知晓按时喝药是有多重要的,若是觉得苦,我一会儿再去买点软酪来,成不成?”
姜馥莹看了看她,知晓她误会了自己是因害怕药苦才偷倒了药。摇着头笑笑:“知晓啦,下回一定好好喝。那你能不能不要告诉……”
阿姝眸光警惕:“仅此一次哦。”
“嗯。”
姜馥莹点点头,转移话题:“你去看看,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我厨房里备了菜,一会儿便去做,若是回来晚了还得再热。”
阿姝闻言出了去。姜馥莹转头看着那药碗,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到底不舍得-
男人掏出长剑,在掌心重重划了一道,鲜血喷洒而出,剧痛让他极快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有黑骑卫注意到了这边,祁长渊按住桌面,鲜血从掌下溢出,淡声吩咐:“不必管我。”
他目光紧紧盯着燕琼,上前几步,走到了她身前。
带着血的手掌瞬时掐住了燕琼的脖颈,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他的血液,顺着脖颈染湿衣襟,将她身上苏绣衣裳染了红梅。
“县主,”他掌心缓缓收紧,头脑的剧痛令他丧失了部分神志,“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
“方、徐两家反抗,误伤县主,县主为成全大业殒命徐州……这样的话,由我说出来,陛下会不会信?”
燕琼的脸一点点胀红,她双手扯着男人的大掌,却分毫不移,半点不能撼动。
铃兰玉兰想要上前,却被黑骑卫拦住,徒劳呼喊着什么。
嗓音中发出“嗬、嗬”几声,祁长渊微送了手,听她大口喘着气,双目通红:“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心狠。”
对自己,对他人,都是。
祁长渊敛眸,拔出袖中短刀,极快地凝神寻找到在自己肌肤之下游走的什么东西。终于,在一瞬之间,短刀扎在左臂,一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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