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疯批皇子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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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他把温绪带到了围场,但何芳莳似乎不那么高兴。她生气起来,喜欢皱着鼻子,让裴彧猜。

    裴彧自然什么都猜不到。

    身边的女人却极其温柔和顺,与长着小小尖刺的何芳莳不同。

    裴彧此时,更喜欢许银翘陪伴在他身边。

    她醒来之后,先是凑近了他的脸,不知道在端详什么。然后,柔软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下他的睫毛。

    很轻的,如同蝴蝶短暂的停留。

    他听到她的呼吸声兴奋起来,心跳也随之加速。那女人拿出了一把剪子,分出他的一缕头发,清脆的喀嚓声,剪下一段发尾。

    一个很奇怪的举动。

    裴彧不明白,只是一段细细的发丝,许银翘为什么如此激动。

    好像这样就能把两人绑在一起似的。

    *

    耿将军在书房见到裴彧的时候,裴彧浑身收拾一新,裹伤的纱布消失不见,行动自如,就好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耿将军内心有些惊讶,他站起来迎接裴彧。

    走近了看,裴彧的脸色有些发白,头发也隐隐带着毛躁,还是没有从受伤中恢复过来。

    “殿下,您遭逢此伤,不若多休息些……”耿将军提议。

    裴彧却摇了摇头:“不,即刻点两千士兵,成急行军,午时出征。”

    耿将军愣住了。

    “耿将军,你有什么话想说?”裴彧见耿将军站在原地不动,轻飘飘地问。

    耿将军是亲手把裴彧从地里捞起来的。他见到裴彧的时候,这小子满身血污,像是刚刚从生死边缘爬回来似的。

    裴彧胸前背后绽开一道碗大的窗口,上面粘着枯草与泥泞,他的指缝间也藏着草屑。身边的秋草被压倒,上头撒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好似裴彧跌倒之后,又冲着某个方向爬了一段似的。

    裴彧从小一直坚定,训练中或是战场上受了伤,从来都一声不吭。这点耿将军知道。

    耿将军只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让裴彧不惜伤害自己的身子,也要继续出兵。

    “谨遵殿下命令,属下没有其他疑问。”

    耿将军低下了头。

    “那就好。”裴彧的声音难得放轻。

    裴彧有自己的计划。

    在草原上,他体力不支倒地不起,韩因携着许银翘的尸体扬长而去,消失在茫茫衰草之中。

    但是,裴彧却不愿就此放手。

    对于裴彧来说,许银翘的尸体,是一定要找到的。

    就算她死了,也休想逃离他的手掌心。

    裴彧掐指估算,韩因与许银翘二人乘坐一批弱马,一两天之内,还出不了大周的地界。

    他要抓住的,就是这一两天的时机。

    正当裴彧和耿将军筹谋进军之事时,门口再次被人敲响。

    “什么事?”裴彧被打扰,显得很不耐烦。

    “殿下,您吩咐在战场上寻找的白绢,找到了。”

    士兵恭敬向前,呈上一块被揉皱了的白绢。

    绢体在高枝上挂过,被取下来的时候,被士兵粗暴的动作带着,裂了一隙。绢身不复往日洁白,沾染了尘埃,里头隐隐透露着着深褐。

    裴彧看了,不知怎的有点心惊肉跳。

    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手掌不由自觉抚上自己的胸口,差点忘了,还有一样许银翘的遗物。

    裴彧深吸一口气,手掌翻覆,绢面摊开。

    刹那间,他瞳孔骤然缩紧。

    上头竟是用血写成的文字!

    血迹已经干涸,看不出是何时绘制。但字迹娟秀整洁,带着点刚刚习字之人用力过猛的笨拙。

    顶头工工整整地绘了两个大字,休书——

    第59章

    许银翘写了很长一页。

    一开始, 她还在用平静的语调,陈词道:婚姻,是人伦中很大的部分, 二人缔结婚约,乃是三生前就结下了缘分。夫妻和睦, 伉俪情深, 是理想中最美好的夫妻的样子。

    紧接着, 她另起一段,却写道:然而这场婚姻,既没有当事人双方的同意, 又没有父母媒妁的撮合,一切都只是因为圣心难测, 二人阴差阳错, 被月老牵上了红线。

    既然这缘分一开始就是错的, 为何不将条理厘清, 各自回归原来的位置呢?

    倘若两人和离,我愿为离群之鸟, 远走高飞, 从此离开雍州。天地之大, 总有小女子一容身之所,就算粗布为衣, 壶浆为饮, 她都能怡然自乐。

    而裴彧, 可以迎娶符合他皇子身份姑娘。高门家的女儿贞静贤淑,主管中馈,操持家事,一定比医女出身的我娴熟许多。她们心胸宽博, 您想要的女人,都可以让她们迎接。

    到最后,许银翘的字迹模糊了。泪水与血水共同洇开在绢面上,丝丝鲜血渗入肌理,字体如同喝了酒的醉汉,晃晃悠悠,不知其形。

    她说——

    ……二心不同,难合一意。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休妻另娶,采撷芳草,合乎殿下之身份体宜也。

    从今往后,不复相见。

    裴彧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此间的芳草,自然指代的是何芳莳。

    他的眼神落在这句话上,只觉得许银翘写在柔软绢布上的话,如同变成了一根根寒芒利剑,刺伤了他的眼睛。

    眼底干涩,似乎有什么液体要涌出来。

    裴彧脸色微冷,甩了甩头,极力驱散那股感觉。但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一下子将白绢紧紧攥住。

    五指合拢,几乎将柔软的布料嵌入皮肤中。

    裴彧一声冷笑,心里想道:许银翘把他裴彧当成什么人了?她难道以为,给自己递交休书之后,两人就能不复相见了吗?雍州是裴彧的地盘,只要他想,许银翘无论逃到哪里,他都能将她捉回来,什么天高任鸟飞,不过是一个单纯到愚蠢的笑话。

    至于另娶的事情……

    裴彧的动作顿住了。

    裴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样子,神情大异。他这幅情态落在耿将军眼里,直把耿将军看愣了。

    耿将军第一次见到裴彧愣神了如此长的时间。他顺着裴彧的眼光看过去,看到了被他压在掌下的白绢。

    白绢瘦长的身子被裴彧捏得皱巴巴的,像一个细白的人儿被掐住了脖子。耿将军好奇地探头,想要看清那白绢里头写了什么。但是,或许是他的动作太明显了,裴彧余光瞟到耿将军蠢蠢欲动的身影,一把合上了手。

    书帛被捂得严严实实,好生收入裴彧的袖囊中。

    耿将军垂下眼帘,心头不禁有些小小失望。

    裴彧很快恢复了往日的神色,冷酷的一张脸上再也看不出情绪。

    他从书桌上拿出一大张牛皮纸,招呼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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