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尸语: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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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堂,在猝然而临的夜色中,像只独自上路的孤兽。这一去,无非就是商议龙脉密令之事,他在走向既定的结局,不无凄凉。

    卧松堂书房。

    卢谓无坐在书案后,面前摆开一封密函,上书简单笃定的一句话——今命卢氏寻出南方真龙地脉。

    密函就是密函,没有一大堆前缀,只有最尾一枚代表权利的私印。

    卢行歧即便心知肚明,仍旧问:“阿爹唤我何事?”

    卢谓无又摆出另一封密信,说:“这寻龙密令终是落到我们卢氏头上,明日便要启程。但肇庆尹氏也遇到了困难,恳请我们襄助,这是你祖父留下的因果,替他了结,阴德簿上才能消去一笔。”

    “既然两方耽搁不得,阿爹欲如何?”

    “真龙地脉不是说寻就寻,需要其他流派协助,我想让你随我上路召集众人,肇庆那边就交给同馨。”

    卢行歧却说:“肇庆虽近,但怨魂难对付,同馨的身体不好,沾染鬼气会生阴病。就由我去一趟肇庆吧,我会速速处理好返回。”

    他过去也是如此跟阿爹说:心想还要纠集其他流派,寻龙行动不会那么快,届时他再从肇庆赶回去就行。然而最后却是那样的结局。

    卢谓无也知他心疼同馨,以他的本领,区区怨魂而已。何况自己本欲打算给同馨借寿,同馨一同上路也可。

    “好,就依你所言。你回去准备吧,我等会见见同馨。”

    卢行歧退出书房后,萧良月让嬷嬷去唤卢庭呈。

    卢庭呈很快来到卧松堂,刚踏入正厅就听见爹娘在喁喁私语。

    “此去寻龙凶险,真让同馨随你上路吗?惠及不是更合适?”

    “你毋需担忧,同馨不至于如此脆弱。”

    “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怎能宽心?自贞鱼去世后,同馨的身体状况也大不如前,金铺都少去了。”

    “惠及被我吩咐去肇庆,只能由同馨陪同我去一趟百色厅。”

    “肇庆有何紧要的?即便那尹氏对家翁有恩,那也是过去了,随便找个术士亦能处理,何苦非要惠及出面?”

    “你都说有恩了,尹氏数十年未挟恩以令,如今有难又岂能坐视不理?我卢氏不是那等忘本负义之人!”

    “卢谓无你——”

    眼见里面要吵起来,卢庭呈加快脚步进书房,一声“阿爹阿娘”止住了这老两口之间的剑拔弩张。

    萧良月望了眼卢谓无,愤然抖袖离去。

    寻龙凶险不在峡关险要,而在政局动荡,卢谓无不想让妻子过多担心,所以未解释太多,只能咽下她的不满。

    “同馨,坐吧。”

    卢庭呈低眼瞟了下旁侧的圈椅,未动,“大哥受你训诫时,也是如此站着的,我就不坐了。”

    卢谓无也不强求,问:“适才你都听到了?”

    卢庭呈恭身点头。

    “听到多少?”

    “听到阿爹让我陪同寻龙点穴。”

    重点都在这上,卢谓无也无需多言了,“听到便好,今夜你回去收拾,明日我们出发去百色厅。牙氏所居守烛寨向来封闭,消息传不进去,需得我们亲去一趟。对了,生意的事你不用担忧,你阿娘会照看着的。”

    “是。”卢庭呈恭敬回答。

    卢谓无挥袖,“那便下去歇息罢。”

    卢庭呈脚步未动,荧荧烛火映得他身影如松竹般笔直,却也孱弱无依。他面若罩灰,缓缓看向卢谓无。

    “同馨,怎么……”

    “阿爹,你为何给我取同馨小字?”卢庭呈打断卢谓无,冷淡地发问。

    这事府里上下都清楚,因为卢氏金铺名为棠棣,而卢谓无希望孩子们互相扶持,就如这卢府的四方格局一般,内守外护,所以取名寓意棠棣同馨。他察觉到卢庭呈有一丝不对劲,一时无言。

    卢庭呈笑了声,语调缓下,“我自小生出便如猫儿般孱弱,哭声都叫不大,所以阿娘替我取贱名小猫儿。小猫儿小猫儿地喊到五岁,直到大哥八岁拜祖正式修习术法,按府里规矩种了禄根①。我年岁尚幼,却也被你们允许种下禄根,但数日后枯萎,而大哥的禄根却长如茂竹,如日中天。自此也就应谶了我是个短命相的命数,所以你给我定下同馨小字,盼我与大哥扶持,也觉我不堪大用。”

    同馨越长大性格越寡淡,从无如此坦言,卢谓无心酸之际,忍不住大声辩驳:“胡说!即便你因身体虚弱修不精术法,我和你阿娘也从无看轻你之意,只是想着你以后接管家中生意,才予你棠棣相宜之字。”

    卢庭呈轻笑,悲苦之意漫上眼眸,“我如何修不精术法?只是你和阿娘从未考核过我这些,成日里只关问我的身体,时时刻刻地提醒我,我如何的无用。你们不知道我的术法修得多好,不止冶炼术,即便无人教授,我只需看书就能将晦涩的术法融会贯通,可是你们都不知道。”

    卢谓无瞪大了双目,受到冲击一般失声:“同馨……”

    “阿爹,我不需要优待。君不见长松卧壑困风霜,时来屹立扶明堂,即便无人看好,我亦能长成雪中松柏,屹立不倒。”卢庭呈低头躬身,转步迈出了书房。

    卧松堂外,结翘抱着防夜露的披风,在等待自家二爷。

    卢庭呈迈步而来,拒绝结翘呈上的披风后,说:“去踏虚堂将我的短刀拿来。”

    结翘卷抱好披风,不明道:“二爷要刀做什么?”

    “让你拿便拿,别多问。”

    “……是二爷。”

    结翘拿来了短刀,不明所以地跟着卢庭呈到了四宣堂。

    “大哥,出来与我较量一番!”卢庭呈操着十分爽朗的腔调,踏进四宣堂。

    卢行歧闻声出厅,天井院中石灯燃亮,他与卢庭呈相视一笑,随后朝里屋喊道:“禀玉,饮霜刀拿来!”

    闫禀玉拿来饮霜刀,交到卢行歧手中,他握住刀柄拔出刀,将刀鞘扔到她怀中。

    卢庭呈也拔刀亮相,横刀急进。

    卢行歧也携刀上前,对抗上去。

    刀刃相抗,既而分离,紧接着是更激烈疾变的招式。刀刀有落,刀刀有接,一时难分伯仲,看得人眼花缭乱,呼吸紧张。

    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结翘更是着急,刀剑无眼,怕惊扰主子,叫喊不得,只能在对招圈外干跺脚,不知如何是好。

    那位闫姑娘也在,她倒不慌,静望着短兵相接的两人,面上并不欣赏,似有凄凉之容。结翘没想太多,只道她当然不慌,因为门君身强体壮,他家二爷可伤不起!

    当然,二爷也不是不敌,只是无法打持久战。结翘打算罔顾对打阵仗,去搬救兵,可一声剧烈铮鸣的刀击绊住他脚步,听得心肝都寒了!

    只见卢行歧滑刃而下,擦着卢庭呈肩头削低,划开了斜襟的布纽结。长衫料子垂顺,没有纽结的束缚,前襟滑落,露出半片脖颈和肩膀。

    卢庭呈在短瞬的劣势之后,刀尖奋然上撩,“铿”的一声震鸣,竟生生将饮霜刀的尖刃给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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