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掠娇: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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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样孱弱的身子,若是产子,能母子平安吗?”

    张合蒙了一瞬,嘴巴比脑子快,下意识问:“谁?”

    傅珩冷若寒潭的眼眸盯着张合,张合猛地一个寒噤,霎时清醒过来,死脑筋的立马回道:“女子产子本就凶险,若是夫人,需看安胎而定,只以夫人的身体,若是不仔细料理,产子后,恐有雪崩之兆。”

    霞光简直服了张合这张不会说的嘴,无力的闭了闭眼,赶紧找补道:“夫人福泽深厚,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

    传言岑家女招了个赘婿,是个小白脸!——

    作者有话说:孟清辞:往事如烟,自由时间开浪

    傅珩:别叫我逮到

    作者:架空私设,此前还没炸药

    第48章 第 48 章 歌舞升平

    夜色里, 广州府小海岸畔,潘家酒肆临水而立,斗拱飞檐下悬着的酒旗在江风中簌簌翻卷。隐有靡靡丝竹之音自酒肆里飘荡而出。

    酒肆里, 灯火通明, 人影纷乱,有虬髯卷曲的佛郎机人、黑袍长巾的阿拉伯人, 还有皮肤黝黑的南洋客商,番汉杂处, 鱼龙混杂,南腔北调交织一片。

    堂中一方红氍毹上,舞姬伴着琵琶急弦细腰款摆, 腰肢轻旋间媚眼如勾,叫好声、打赏声起此彼伏,小二端盘送酒, 穿梭期间,一派歌舞升平。

    二楼雅间里,紧闭的雕花窗棂, 将一楼大堂的喧嚷嘈杂尽数隔绝。

    甜腻醉人的香料在炉内袅袅散开,古筝声如泉淙淙流淌。几个绝色舞姬云鬟斜堕,身姿曼妙, 腰似柳回, 眸光流转间, 似语还休。

    宴席间, 豪商推杯换盏, 觥筹起落不绝。

    周家大少爷周霁宸举杯笑道:“此次多亏子闵兄相助,否则我周家还不知道有这一批货物,措施良机, 一来一回还要等上半年。”一仰头,一杯见底。

    孟清辞含笑摆手:“霁宸兄客气,你可是我在濠镜澳的引路人,若是没有你,也没有小弟今日。”说完也将琉璃杯盏里的深红色酒液一饮而尽。

    周家大少爷周霁宸得意的向旁边的一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道:“子闵最是谦逊,不过,他有一点说的不差,我周霁宸最是慧眼识珠,初见子闵便觉他非池中之物。”

    陈君砚‘哦’了一声,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孟清辞,见孟清辞不过双十的年纪,面容俊俏犹带几分稚嫩,唇红齿白,莲花玉冠束发,尽显清雅出尘之姿。一袭青碧色暗纹圆领长袍,衬得他如瑶林琼树,风姿清举,举手投足间一派洒脱风流。

    周霁宸大有吾弟初长成的自豪,拍了拍孟清辞的肩头,言语间略有炫耀之意:“寻常通事,下者仅能与番商讨价还价,好些的略识货品,口齿伶俐者也不过通晓一种番语——正所谓贪多嚼不烂,欲与番人深谈,却终是词穷意短。”

    周霁宸言至此处,语带赞叹,声音也扬了几分“唯有子闵,非但通晓数种番话,更能臻于精通,甚至与番商称兄道弟,颇受番商欢迎,如今若有什么紧俏货到靠岸,第一个知晓风声的,必是他金韫年!”

    陈君砚听到此处,不由得端正神色,重新将孟清辞细细打量一番。他目光灼灼,含笑说道:“早就听闻小海港有一位手眼通天的‘金通事’,却不想小兄弟如此年轻,竟有这般能耐,实在令陈某佩服。”

    周霁宸见陈君砚递来眼色,便会意一笑,向孟清辞引见:“子闵,这位便是大名鼎鼎浙江府陈家的七爷。你既在这小海港中行走,怎可不识得他,陈家与浙江知州连着姻亲,去往浙江州府的海贸,皆需陈家点头。”

    陈君砚摆手自谦:“霁宸兄慎言。姚知州为官清正,陈家不过蒙其信任,多有抬举,与我那侄女并无甚么干系。霁宸兄莫要牵涉女眷。”

    周霁宸连忙举杯致歉:“是小弟失言了,该罚、该罚!”说罢连饮三杯。

    孟清辞见周霁宸果真饮尽,陈君砚却并未阻拦,心下明白二人之中当以陈君砚为尊。又想起两年前曾在浙江知州府邸见过那位知州夫人,似乎正是姓陈,顿时了然七八分。

    她按下略快的心跳,起身亲自为陈君砚斟满一杯,恭谨说道:“陈七爷谬赞,金某愧不敢当。今日得识七爷,实乃三生有幸。今后还望七爷多多指点扶持,若有需金某效力之处,定当竭尽所能。”

    周霁宸因孟清辞助他拿下那批西洋钟,一心欲为她铺展人脉,便在旁笑道:“你这般灵透的人,怎么还左一个‘金某’右一个‘金某’?今日宴上皆是兄弟,你还不快快称一句七哥。”

    孟清辞从善如流的端起酒杯,与陈君砚放在桌上的杯盏轻轻一碰,含笑说道:“小弟不胜荣幸,舔颜唤一声七哥,在此敬七哥一杯。”

    离得近了,陈君砚向后闲闲靠向椅背,一手搭在桌沿,微微眯眼端详眼前之人。只见孟清辞举止坦荡从容、有礼有节,毫无寻常通事那般乡野蛮气,年纪也轻得过分。不知情的,只怕要以为是哪家高门精心养出的贵公子,这通身的一股清贵之气,说他是明年将要赴京赶考的举人,恐怕都有人信。

    陈君砚很给面子地举杯饮尽,算是认下了这个“弟弟”。他唇角含笑,语气温和:“我还没有弟弟,如今有你这么个弟弟,倒是我的福气。”

    陈君砚此刻倒也明白了周霁宸几分,先不说这金韫年通晓番语、手腕灵通,单是看他这副干干净净的俊俏模样,笑意温润、举止乖巧,俨然一个讨人喜欢的好弟弟,任谁见了,恐怕都难硬起心肠推拒。

    孟清辞赶忙又为他斟满一杯,恭谨中带着几分热络:“七哥肯认我,是弟弟的造化。这一杯,再敬七哥。”

    孟清辞方欲举杯,忽觉一股香风略过,手中酒杯倏地被夺,随即胸膛被柔弱无骨的一只手推搡在胸膛上,孟清辞猝不及防,不由得向后微退两步。

    正是广州府的花魁红绡,她夺过孟清辞手里的酒杯,纤腰一拧便轻倚在陈七爷身侧,眼波流转间朝孟清辞轻嗔道:“什么哥哥弟弟的,分明是借故灌酒。这一杯,奴家替七爷喝了。”红艳艳的朱唇轻启,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孟清辞连忙敛容躬身,拱手赔礼:“是小弟冒失失礼,多有不周,幸得红绡姐姐出言点拨。”

    周霁宸笑着摇头,并不戳破,却有那不怕事大的,高声嚷道:“红绡,你也太惯着这小子了!真当咱们不知道?你引他为知己也就罢了,如今连酒都替他挡,就不怕一片痴心错付?这家伙惧内可是出了名的,整个广州府谁人不知!”

    “说得是,红绡,你在席间随便挑一个,哪个不比他这毛头小子强?”

    “红绡,你若愿从良,今夜我就找你妈妈说去,纵是万金,爷也出得起!”

    “得了吧,还看不出来?今日若非子闵的面子,红绡姑娘怎会赏光前来?咱们可入不了佳人的眼。”

    周霁宸略带警告地扫过那几人,心知他们是想说金韫年做岑家赘婿的事儿,便打圆场道:“你们几个,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不过是岑家大姑娘没看上你们罢了。姐儿爱俏,中意子闵也是常理。何况他与岑大小姐本就郎才女貌、情投意合,你们少在这挑拨人家小夫妻感情。”

    金韫年略显尴尬,连忙拱手讨饶:“诸位仁兄就别取笑在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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