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 20-30

您现在阅读的是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从萤》 20-30(第8/18页)

的位置被裁掉了,从萤将上下文一缀,正该是藏在陆牧怀里那句“阴颠阳倒反纲常,助纣为虐吾悔矣”!

    如此看来,余文仲必然与陆牧的死有关,那么礼部尚书段景修呢?

    他举着姜从敬的假朱卷去宫里举发时,为何不将墨卷一起带上,留在贡院,像是故意叫前来调查的人,发现那些指向贵主的证据。

    窗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从萤迅速将证据揣好,木盒归位,却来不及躲藏,与来人撞了个面对面。

    那是个年长些文人,身上穿着誊录官的衣服,神色惊慌,但在看见从萤的瞬间转为狰狞。

    从萤心中一紧,喝止他:“余文仲,段尚书让我来责问你!”

    “段尚书?那老匹夫还在宫里没出来呢。”

    余文仲冷笑着掏出一把七寸长的裁纸刀,指着从萤道:“休想骗我,我看你分明是晋王派来查我的人。”

    从萤心里一愣,晋王?

    晋王不是病了么,此事怎么还与他有关系?

    一念未落,余文仲举着裁纸刀冲到她面前,从萤边躲边劝他冷静:“贡院已被围锁,杀了人你也逃不掉!”

    余文仲仿佛被某种恐惧的情绪冲昏了头,只管举着刀来刺,从萤三躲两躲,转身要往门外跑时,被余文仲扯了一把,刀刃擦过她的肩膀,她倏地感觉肩上一紧,不敢回头,挣断了袖子往外跑。

    她边跑边喊人,余文仲追了出来,眼见着就要揪住她,匕首再次贴着她颈间擦过。

    又是一疼。

    “何人在此行凶!”

    行廊另一端忽然传来高喝,是一宫廷装束的年轻女官,带着四五个侍卫。余文仲被她震得一愣,从萤趁机挣脱他,跑到了侍卫们身后躲避。

    余文仲见机不好,转身便跑,从萤捂着伤口直抽冷气:“他是凶手,别让他跑了……”

    女官不急,反而低首打量她:“你是刑部的人?”

    从萤犹豫了一瞬,点点头。

    女官冷笑:“刑部都是白眼狼,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说着推开她就要走。

    从萤急切地喊住她:“女官大人此行可是为贵主的清白?”

    女官脚下顿住,只听从萤说道:“方才那人与陆牧的死有关系,抓住他才能问出幕后指使者!”

    女官将信将疑,正要叫侍卫去抓余文仲,随行的虎贲卫却走上前,喊了一声“甘久姑姑”。

    那虎贲卫扫视从萤,目中精光如同利刃,低声与女官甘久说了句什么。从萤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甘久冷笑着拽起她的衣领,声音寒凉:“你说你是刑部的人,怎么虎贲卫里有人觉得你像姜四姑娘?”

    完了。

    就是这般不巧,虎贲卫的人前段时间参与过围搜姜家。

    甘久正恨姜家人恨得咬牙切齿,若非姜从敬出幺蛾子,怎会连累公主殿下身陷这团乱麻中?

    甘久质问她:“你为何会在贡院,方才那人真是凶手,还是你们欲构陷殿下的另一重把戏?”

    从萤被她扯到了伤口,一阵疼得头晕眼花,千言万语的解释堵在心口,竟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听见甘久冷声下令:“上杖刑,给我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

    晋王车驾停在贡院门前,当值的禁军相视一愣。

    直待他拄着玉拐走近,才反应过来拦人:“晋王殿下,此处不能进。”

    晋王轻咳了两声:“圣旨?”

    禁军说:“是薛督察的命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晋王血色浅薄的嘴唇轻轻一勾,浓墨如玉的眼中压出几分冷色:“闲杂人等,我么?”

    他勾手叫那禁军上前,反手扬起玉拐,给了他一耳光。

    那禁军也是倒霉,左脸被谢三公子打的肿尚未消落,右脸又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

    晋王的声音徐缓冷淡:“何时阉奴竖宦之言,能加诸亲王之身了?”

    身后忽传来稀稀落落的鼓掌,晋王转身,见是谢三驭马走近。

    天色暗得深了,唯余西穹落霞,似烧不尽的天火。谢玄览身着明朱色圆领袍,仿佛敛尽晦暗流光,迎着他望去,只觉得晚霞也一瞬黯淡。

    他姿态松弛地晃荡在马上,颇为风流慵雅,含笑对晋王道:“殿下打得好啊,若非此时此地,我倒想引为知己。”

    晋王一见他那德行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三公子这顿打挨得不轻。”

    谢玄览浅不及眼底的笑意缓缓消失。

    府军卫来报,说姜从萤去而复返,怕她出事,谢玄览必然要过来看看,他又不愿当着娘的面与父亲硬扛,只好老老实实挨了顿打。

    谢玄览轻嗤:“殿下真是耳目通达,怎么就不知道,这科举案不是好掺和的?”

    晋王直截了当地问:“她人呢?”

    “谁?”

    “姜四娘子。”

    “我为何要告诉你。”

    两人在门前僵持着,直到贡院里的府军卫跑出来,匆忙向谢玄览禀报:“今日与公子同行那位姑娘,撞在淳安公主的人手里了。”

    谢玄览脸色微变,转身便走,大步流星跨进了贡院,晋王心中一急,血气涌上喉来,只能压着脾气慢慢跟上。

    *

    从萤被木杖抵着,顾不得疼痛与屈辱,仍企图说服甘久。

    “……姜家与公主殿下虽有前怨,在这件事上却是一体衰荣,我愿以性命起誓绝无构陷殿下之心,请甘大人以大局为重,抓凶手、查案情……带我去公主殿下面前分辩!”

    甘久却不为所动:“你们这些官家小姐,心都狠毒,信你们不会有好下场,你想见殿下,先受杖责,打出实话再说。”

    眼见着那杖要落下,有人厉喝一声:“住手!”

    谢玄览神色冷寒如冰,三两步上前,夺了杖棍,将押着从萤的虎贲卫踹出丈远,要扶着从萤的肩膀将她带起,她一躲闪,便发现了她肩上的几处伤口。

    鲜血已透出衣衫,洇湿了大片。

    甘久斥责他道:“谢三,你还有没有尊卑了,公主亲卫岂容你放肆!”

    “他不得放肆,孤呢?”

    玉拐棍敲在青石砖上,响声清脆,晋王虽声轻步缓,气场却似这幽深难彻的长夜,越宁静越危险,冷意往人骨缝里钻。

    他波澜无绪的目光落在甘久身上:“孤将你们都杀了,也不算辱没尊卑吧。”

    他是本朝敕封的唯一亲王,位比东宫,单论尊荣,并不在淳安公主之下。

    甘久神色惶然,一时不知该如何,跪在了晋王面前。

    谢玄览对晋王说:“我先带她去处理伤口。”

    晋王点点头,始终没敢看从萤,也无人见他袖中攥得骨节泛白,几乎要克制不住前世余留的恶劣杀意。

    他见不得从萤伤痛,他需要一个人缓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晚安文学,wawx.net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