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食滋味: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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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想买一截羊腿来,但怕天热、放不住,想想还是送些干货稳妥。”

    凌花又是推辞,毕竟这阵子她看着容双一天天的气色变好,有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欣慰。再说远亲不如近邻,就一墙之隔,她觉得没甚必要,把两家人之间搞得这么生分。

    但江知味却与她意见相左,欣然接受了刘庆年的大米和面粉。甚至他下月要是还送来,她也会大大方方地接了。

    这种你来我往的相处方式反倒长久。现在是没什么感觉,若是以后,容双总在江家吃白食,她自个儿委屈难受不说,家里平白多了一项开销,日子久了,总会引起些不必要的烦恼。

    再说如今人情社会,街坊邻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知道容双白吃白喝,难免有所微词。

    先前周婶还拉着她,好心好意地问了容双总在她家蹭饭的事。大家伙儿起初不知情时,还以为知姐儿刚做了点小生意,就大发慈悲当起了大善人。

    后来才知道,刘庆年为他媳妇这一口吃的,时不时地往江家送这送那。两家人这是互通往来,谁都不亏了谁,那就见怪不怪了。

    而且容双还有让江知味当孩子干妈的意思,连小名都让央着她帮忙取。毕竟这孩子,是她做吃食一口一口喂大的。

    只不过江知味对取小名这事慎之又慎,答应了这几天多花心思想想,保准给娃儿想个好听的。

    到这会子开吃,金沙炒饭已经没有刚出锅时候那么滚烫了。但依江知味的个人口味,她就喜欢吃这种放了些许时候,吸饱了油脂并开始反沙的炒饭。

    就像广式月饼似的,最好吃的不是刚出炉的时候,而得放个一两日,等它回油,才能品尝出最好的风味。

    金沙炒饭锅气十足,面上撒着零星葱花,以鲜绿替米饭的金黄作配,光从色泽上来,就让人食指大动。

    塞得满口,蛋黄油香充盈,带着略显粗糙的砂砾感,摩挲着口腔内壁,带来一重与寻常油润的炒饭不同的奇妙感受。

    米粒的内芯都被蛋黄的油脂浸透,蛋香与猪油的荤香交织,在嘴里缠绵地跳起双人舞。

    一碗吃完,仍有余香淡淡,在唇舌间经久不散。

    今日这一顿,真是吃得无比饱足。不仅吃食的花样多,还有甜有咸有辣,跟永动机似的,酷酷干。

    饭后再拿没吃完的冰酥酪漱漱口,口中清爽无比,叫人浑身有劲,忍不住想要大干一场。

    江知味便没午睡了。

    到底做事不知分寸惹了凌花生气,今日正好借这个机会,就当给她一个惊喜。

    马行街上有家酒店名曰和乐楼,它的楼下是汴京城里最大的马市。因行人络绎不绝,不少交易牲口的全天都在这处候着。

    除了卖马,还有卖驴、骡子和牛的小贩。

    家里缺驴,这事儿江知味谨记在心。就惦记着,好好赚钱,攒够了十贯还有盈余,就先给凌花买一头驴子。

    衣裳首饰什么的都不是刚需,但驴子是。要不然每日凌花天不亮就得起来拉磨磨豆子,那么清瘦娇小的一个人,怎么能劳心劳力地当牲口使呢。

    她不想凌花为了挣钱养家伤了身体,买驴子便成了要紧事。若说当时在兴隆堂对于十三香的投资属于突发奇想,这回的这个,就是蓄谋已久的势在必行。

    这不是江知味第一回来买驴子了。周边几个驴贩子,她都问了个遍。

    因在马市周边,驴子的价格受马市管控,除非那些先天残缺的不受政策影响,能够便宜卖,其他价钱都很稳定。普通的十贯,品种顶优良的能达到数十贯。

    江知味只想买一头身体健壮的公驴子,最好还是劁过的。

    直觉哺乳动物但凡和生育沾边的,都有发情期来月事的苦恼。虽不晓得驴子的月事几月一来,但这种时候还要求驴子干活,总觉得有些残忍。

    以宋时劁牲口的条件,阉个母驴子不大现实,公驴子却简单,和劁猪同宗嘛。

    而且劁过的公驴子,也就是骟驴,据说性情与阉割之前天壤之别。不仅温顺,还好喂养易长膘,干活时听话,力气还大,简直没有一点缺点。

    这些都是先前那位姓吕的驴贩子告诉她的。所以今日来,她还是去了老地方,找到了那位同她热情科普的吕驴贩子。

    吕驴一眼就认出了江知味。

    圆乎乎肉脸,还长得皮白肉细的小娘子在这种交易牲口的地方很不常见。许多妇人家都嫌味儿冲,不爱来,但这小娘子却一点儿不嫌弃。

    上回就见她大喇喇地从牛粪上跨过去,饶有兴致地回头、猫腰打量了一番,嘴里嘟囔着:“嚯,真大啊。”

    还特意绕了个路,到牛的屁股后看了看那屁丨眼子到底有多大,登时就把吕驴笑得不行。

    终于等到小娘子走近,吕驴笑着招呼:“小娘子这是攒够钱了?”

    江知味回笑。这小贩记性还挺好,隔了大半个月了,还记得她上回说银钱不够得回家再攒攒的事儿。

    便袒露:“是攒够了没错。只不知这驴子,对了,还得是劁过的,是否还是原来的价钱?”

    吕驴指了指临时围起的驴圈,其中一头长得嘴歪眼斜、耳朵也长一寸短一寸:“小娘子不知道,天越来越冷,驴子的价钱也在涨。就这头骟驴最便宜,还是十贯钱。”

    江知味蹙了下眉,这驴子长得跟基因突变一样,嘴里涎水流个不停,怕不是有什么隐疾吧。

    不妙,还是换一头好。手朝边上一指:“这头呢。”

    江知味指的这头驴子,身形在一众驴子之中最为笔挺。毛发灰褐、油光水滑,只一点点日光,就照得这驴子身上的毛尖尖亮晶晶地扑闪。

    关键是模样生得格外端正,不像驴,反而更像马。唯一缺点就是鼻孔特别大,光一只鼻孔,就能塞下江知味的一记拳头,让她想起了觅之郎君总骑的那头疯驴。

    他那头驴子啊,估摸着没被阉过,要不然性子怎的那般浮躁。

    吕驴迟疑了一瞬:“不是我瞧不起小娘子,只是这头驴子,是顶优良的品种了。今年也才一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这个价钱……”

    “价钱?”

    吕驴手掌撑开,举五指到江知味面前:“五十贯。”

    江知味咕咚咽了口唾沫:“那算了,还是这头吧。不过我怎么瞧着这驴子长得这么丑呢,没什么隐疾吧?”

    “没有,这个您保管放心。不瞒您的,这驴子还吃奶的时候,在山边被狼啃过脑袋,村子里没一个人觉得它能活下来。没想到命大,光吃干料和豆子,就长得现在这么好。”

    这故事听着着实感人。江知味感慨于生命之顽强的同时,顺手摸向怀里藏的钱袋。没想到摸错,把先前觅之郎君给的胡椒荷包拿了出来。

    容双做的钱袋子和觅之郎君的胡椒荷包她都随身带着。

    前者是她的小金库,一贯铜板那么大一串子,实在携带不便。再说马市人多眼杂,江知味可不敢背着一大袋的铜板过来交易,万一被抢那可是要命的。

    就在来牲畜市场前,先去把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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