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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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没挣脱开,倒促成了一个结实的拥抱。

    秦诏长高了些。

    但还是比不过燕珩。

    他被迫将额头抵在人肩头,叫燕珩牢牢锁在怀里。清幽体香涌入鼻息,那脸分明是烧起来了,猛烈而陌生的情志乱蹿,自喉线吞下去的热滚在腹中。

    ……

    电光石火之间,酒醒了大半。

    秦诏强喘了口气,“父王……我……”

    燕珩哪里知道他想逃,只是因怕他吃醉了酒摔倒,方才抱住人,道:“小心些。”

    秦诏称是,慌忙从人怀里退出来,躬身行了个礼。

    ——他想跑。

    ——逃也似的脚步,疾而踉跄。

    那种莫名燃烧起来的雾,弥漫到呼吸的每个缝隙,连平静的喘息都变得艰难。此刻,他还难以察觉,那是因何而来的热,因何而起的情……

    燕珩眯眼,盯着他慌乱的背影发怔:“……”

    片刻后,他拨了拨手,“德元。”

    德元忙往前跪,因做贼心虚,心里打鼓似的,不知为何王上要点他的名儿。

    “你这小子机灵,跟上去看看,不知跑那么快作什么……且将人安顺送回宫。”

    不等德元答话,燕珩垂眸盯着他,忽而又轻笑了一声儿,“罢了,你心思活络,他宫里正缺个明白人,你日后……便留在扶桐宫伺候罢。”

    德元怔了怔,忙称是。

    另一头,秦诏歇在半路。

    因跑得疾,他顿住脚步喘息的空儿里,又想起一岔,惹得心中热汤乱沸:“何苦逃来着?只怨我没得胆气,方才多亲一口,才好。日后再想那样的机遇,倒难了!”

    那德元追上人,跟在身后,只听见最后一句,倒笑了:“小主子说些什么醉话,哪里这样、那样的机遇?难不难的,事在人为。”

    秦诏回头,扶住脑袋:“大人怎的追来了?”

    德元眨了眨眼,笑道:“王上看您喝醉,特遣我来伺候您的——日后,安身立命在扶桐宫,还请小主子多护照。”

    秦诏一时也笑了:“我吃醉酒,怎么将你贬来扶桐宫了?若是旁人,早该发牢骚了,瞧着你,倒还高兴呢?”

    德元笑着上前,道:“伺候您,是我的福气。今儿是扶桐宫,明儿兴许就是旁的殿了。”

    秦诏眯眼一笑:“你比我醉得还厉害,竟先说胡话了。且不管明儿,你先让我过了‘吃醉酒’这一关才好。”

    德元扶住人,话里有话道:“您这‘唐突一口’,好歹要多醉会儿呢。”

    于是,秦诏这一醉,醉了三天。

    醒了酒,也躲着他父王。就连晨间去敬茶,也是请德福代为递上去,就溜之大吉,连外殿都不敢再进。

    不仅是怕他父王责罚,更怕瞧见那双风情的眼、那两瓣漂亮的唇。

    尤其梦里,触感尤比那日更甚。

    燕珩后知后觉,终于唤住德福:“叫秦诏进来答话。”

    秦诏不肯,扭捏着挪到外殿,隔着一层帘幕与人请安:“与父王问好,父王辛苦,晨间茶饮可合您心意?”

    燕珩冷哼。

    秦诏忙端正跪好,战战兢兢答:“父王……秦诏知错,请父王原谅。”

    那声音如霜雪似的,飘过来,带起一阵寒意:“哦?你自说说,错在何处?”

    “错在……”秦诏故作答不上来,“父王饶恕,我不知自个儿错在何处?兴许是……吃醉了酒,与父王惹了麻烦。”

    他不说还好,这一句,又将帽子扣回他父王头上。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他父王欺负小孩儿么。

    燕珩哼笑:“你倒会钻空子。寡人叫你吃酒,你醉便醉了,怎的还借酒装疯?胡作非为?”

    “啊?”秦诏装傻:“胡作非为?竟有这么大的罪过?秦诏不知,还请父王明示。”

    燕珩:“……”

    难不成要他亲口说……你亲了寡人?

    秦诏赌他父王脸皮儿薄,自说不出口——果不其然。

    偏他机敏,佯作困惑:“我只知道,才吃了两杯酒,就醉过去了,没能为父王斟酒布菜,陪您到筵席结束,这是一样罪过。可再醒来,我便在扶桐宫了。”

    幕帘后面沉寂如雪。

    好端端的……竟让这死小子白亲了不成?!

    秦诏继续道:“我听新来的仆子说,父王与我醒酒汤吃,我却全不记得。兴许是那醒酒汤的罪过——竟让我吃成了个糊涂蛋,连怎么惹父王生气都不知道……我只求您,便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说的诚恳,神色乖巧,跪姿端正——叫人挑不出错来。

    燕珩气结。

    “……”

    “父王,您若还不满意,我自再去狂饮两大杯。日后,天天吃酒,保证练个好肚量,再也不敢吃醉了……只是,仍不知道哪里惹了您不悦。”秦诏往前跪了跪,心惊胆战似的,“若父王仍不爽利,便打我骂我吧——实在不成,我自去领两杖子也好。”

    那求罪的话,说得可怜无比。

    燕珩冷哼:“既不知哪里的罪过,领什么杖子。”

    秦诏谄媚:“虽不知哪里的罪过,只要父王不悦,便是我的罪过,自认打、认罚,绝无二话。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父王那等仁慈心善、待我又那样体贴照顾。若是能让父王开心,纵白挨两下打、浑来几句骂,又有何妨呢?——秦诏做一切,只为了父王。”

    前头虽是捏住人七寸讨巧,可最后一句,却是实打实的真心。

    ——他不光要他父王的宠、要他父王的赏,他还要他父王就守在他身边。

    ——哪怕日日挨打、森*晚*整*理挨骂。

    燕珩嗬道:“混账,寡人何曾这样昏庸,倒平白无故打骂你。”

    秦诏露出笑,片刻后,又强压下去了……那神情忍了好几忍,方才恢复可怜:“是秦诏混账。依我所想也是,父王这样的英明神武,必也不肯打骂我的。”他话锋一转,堂皇谢恩:“谢过父王饶恕。”

    燕珩:“……”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德福躬着身子,笑的两肩都抖起来了……他们王上确实英明神武,只是,怎么叫一个孩子哄骗了去呢。

    眼见解了危机,秦诏便大着胆子跪行,撩开帘幕凑到人面前去了,那眉眼一弯,是个灿烂的笑:“好父王,您饶我,便让我伺候您更衣罢。”

    只剩一双金靴,到底叫秦诏伺候他穿上了。

    他神情乖顺,满眼崇拜与钦佩——目不转睛盯着燕珩看时,敬仰几乎溢出眼底。德福微微笑着摇头,论起谄媚来,连自己都要退他三分。

    这秦诏——天生是哄主子的料。

    燕珩不悦,在他屁股上轻踢了一脚,道:“寡人岂能不罚你?将那诗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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