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山: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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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记得我陈某人啊?!”

    “谢清晏算得什么,兄长也须为他介怀?不过一介黄毛小儿,仰仗家世,妄贪天功,侥幸博得一纸虚名罢了。”

    谢清晏懒声慢调地转着金樽,说道:“兄长当年成名时,他尚无知幼童尔。若非兄长为师门大义,自弃前途,今日名扬北境的定是兄长。届时马踏西宁,绶靖十三州,哪里轮得到他贪天之功而冒幸?”

    “贤弟,贤弟啊……”

    陈恒醉里听得都险些感激涕零,踉跄着靠过来,勾肩搭背,老泪纵横:“千金易得,知己!知己他难求啊贤弟……嗝!”

    谢清晏指骨衔停了金樽,恰将它转正。

    他拎起酒坛,眼眸含笑亦含醉地再为陈恒斟满:“兄长莫急,英雄自有成名时,明珠岂会长黯于椟木间?”

    “不……不错!”

    陈恒饮尽了盏中天子醉,仰天笑道:“来日,有兄弟你作军师……襄助我后、后勤之事,征战西北,马…马上封侯!”

    “来——贤弟,再,再陪为兄,饮尽此,此杯……”

    “美酒不胜英雄饮。这坛尽了,我为陈兄再取一坛。”

    “好!”陈恒睁不开眼,口中含含糊糊地一挥手,“再饮!再…再来!”

    谢清晏拨开陈恒勾肩搭背的手,扶案起身,似是不胜酒力,身影犹晃了晃。

    大红婚服袍影潋滟。

    他停住身,窄腰微折,眉眼清绝,风流含笑地一揖:

    “还请诸位稍候。”

    说罢,那人转身,背过了满院红烛辉映,踏入翳影。

    潋滟光色覆他眉眼唇梢间,同醉意与笑色,在他转身一瞬褪尽。

    薄凉疏慵透染了漆眸。

    谢清晏袍袖一掀,指骨间勾着的金樽便随手掷了地。

    “咣当。”

    身后,陈恒昏醉砸案的动静盖过了金樽落地声。

    谢清晏眉眼冷淡懒怠地垂了,低眸,拭去指间酒渍。

    对帘后密匝的暗卫丛影,他吩咐道。

    “动手。”

    第40章 双雕 你、你是谢清晏!!?

    节度使府后院, 婚房。

    夜火盈盈,喧嚣透窗,红烛昏罗帐。

    一身红色嫁服的女子盖着描金绘凤的红盖头, 端坐床榻正中, 身后枣桂花生之类的瓜果铺了满床。

    连翘趴在院里廊下,往外探了许久, 蹑手蹑脚地跑进来:“姑娘,我听着,前院的人好像过来了。他们是不是开始搜长公子说的那份罪证了?”

    红盖头下,女子清音乖慵:“许是吧。足量的迷药已给了他,余下的,不必理会。那人说了, 无论听得什么动静,我们不须出院子,刀剑无眼,安心等着便是。”

    “瞧他说得轻松,这可是真正羊入虎口!进来节度使府的时候, 我心都在颤,谁不知节度使的兵之前满兆南搜您和长公子的下落, 也就谢——也就他了,竟敢这样明晃晃来了一手偷天换日,就将您两位吹着唢呐抬进节度使府!”

    “合而离之, 声东击西,明修栈道, 移花接木,因粮于敌……”

    戚

    椿?日?

    白商慢吞吞地扒拉着手指。

    “姑娘,您数什么呢?”连翘好奇凑过来。

    “我在算, 谢清晏这一套连环计里,藏着多少我看得出的伎俩,不知还有多少我料想不到的意图……”

    戚白商一根根合拢手指,攥起了拳。

    虚虚握了片刻,她轻叹声,又将手松开了:“兄长当日说得不错,谢清晏这般心思深沉,绝非良善。朝中传他收复边岭、绶靖西宁、兵镇北境,皆冒幸之功;而从今朝南下来看,有此番言论之人,怕是尽同陈恒一般玉石不辨、以白诋青的无智莽夫。”

    即便隔着盖头,看不清自家姑娘神情,语气总是听得出的。

    连翘不解道:“来日他成了婉儿姑娘的夫婿,便也是自家人了,自家人厉害,这不是好事吗?姑娘为何发愁?”

    “同兄长一样,我猜不透他所图。”

    戚白商眉心蹙起:“以他这样的家世,地位,声誉,功名,究竟还有什么值得教他那般克己守礼、步步为营?”

    连翘跟着苦思冥想半晌,不得结果,索性放弃:“哎呀,我是听不懂这一套套的了,不过我只知道,谢公愿意为了婉儿姑娘护着戚家就好。这次若不是他,我当真不知道要怎么才护得住姑娘和长公子了!”

    戚白商一怔,跟着微微展眉,颔首:“也对。至少在婉儿的事上,他用尽了心。”

    “岂止用心?”

    连翘在戚白商膝前蹲下,凑趣地趴着去看盖头下的姑娘,又忙在被发现前直身回去。

    “谢公身旁那个神出鬼没的暗卫今晚也回来了,我刚刚去给长公子送您准备的汤药,听他说起,谢公前几日在社稷坛进爵加封,按例,本该在长公主府中设宴的——为了婉儿姑娘,他急来兆南,竟称病推迟了呢!”

    戚白商微微咋舌:“这不是…欺君么。”

    “是啊!难怪谢公来了兆南后便一直是覆面出现,若叫谁寻了把柄去,纵使是圣上外甥,至少明面上的重罚是逃不掉了!”

    “……”

    戚白商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欲掀起盖头。

    “哎姑娘,盖头不能自己摘啊!”

    红帘叫素白指尖掀起,露出颤活欲飞的花翎金凤头冠。

    眉心花钿外,女子细眉轻扬,粉黛之下更显绝艳嬿婉姿容。

    只是眼神几分无奈地瞥下:“你真当我嫁了?”

    “……啊。”

    连翘晃过神,一拍脑门,羞惭道:“对不住,姑娘,我是有点入戏了。”

    不等戚白商说什么,她又忙辩白:“不过也不能全怪我呀,谢公智计无双,怎么就偏偏遗漏了这点小事——您瞧您这一身嫁服,里外齐备,仪典分明是按照正妻位份准备的,这顶头冠与这些首饰更是奢贵,便是那些公侯嫡亲的高门贵女出嫁,也不过如此了——拿出去,不知要羡煞了上京多少新嫁娘!”

    戚白商平日里专研医书,以往庄子里的迎亲嫁娶,她一次也不曾去看过,又无姨母教引,自然不懂这些。

    闻言,她低垂眸,牵着嫁服绣金掐丝的大红袖袍,好奇打量着:“是么。我不曾注意过,他大概也不知晓。”

    “哎,拿出来做戏的一套头面都这般羡煞旁人,也不知将来婉儿姑娘出嫁,那得是怎样的场面?”

    连翘托着腮,向往地仰起脸。

    “如今姑娘已跟那个凌永安断了姻亲的可能,又美名远扬,等回京之后,求亲的定是能踏破门槛——姑娘可一定要选个好夫婿,未来姑爷财势上是比不过谢清晏了,但他对您也得像谢公对婉儿这般体贴!不对、要更体贴才行!”

    戚白商含笑,轻点了下她额头:“就你心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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