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首辅养成记(科举):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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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外,被判秋后问斩。

    杨思焕

    这几日私服走访发现,母女俩原是杀猪的,日子过得不咸不淡,却在王成出事后突然变得阔绰,隔三差五不卖肉,也学人家逛起楚馆来。

    进一步调查,杨思焕还发现牛家和王家在一块地皮的归属上有纠纷,王成作为王家唯一的女丁,她一旦死了,那块地就理所应当的归牛家所有。

    因此,杨思焕就更加确信,牛家母女跟李员外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杨思焕推断出两种可能。

    其一,牛家母女见财起意杀了醉酒的李员外,嫁祸给傻子王成,一箭双雕。但这种假设一出来,杨思焕又觉得不合理。

    而且据她走访了解,李员外出门都是划账,县里人都认识李员外,也都知道林家,所以每个月底各个茶楼酒馆都去林家要钱,多少年来已成惯例。

    所以李员外一般身上不会带多少钱,就算牛家母女敲死李员外,并顺走她的钱,也要不了多久就会花光。

    可事实上牛家近日刚在县上买了个小铺,少说也得四五十两银子。

    所以杨思焕更偏向第二种猜想:杀死李员外的另有其人,而牛家母女恰好撞见凶手行凶的过程,趁机敲诈勒索,顺便帮忙嫁祸给傻子,又是一箭双雕。

    杨思焕好几天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如果第二种推断是正确的,那到底是谁杀了李员外呢?

    如今案子已经过去近五个月,李员外尸首早已入殓,想翻案难如登天。

    不过杨思焕暗中摸索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那些仅仅是猜想,在现实面前苍白无力。

    所以她才设计了这么一出———夜审牛家母女,诱她们说出真相

    牛家母女是在噼啪的炮鸣声中被惊醒的。衙役点了一挂鞭炮,扔进铁桶里用铁锅盖盖住,声音犹如惊雷。

    两人满头大汗地醒来,发现自己披头散发跪在地上,脚上戴了镣铐,身上穿得是粗布白囚服,想要站起来却被交叉在肩背上的立威棒死死地定在地上。

    牛富贵大骇:“什么人?”

    没人回答,牛坚强吃力地回过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身后站着的竟是牛头马面。

    与此同时,整齐划一的立威棒阵阵捣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母女两人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声音戛然而止,才听到有人厉声问道:“你们就是牛富贵和牛坚强?”

    母女俩抬起头来,迷迷糊糊看到不远处飘在空中的“鬼火”,汗毛不觉竖起来。很快“鬼火”消失不见,一个面色苍白的穿着官服的人从公案后慢慢冒了出来。

    公案两侧站着的两人,分别穿白衣,手持哭丧棒、着黑衣手,握勾魂鞭。本来还应该拖根舌头的,可惜晚上有穿堂风,吹的布条乱飞,杨思焕看不下去了,就叫她们把“舌头”去掉,免得露馅。

    果然牛家母女被怔住了,不到二人反应,杨思焕已经从“黑白无常”手里接过名册翻了起来,边翻边挑眉:“牛富贵,四十又一,牛坚强,二十又三,怎么死得?”

    “白无常”道:“回阎罗的话,是河鲜中毒。”

    牛家母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双双干嚎不止。

    一个嚎:“我还没娶夫呢,不想死啊。”

    另一个则说:“才吃了几只螃蟹,怎么就死了呢?”

    “白无常”看向“阎罗”,朗声问询:“她们二人本该投胎去的,却因身上还有没了结的命案,过不了奈何桥。大人,该怎么办?”

    两人听了这话都愣住了。

    看“阎罗”低头默默翻了一会儿卷宗,半晌才抬头轻描淡写地说:“这地府鬼满为患,钟馗近来又胃口不佳,不如先让她们投畜牲道,轮回个几百世吧。”

    “黑无常”又道:“禀阎罗大人,北方战乱,投人道的太多,孟婆汤吃紧,所以最近投畜牲道的都不予汤喝。”

    杨思焕点头:“也好,反正畜牲不会说话,留着前世的记忆也不怕它泄露出去。”复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牛家母女道:“身上背着人命官司吗?”

    杨思焕顿了顿,想了一下才道:“那就叫她们生生世世做一只被人杀的猪吧。”

    “是!”牛头马面一面应着,一面把两人往外拖。

    被拖着的牛富贵,此时脑海冒出无数个杀猪的场面,要她生生世世保留记忆为猪,岂不是比死还要难受?

    她便大呼:“冤枉呐,冤枉!”

    杨思焕喝着茶,问:“她说什么?”

    “黑无常”回:“大人,她说您‘冤枉’了她,她不服啊。”

    杨思焕佯怒,抬手命“牛头马面”把人重新带回来。

    牛富贵果然爬杆子就上,反复叩首:“小人实在是冤啊。小人从没有害过任何人,怎么会背上人命呢?”

    杨思焕放下手里的卷宗:“这生簿里明明白白说你们母女二人合谋害死人,还能有假?”

    牛富贵原本心中忐忑,听到这话竟有了一番底气,她抬眼道:“小人没有害李员外。”

    杨思焕却是冷笑一声:“我有说过你害死的是李员外吗?”

    牛富贵顿时哑口无言。堂内一片死寂,直到衙门外不远处突起的狗吠声打破沉寂,一只狗叫,其余狗来和,一时间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不绝于耳。

    牛坚强先反应过来,她想起老人说过,狗克鬼怪,地府里是不会有狗。

    念及此,她猛然抬头,跳起来一把抓住“牛头马面”中的牛头,露出闷在头套里满头大汗的衙役来:“你们是什么人?”

    牛富贵也发觉自己被骗了,激动地爬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狗养得东西,糊弄起你奶奶来了!”骂完又要用脚踹人,却一下子被衙役压跪在地。

    戏才开唱,便这样草草收尾。

    春春扔掉“哭丧棒”,忧心忡忡地看着杨思焕:“大人”

    杨思焕却笑了笑,叫人把烛台上的蜡烛都点亮,大堂里立刻就变得亮堂许多。

    至此,牛家母女终才看清,原来这是衙门的公堂,想来假冒“阎罗”的定是新来任的知县。

    二人虽还是懵懂的状态,亦不敢再多说一句,瞬间老实起来,只低声哼道:“知县就了不起吗?就能平白无故把我们平头百姓抓来愚弄吗?我要到府台那里告你去。”

    却见年轻的知县从公案后缓步踱出,居高临下地开口:“好啊。”

    牛富贵窃窃抬头,与杨思焕四目相对,对方的眼神从容淡定,从中牛富贵分明看到冷傲与嘲讽。

    杨思焕背手继续道:“不过在此之前,你们母女二人合谋杀死李员外,嫁祸于王成之事,必先做个了结。”

    牛富贵回过神,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衙役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嘟囔着:“大人凭什么这么说?可有证据吗?”

    话音刚落,牛富贵视野里出现一个金鱼纹钱袋。

    “这个眼熟吗?”杨思焕半蹲下来,问牛富贵:“据我所知,这是林家的东西,却为何出现在楚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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