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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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与他记忆中的司清泓完全不一样。

    司珹自己的长相其实挑拣着爹娘的优点来长,从小就是极其讨喜的,只是他性情实在太跳脱了,很多时候都能叫人忽略了他的相貌。

    唯有在犯了错或闯了祸的时候,他才知道利用自己那张很容易叫人喜欢和心软的脸认错讨饶。

    在不需要哄着别人的时候,司珹身上有着股蓬勃旺盛、野生野长的生命力。比如此时此刻司珹那满脸的欢喜与热切,就与季邈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样。

    司珹可没季邈那么多想法,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都不需要他找由头去结交,这人直接就是他师兄了!

    司珹麻溜跑过去问季邈:“师兄,我能坐你旁边吗?”

    柳栖桐:。

    逐渐理解杨师叔看着自家学生对别人大献殷勤时的感受。

    有了季邈这个新“师兄”,他这个旧师兄显然已经被司珹抛诸脑后了。

    更要命的是,刚才他叮嘱的话司珹显然一句都没听进去。

    司珹能交上那么多朋友,和他一张嘴很能说有很大关系。他只和季邈聊了一会,就和季邈互通了姓名与家庭情况。

    得知季邈父母双亡,从小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司珹颇为同情。他大方地允诺:“柳师兄说陛下给我赐了处大宅子,你要是不开心了随时可以来我家里小住!”

    季邈道:“我怎么好去师弟家打扰?”

    司珹说:“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家也没有别人了。”

    他早便知道父母已死,倒也不至于太过伤怀。

    他父亲虽心怀天下、死而无怨,却还是在决定去走那条必死之路时想办法护住他的性命,可见他父亲也是爱他的。

    至于父亲死时受株连的九族?据说他父母都和家里人有仇,他父亲落魄时那些人只知落井下石,他父亲荣显时那些人又巴巴地凑上来要好处。

    既然他们伸手拿好处时没犹豫,那受他爹牵连一起死的时候就别喊冤了。

    简而言之,司珹父亲所有的仇人坟头草都老高了,他这个当儿子的只需要快快乐乐地活着就好!

    司珹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望,从小到大都快活得不得了。

    季邈见司珹提起家中无人时眉眼竟还是全无阴霾,也笑着应道:“好。”

    司珹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客气两句,只歇了一会便央着柳栖桐带他们去看皇帝赐下的大宅子。

    听说当今圣上对他父亲的死满怀愧疚,亲自拟旨给了他许多赏赐,什么金银财宝、什么宅子田庄、什么爵位官职,给他,给他,统统都给他!

    所以他这次还真是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来京师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泼天富贵。

    司珹对着季邈一顿猛夸:他们那位陛下人可真好!

    季邈含笑听他说,偶尔还跟着夸几句,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

    柳栖桐见季邈饶有兴致地要跟着司珹去看宅子,只能认命地给他们领路。

    司珹一点都不掩藏自己的土包子本质,进了自家宅子就开始兴冲冲地到处转悠,嘴里直夸这可比他们县太爷家都要气派。

    在他的见识里,县太爷家就是他去过的最大的宅院了。眼前这雕梁画栋的亭台季阁比县太爷家漂亮太多!

    柳栖桐拦不住兴奋得过了头的司珹,只能代他向季邈告罪:“师弟他一直长在乡野,什么规矩都不懂……”

    季邈笑道:“无妨,他这样挺好,你不用拘着他。”这京师中懂规矩的人多了去了,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低眉顺眼的人也多了去了,难得有个在他面前不遮不掩的,季邈觉得颇为新鲜。他随口朝柳栖桐吩咐,“你莫要将朕的身份告诉他,他只需当朕是他的师兄就好。”

    柳栖桐听得心里发苦,却又不得不应下。

    别看季邈年纪比他们小,城府却比许多同龄人要深,鼎盛一时的太后舅家在他手里都直接瓦解倒台。

    现在季邈觉得新鲜有趣,小师弟自然做什么都行。要是将来他觉得不新鲜了,小师弟那些逾越之举岂不是都成了过错?

    偏偏季邈发了话他又没法不遵从,只能盼着司珹在季邈面前别闹腾得太出格。

    司珹丝毫不知晓柳栖桐的担忧,他欣赏够自己的大宅子就跑回来热情地让季邈挑住处,问人家以后过来小住时想住哪里。

    还提议说要不干脆住他隔壁房间好了。

    季邈道:“那怎么可以?”

    司珹说:“有什么不可以?柳师兄以后过来小住,那肯定也不能安排到别院去的。都是自家师兄弟,那肯定是要住在一起才方便我们秉烛夜谈!”

    季邈轻轻摩挲着食指上的戒子。

    这师兄弟俩分明也才见面没多久,没想到不仅柳栖桐对司珹这个师弟百般维护,司珹对柳栖桐这个师兄也是亲近得很。

    季邈笑问:“你们一路上时常秉烛而谈?”

    司珹颇为惋惜地说:“那倒没有,师兄说船舱里不能点蜡烛,怕失火。”

    季邈赞同地道:“在船上确实要小心一些。”

    季邈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司珹又是直来直往的性格,自是看不出他笑意底下藏没藏着别的情绪。

    这家伙还沉浸在天上又掉下个美人师兄的快乐之中,力邀他们今晚就住下来当是给他家新宅子添点人气。

    季邈自是不会在外面夜宿的,婉言拒绝了司珹的邀请。

    韩凛与韩恕舅甥俩才刚相认,得回去好好说说话,也拒绝了。

    司珹初来乍到,柳栖桐不忍他今晚自己一个人待着,便点着头答应下来:“也好,明儿一早我带你去国子监认认路。”

    司珹听后高兴不已。

    没留下新师兄,留下柳师兄也很好!

    这天下午季邈在御书房批了会奏折,不知怎地想起了奉旨去接人的柳栖桐。

    都接完人了还能陪吃陪睡陪上学,看来翰林学士似乎是个很闲的差使。

    要不给柳栖桐换个忙点的职位?

    方绮珺不是很乖的小孩,她从小就有些孤僻。儿时母亲教她女红,她能学得很好,但谈不上喜欢。她记得幼年时小叔还在家,时常带些刀枪匕箭回来,方绮珺喜欢这些东西。

    司珹看着他,目光错也不错,初冬的雪落到季邈身上,很快被凛风尽数拂去了。季邈站在群山间,留下的满是意气风发。

    一切早已被改变,一切早已变了样。

    司珹有几分痴然,他在此刻,终于迟钝地意识到——其实不知从何时起,季邈早已能够将他从因变数所致的迷惘与忧虑中拽回来。

    雪不再催着他的命。两个人立在同一处,那么彼此都再也不会被压垮。

    季邈仍旧在远眺。

    司珹轻声说:“季邈。”

    “嗯?”

    季邈收回目光,才刚垂首,司珹就仰面攀着肩,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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