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祚雪: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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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每次只出去一两个人,又都是溜达小半个时辰就归来,学官竟也没有发现他们在作妖。

    一群人有惊无险地闹腾到傍晚,又由司珹带领着聚到一块,开始汇总各自的蹭听体验。

    他们每个人都出去了两三趟,齐心协力把今天在讲课的夫子都摸了个底。

    司珹还从不少老生那儿打听来各个夫子的情况,只觉哪个都挺好,哪个都有各自的长处。

    想来当今陛下对国子监是真的很重视,希望能把他们培养成对朝廷真正有用的人!

    只是这么多好老师,他们到时候到底该报考谁好?

    司珹见众人都难以抉择,朗笑着提议:“分斋以后我们多出来聚聚,每旬一起分享各自从夫子那里学到的东西,岂不是等于所有夫子都教过我们?”

    司珹还与他们说起自己家那么大一宅子只自己在住,往后一到休沐日大可到他家聚会去。

    众人听后俱都欢喜应下,表示自己绝不会拖大伙后腿。

    一群人说得眉飞色舞,谁都没注意到不邈处的竹林中藏着两道身影。

    那两道身影听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其中一人是国子祭酒沈鹤溪,而另一人也不是旁人,正是早上撞见司珹在外偷听的国子直讲。

    此人姓周,是沈鹤溪的学生。他迈步跟着沈鹤溪往回走,语带忧虑地说道:“老师,难道就这么任由他领着那些新生闹腾?”

    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偏偏这司珹浑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大字——没有规矩!

    沈鹤溪道:“陛下要的不是只知埋头读书的腐儒。”

    若是想要那种循规蹈矩的酸腐读书人,季邈就不会直接清退过去那堆学官和监生了。

    沈鹤溪抬头看向皇宫所在的方向,心中藏着无法对旁人言说的忧虑。

    他们这位年轻的帝王当真会是一位明君吗?

    方鸿骞心神俱震。

    他连忙扯出帕子,擦净了对方面上的脏污,就露出一张白净又年轻的脸——方鸿骞没见过这张脸,却见过一张极其相似的,属于他大嫂。

    “绮珺?”方鸿骞愕然道,“你不是……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方绮珺仰着面,她唇角额边都是淤青,却扯出个笑来。这笑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可面上浑浊的、脏污的东西已经被帕子擦净了,方绮珺打着颤抬起手,将乱发别到了耳后。

    就露出一双浸染血丝、却依旧明亮的眼眸。

    “小叔,父亲要我嫁,可我不想嫁。我染上瘴疟,父亲却觉得我入宫后终究是个隐患,他没那么想医了,我却不想遂他的愿。”

    “我活下来了。”

    第 94 章   野望

    府医出方府后,瀚宁的雨还没停。方绮珺被安置在厢房里,她刚扎了银针,面色苍白地仰在榻上,透过窗隙,瞧着院中湿漉的、暗色的枝桠。

    屋内枝灯全点了,这会儿很是亮堂,颇觉暖意融融,可方绮珺捂在被中的手还是凉的。元凝心细,差人给她烧了汤婆子送过来,方绮珺两手烘着,那热意一时三刻,尚未能渗透肺腑。

    呼吸间原本俱是雨水气,可她一闭眼,脓腥腐朽的味道就充满鼻腔,尸体堆中扒拉求生的画面记忆犹新。

    没有谁问过她是否愿意。司珹小时候是无论男女,只要见到好看的全爱凑上去亲近亲近。

    这种情况持续到他七岁那年。

    那一年他的老师到村里来了。

    他老师长得比他以前见过的人都要好看,但为人格外严厉,对他的要求尤其高。

    当时老师严肃地告诉他,男女授受不亲,对女孩儿要恪守礼节不可轻慢,否则就要罚他抄书兼打手板。

    司珹没听太懂,不过他觉得老师长得最好看,好看的人说得都对。

    于是他就很听话地……只找长得好的男孩子玩!

    方圆十里好看的男孩儿就没有他没结交过的!

    当然,司珹也不会因为谁长得不够好看就不跟谁玩,他大多时候还是很爱呼朋唤友热热闹闹玩耍的。

    他只是在见到赏心悦目的人时总忍不住多看几眼、多偏爱几分而已。

    师兄来接他走那天,老师仰天长叹:“走吧,走吧,你快把他接走吧。”

    一副早就受不了他的迫不及待态度。

    司珹有点小伤心,不过转头瞅瞅芝兰玉树一般的师兄柳栖桐,他又屁颠屁颠收拾东西跟着柳栖桐走了。

    只能说司珹这人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跟那猴儿下山似的,瞧见啥新鲜的都觉得喜欢,瞧见啥喜欢的都要跑上去动手掰掰看。

    现在看到季上那人,司珹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想上去跟人家认识认识。可没等司珹琢磨出怎么去跟对方套近乎,柳栖桐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柳栖桐微震。

    他正要叮嘱司珹两句,一个身量高大、气息凛冽的青年人就来到他们面前。再一看,那脸竟有几分熟悉,不是常年跟在当今圣上面前的韩凛又是谁?

    韩凛与柳栖桐打了个招呼,目光落到旁边的韩恕身上。他姐姐当初不想嫁到别人家去,招了个看起来挺老实的上门女婿,没想到那人竟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

    也怪他思虑不够周全,差点害了自己的亲外甥。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他们舅甥俩相认的时候,韩凛朝柳栖桐喊道:“师兄在季上等着小师弟。”

    柳栖桐顿住,他听出了韩凛的暗示。今天陛下是微服出行,只以同门的身份和司珹见面。

    陛下还在东宫时,老师曾给他当过太子太傅——要是按照入门先后来算的话陛下确实算是他们的师兄。

    只是一般人不敢这么算而已。

    既然陛下要隐瞒身份,柳栖桐也不好多言,只能叮嘱司珹:“我们要去见一位师兄,他不喜欢别人近身,你在他面前莫要太放肆。”

    这小师弟什么都好,就是太热情了,每次尝到好吃的东西都爱开开心心往你嘴里喂,有时候连他都有些难以消受,更何况是不爱跟人有肢体接触的陛下。

    他真担心小师弟啥都不懂冲撞了陛下。

    司珹满脑子都是季上那人,连对自家美人师兄的叮嘱都是嗯嗯嗯地乖巧应下——实则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听进心里去。

    他还琢磨着怎么自己溜过去找人,就发现……韩凛居然把他们带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季上去!

    等真的见到那临窗而坐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司珹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睁圆了。

    当今圣上季邈今年才二十一岁,若算他什么时候登基,其实他十五岁就登基了,但在过去几年他都在太后与国舅的压制之下始终无法亲政。

    直至去年季邈才拿回权柄,可以陆续任用一些始终跟随自己的人。

    季邈本没打算亲自来的,还是听韩凛告假说想来接外甥才临时起意微服与韩凛一起出了宫。

    没想到司清泓之子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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