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露丽: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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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走的时候,看到桌上有一瓶,就带了回来,差点叫她发现。”

    应该就是钟淑雯拿来招待梁以曦的。

    想起梁以曦,神经好像被什么轻轻揪了下。尽管来的半途气得他脑子都要炸了。这会,陈豫景重新拿起那杯酒仰头喝尽。

    酒精在胸口倏地燃起,一团冰冷的焰火,水也浇不灭,却有强烈的灼烧感。

    陈豫景感到从未有过的镇定。

    他甚至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事情敞开,他是不会多考虑怎么杀了他的。

    何耀方的语气透着股他自以为的“家常味道”。

    他在陈豫景对面坐下,仔细打量着。

    说实话,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年中大会之前,翠山雅居那顿饭,他就已经看不懂了。陈必忠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翅膀硬了”,但何耀方敏锐地觉得,不是的,他有别的心思。至于这个别的心思是什么,何耀方不清楚。年中大会之后,何耀方觉得这个别的心思,大概在汇富、在渠田——他应该是反感他插手太多、太深。可梁瀚桢留下的摊子,他不得不插手。这小子才进来几年,怎么可能懂这里面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就是年轻。

    太年轻了。

    思及此,何耀方又道:“你以后出去,还是要坐自己的车。”

    “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母亲交代。”

    仿若慈父。

    陈豫景弯了弯唇角,压下喉间的恶心,垂眼去看空了的酒杯。

    “我说了你肯定不听非要和我对着干。撤了庄绪原,你看现在事情多的”

    “真是和你母亲一个样。我是为你们好。更是为你好。”

    “我最爱的女人就是她了。你是我们的孩子,我会害你?”

    “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

    “你不知道,你母亲也不知道。一个个,都在跟我犟。”

    雨声似乎小了些。

    陈豫景不是很清楚。

    他面对着倾身过来给他倒酒的何耀方,冰冷注视他低下的头颅,眼前是闪电一样的白光。

    不知为何,一闪而过的念头里,除开那些极端报复的心思,何耀方话里的某个字,令他忽然想起那天梁以曦坐在他身上说的话。

    他也说爱她,他是真的爱她——

    可梁以曦却说,他是想让她变成另外一个钟淑雯。

    一阵无法抑制的寒意自脊背升起。

    他坐在何耀方面前,听他诉说着那个和自己相同的字眼,仿佛对着一面镜子。

    第120章 枯藤 又老又蠢。

    似乎, 无论是何耀方还是陈必忠,他们都没质疑过自己对钟淑雯的“爱”。

    陈必忠的“爱” 类似讨好,近乎谄媚, 实则怯懦又龌龊。他甚至觉得这场关系里他是一个“奉献”的角色。他自我粉饰, 钟淑雯面前“痴情不已”, 陈豫景面前“尽职尽责”。何耀方呢, 锦衣玉食、金屋藏娇, 看似极尽宠爱, 实则卑劣又虚伪。这么多年, 他就没允许钟淑雯离开湖安道一次。而每次他去那里, 好像也只有一件事可做。

    雨声确实小了。

    何耀方喋喋不休。

    “你知道, 我遇见你母亲的时候, 她已经要嫁人。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可以帮她解决和陈家的婚事后面出了点岔子, 你母亲很失望, 她不信我。我说我不会爱任何人, 我只爱她、给我点时间算起来, 如果没有曾家的支持, 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陈家同意离婚。但你母亲就是不理解。她和陈必忠一离就跑出了国, 好不容易把她找回来她还是不相信我只爱她”

    他喝了酒,神色放松, 注视陈豫景的眼神越说越真切。

    “爱”这个字一遍遍从他嘴里出来,他深信不疑, 自我陶醉。

    陈豫景坐着, 仿佛在听戏。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他从陈必忠嘴里听了不知道几遍。

    奇怪的是,陈必忠从来不说“爱”, 何耀方嘴里却一直挂着“爱”。

    大概这种“爱”,也是一种权力。

    陈豫景始终不作声,何耀方才渐渐停下话音。

    他清楚陈豫景一贯话都是不多的。四五年前,被逼急了会在自己面前胡说八道几句,这几年却不这样了。旁人觉得他深不可测,何耀方想,这是好事,言多必失。

    思及此,他愈感欣慰,于是更加觉得对他们母子的“爱”更甚。

    何耀方不知道的是,早在进门的那片刻钟里,陈豫景想杀他的念头就冒了不止一次。

    不过从始至终,陈豫景坐在他对面,平静得如同深潭,唯独一双黑眸,只要何耀方仔细去看,会发现他盯着他,好像一头随时准备咬断他脖子的野兽。

    许是酒喝得尽兴、说的想的也符合心意,何耀方握着酒杯起身走到窗边。

    雨势一点没小,就是闪电和雷声远了些。

    雨水冲刷着玻

    璃,眼前黑漆漆一片,只剩连绵不断的水纹折射着房间里的一切。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面色沉稳、声色如常的儿子,半晌目光端详。

    水纹扭曲了陈豫景的面容和身影,何耀方低眉思忖。

    过了会,他对着窗玻璃上陈豫景的影子说:“叫你来,一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事,陈必忠的话我不放心”

    陈豫景没有朝何耀方看去,他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慢喝了口。

    “二来,是想问问你,当时曾朔叫你去见他,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的?”

    陈豫景抬眼,放下酒杯。

    铺垫了那么多“爱”,也该图穷匕见了。

    “没什么特别。”

    陈豫景转头,对上何耀方那双貌似温情实则谋算的眼睛,说道:“年中大会求了我一次。这次也希望我帮一把。”

    “你答应了?”

    陈豫景只道:“没谈多久。”

    闻言,何耀方轻嗤笑了声。

    陈豫景嘴里的事情在何耀方那都是有迹可循的。何耀方也清楚曾朔这个节骨眼找陈豫景到底为了什么——谈不上信任与否,至少这一秒不是,这一秒的何耀方,是真的想从陈豫景这里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半晌,何耀方表情不动。

    他凝神盯着陈豫景,忽然道:“他叫你,你就去?”

    话音落下,陈豫景确信,何耀方是有对他生疑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爱”将他自己说服了,又或者,他太过笃定自己的这份“爱”了,于是,紧接着的一句,他又状似训诫地对陈豫景说道:“你对人也太没防备心了。”

    陈豫景没言语,弯了弯唇角,似是自嘲。

    应对的话脑子里盘旋了几秒,陈豫景揣摩着何耀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神色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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