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南柯: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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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台一侧的长桌上放着天青缠枝海棠纹瓷瓶,里头插着粉团、海棠等花卉。花瓣还很鲜嫩,上头还挂着水珠,显然是今早才换上。

    窗根下檀木嵌云石罗汉榻上摆着矮几,上头有一碟冷透了的梅花酥,还有杯喝了一半的冷茶。

    谢苓的目光在梅花酥上顿了顿,若无其事偏开视线,给雪柳使了个眼色。

    除此之外墙上还悬着幅山水图,下边的方桌上供着玉观音,有香炉檀香袅袅。

    谢苓皱眉。

    她怎么不记得陈婕妤信佛?

    看了片刻,她走到玉观音跟前,细细打量起来,正想抬手碰,就被人打断了动作。

    “贵妃娘娘,这玉观音是太后娘娘赐的,我家娘娘最是宝贝,还望您手下留情,莫要破坏。”

    谢苓转过头看,认出这是陈婕妤的另一个宫女,好像叫什么虹雨。

    她点了点头,也不追究对方言辞冒犯,似是无意询问:“这玉观音看着确实很有佛性,太后娘娘何时赏赐?”

    虹雨不喜右贵妃,心中认定是她害主子小产,但主是主,奴是奴,右贵妃问话她不能不回,于是简单回了句:“去岁十一月从寒山寺祈福回来后,太后娘娘赐给主子的。”

    谢苓若有所思收回视线。

    去年十一月她跟谢珩去荆州前,谢夫人召府中女眷叙话,说的正是去寒山寺为荆州百姓祈福的事。

    上辈子是没这回事的。

    陈婕妤也不信佛。

    谢苓将这件事记在心底,想着等大典过后了查一查。

    皇帝嫌殿里血腥味重,站了一小会就皱着眉去了一旁的偏殿,走得时候叫上了皇后和慧德贵妃,以及谢苓。

    其他妃嫔都被遣了回去。

    走到偏殿后,皇帝跟皇后坐在罗汉榻上,孙良玉不知被差去做什么,只有崇明带着几个小宫女和太监在旁边伺候。

    皇帝端着热茶,脸色阴得吓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发起了火。

    “砰!”

    茶杯被重重掷在团花杂宝裁绒地毯上,滚烫的茶水泅成一团,白茫茫的热气飘着,不一会就冷了下来。

    谢苓弯膝跪地,脸色苍白,似乎被吓到了。

    司马佑却没有怪罪谢苓,他起身把谢苓拉起来,不顾皇后和慧德贵妃,坐下后将她拽坐到怀里,说话语气算得上温柔。

    “爱妃跪什么?朕只是在想,到底是哪个不怕死,敢谋害皇嗣。”

    龙涎香浓重,谢苓浑身难受,强忍着不适,露出个苍白的笑脸:“陛下,臣妾只是有些担心陈婕妤。”

    慧德贵妃见不得谢苓这装模作样的做派,冷嗤一声道:“担心?”

    “本宫看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司马佑本就对士族之女难有好感,平日里与她们虚与委蛇就够烦,这种时候还要听她阴阳怪气,心情一下更差了。

    他不耐烦呵斥:“慧德,你乱攀扯什么?”

    “事情还没查就知道是苓娘做的,你安的什么心思?”

    慧德贵妃没想到皇帝会直接训斥,愣了一瞬后,委屈着福身道歉:“陛下,是臣妾多嘴。”

    “臣妾就是为陈婕妤生气,一时乱了分寸。”

    司马佑挥了挥手,懒得再理,一只手抚着谢苓细软的腰,转而对皇后道:“可派人去查?”

    皇后点了点头,说道:“已经差人去查内务府和云光殿的账册,还有太医院零陵香的记录,想必一会就有消息了。”

    皇帝颔首,笑道:“辛苦皇后。”

    皇后摇了摇头,未再多言。

    话说完一会儿的工夫,殿外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孙良玉和皇后身边的刘念公公,各自捧着一摞册子,一前一后入了殿,跪在地上给帝后和两位贵妃行了礼。

    皇帝看着他们怀里抱着册子,问道:“查清楚了?”

    孙良玉跪在地上称是,将怀里的两个册子翻开,双手呈上:“回陛下,奴才跟刘念公公查清楚了。”

    皇帝接过册子翻看了两眼,揉捏在谢苓腰间的手徒然加重了几道。

    谢苓轻呼一声,下意识看向司马佑,就见他松开了手,打量着她的目光阴冷。

    谢苓重新跪在地毯上,地上就甩来方才的册子,司马佑坐在那阴恻恻询问:“朕的好贵妃,你如何解释?”

    她拾起册子一目十行看了,一本上面清楚写着,她几月几日何时给陈婕妤送了那支金簪,还有一本写,她今日清晨差使太医院的人去储秀宫诊脉。最后一本则是她入宫不久,差人去太医院拿了零陵香。

    三本册子,三条罪证。

    一证她确实给陈婕妤送金簪,二证她故意支开太医,耽误陈婕妤看诊。三证零陵香出自她手。

    谢苓用手摩擦了一下上面的字迹,发现确实是旧墨。

    她看向慧德贵妃,就见对方轻轻勾唇,眼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谢苓正要说话,孙良玉再次开口:“陛下,外头还有证人,奴才可要宣她们进来问话?”

    司马佑不爱管后宫里的事,本想甩给皇后,忽然又记起皇后殿中,地上跪着的那个貌美宫女,起了几分兴致,遂颔首。

    孙良玉爬起来将外头的三个宫女叫进来,谢苓看了一眼,并不意外。

    两个正是陈婕妤身边的宫女,还有一个是流徽。

    皇帝饶有兴趣端详流徽,脸色由阴转晴,问道:“你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流徽叩头,恭敬回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是掖庭浣衣宫女,之前宫宴在陈婕妤那帮过忙,得了些照拂,故而心中感激不已。”

    “今早奴婢做了些梅花酥,想着陈婕妤爱吃,便送来了些,谁知刚送下,陈婕妤便腹痛不止,衣裙染血。”

    “殿里其他几个姐姐忙着照料陈婕妤,奴婢便去寻太医,谁知太医院空荡荡的,一问药童,才知今早太医们被右贵妃派去去储秀宫,给新入宫的小主们问诊。”

    “药童带着止血药回到云光殿,奴婢觉得不对劲,在殿内寻了一番,发现了金簪有异,给药童看了,确定里头是使人落胎的零陵香。”

    “陈婕妤出血不止,奴婢情急之下便闯了皇后娘娘的大殿。”

    流徽说完后,皇帝颇为好脾气的叫人站起来。

    剩下两个宫女的说辞跟流徽差不多,说完后皇帝便挥手让她们退下,回去继续看顾陈婕妤。

    皇帝看着谢苓,手指在膝头轻点:“右贵妃,你怎么说?”

    谢苓脊背挺直如松,脸侧还有未消的红印,看起来柔弱却不脆弱。

    她声音清软有力:“臣妾不认。”

    “臣妾也不知,为何册子上会有记录。”

    皇帝似

    笑非笑看着她,语气莫测:“哦?”

    “你是说这是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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