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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阴鸷国师的阶下囚》 22-30(第9/14页)
了一介草民,先前还没想明白究竟是为何,眼下看到这位,心底突然明了,自古君王多薄情倒也是真。
二殿下才刚回宫几日便出了事,前几日染了疫病,眼下又将他给叫了过来,恐怕是殿下受罪了。
太医一把花白的胡须,头发也白的厉害,他也是这宫中的老人,可以说是看着二殿下长大的,这种事,不免感到唏嘘。
出殿之前,朝思暮还是戴了面具,掩人耳目,毕竟她曾在这宫中待了多年,若是被人认出,以往她倒是不在意,可眼下却让她难受。
推开殿门,朝思暮看了老太医,轻声道:“她昨日摔到了腕骨,你帮她接上即可,莫要用药。”
老太医对着朝思暮弯下腰,点了点头,心底却是暗自咂舌,殿下这几日都被软禁在这寝宫,哪里又能摔伤,恐怕另有隐情,待到朝思暮走后,老太医这才进殿,深深叹了口气,让殿下受苦了。
白日里也昏暗的寝殿,老太医刚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顿时蹙眉,往前走了几步,瞧见床榻边的一盆血水,倒吸一口冷气。
晁怜并未熟睡,一直等到朝思暮离开才睁眼,望着窗外的白雪,眸底逐渐浮上一层雾,直至听见脚步声,随即又将锦被盖过头,似不愿与人交流。
老太医脚步蹒跚,走路时的声响很是拖沓,发觉来的人不是朝思暮,晁怜才探出头,望着一头白发的太医,很是茫然,声音微哑。
“你是谁?我为何从没见过你。”
眼底的警惕与茫然,老太医愣了一瞬,心底一寒,殿下的神情并不像在开玩笑,好似真的不认识他一般。
老太医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愿让殿下再多几分痛苦,颤颤巍巍道:“我是新来的太医,奉命给殿下诊病,殿下可有哪不适。”
晁怜依旧对太医很是警惕,僵着身子,好半响才从锦被中伸出那截红肿的手腕。
手腕上除了擦伤与水肿,还有一圈没能散去的红痕,十分轻易便能看出是什么造成的,只是看殿下的神情,似乎是不知道这些。
老太医垂眸从身后的木箱里拿了纱巾,深深看了眼晁怜,沉声道:“可能会有些疼,还请殿下忍着些。”
隔着一层布,老太医按着那凸起,速度极快,不等晁怜出声,猛地按了下去。
咔嚓一下,骨头复位,晁怜也跟着闷哼一声。
老太医处理完,注意到脚边的血水,殿下应有别的伤,只是那人不愿让他掺手,更不让他给殿下用药,起先还不知其意,见到殿下这般模样,心里有了数,极为可悲。
那人应当给殿下服用了些能影响神智的药,若是再服用其它药,不清楚其属性,可能会与其相冲。
手腕被接上,老太医轻叹口气,正欲离开,晁怜却将人叫住,目光沉沉,指着还在刺痛的脖颈,微声问道:“这是什么?”
见到殿下的一瞬,老太医便瞧见那深色的指痕,可见用力至深,良久都不曾消去又浮现这等颜色,恐怕是下了狠手。
老太医踌躇片刻,终是不忍,轻声开口。
送走太医,晁怜靠着床榻,止不住咳嗽,手抵着在刺痛的脖颈,神情有一瞬黯然。
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昨日晁怜走丢的事,自是传到了晁易那里,虽感到心痛,但也不敢去探望,他终是对不住晁怜,一瞬竟不敢去见他在这世上,剩的唯一至亲。
晁易下朝,正巧路过晁怜的寝殿,望着刚走不远的太医,顿住脚步,看了眼紧闭着的殿门,终是没敢将门给推开。
他本想在疫病过后就杀了那草民,疫病虽平息,饥荒却无未解决,眼下又是寒冬,地里变不出粮食来,本是焦头烂额,邻国却派人来送粮,至于缘由竟是感谢那草民的救命之恩。
连年战乱,无论是谁都缺粮食,这个档口却为了一介草民送来粮食,不免让人往深处想,这人的身份或许真不是他能杀的。
瞿朝羸弱,受不住一击,若是将那人给杀了,惹的灾祸也并非是他能受得住的,眼下只得委屈晁怜了。
晁易在这雪中站了许久,未曾敢进入,朝思暮却突然出现在人身后。
朝思暮很高,身上也环着一股肃杀之意,走路却没声音,陡然出现也把晁易给吓了一跳。
两人对视,晁易不自然的移开目光,他说不上来,这人似乎和先前不同,他竟会感到心慌,转身就欲离开,朝思暮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我送陛下的礼物,陛下可还喜欢?”
晁易攥紧了拳,不愿搭话,径直往前走去,脸上的表情却很是难看。
屋外严寒,朝思暮本就没温度,出去一趟再回来,身上冷的像块寒冰。
殿内有炭火烧着,倒也有几分暖意,朝思暮进殿,脱去身上沾着雪的狐裘,目光落在装睡的晁怜身上,不禁捏紧了手上的锦袋。
锦袋中装着的怨灵,发出凄惨的叫声,朝思暮却没理会,坐在床边,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晁怜的五官,眼底满是眷恋,伸出手想触碰,硬生生又止住了,神情冷了下来。
寒冬不止降在这一方天地,还在这寝殿之中。
煞气凝聚成实体,不客气的给自己沏了杯茶,靠在床边看着朝思暮,眼中满是嘲讽。
“不要忘了,你是怎么死的。”
朝思暮沉默不语,她受怨灵束缚,煞气便会出现且次数愈加频繁。
煞气并未消散,盘踞在一侧,冷眼瞧着朝思暮,余光瞥到晁怜时依旧很是怨恨。
朝思暮在这坐了多久,晁怜便装睡了多久,身子埋在锦被之中,呼吸平稳。
实则很是拙劣,一眼便能瞧出是在装睡,毕竟真的睡着的晁怜,从未像现在这般安慰,无论是年少时被噩梦惊醒,还是到现在,熟睡时总是不安。
看了眼天色,灰蒙蒙一片,掐算着时间,眼下也到了晌午,这几日皆是不安,晁怜一天中多数时间在昏睡,用膳极为不规律,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抱在怀里竟一点分量都感受不到。
朝思暮垂眸,抬手轻拍了下锦被。
“殿下起来用膳可好?我给你带了桃花酥。”
轻柔的声音不但没能让晁怜放松下来,反而更是痛苦。
晁怜在锦被中待了一会,掀开锦被,睡眼朦胧,赫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声音也含着沙哑。
“好。”
平日里最爱吃的桃花酥,到了最后,晁怜却没吃,许是没胃口,一桌的菜肴,晁怜只喝了半碗莲子羹。
朝思暮见晁怜唇角有粒米,许是习惯,下意识就想帮其擦掉,刚伸出手就被握住。
晁怜的手腕有伤,每动一下都疼的厉害,不能用力,虚虚握着,目光却径直落在朝思暮身上,眉间很是警惕。
突如其来的变故,朝思暮也是一楞,似乎没想到会被握住,顾及到晁怜手腕有伤,没有挣开,任由被环着,对上那警惕的神情,一时只觉得呼吸困难。
晁怜看着朝思暮,脑中思绪很是混沌,联想到太医的话,握着那只过于冰凉的手,放在了她的脖颈上,稍微用力便感到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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