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皇X猎宦: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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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有吻痕,层层叠叠,谁都能看出来刚刚饱受零虐,凄惨无比。

    棠溪追暗紫色眸光深幽,像一只蠢蠢欲动的野兽在摩拳擦掌,视线片刻不离他的猎物。

    “小裴儿,我伺候得好么?”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裴厌辞喉头滚动,舒服地嘤咛了声,温热的眼皮上落下了一个冰凉的吻,又如蜻蜓点水般离开。

    他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雌雄莫辨的脸庞正微微低垂,与他近在咫尺,肩头半湿的头发垂落下来,与他的头发纠缠在一起。

    再也分不清你我。

    裴厌辞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棠溪追也一样。

    不知为何,他们看着对方,不由都会心一笑。

    “你想要吗?”裴厌辞突然轻声问,从上次到这次,他完全看不出棠溪追有任何的情动,冷静得像个正人君子。

    “嗯。”

    “现在?”

    “一直。”

    裴厌辞张张嘴,还想说甚,棠溪追不想让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翻身将人压在榻上,下唇蹭了蹭他的上唇。

    带着征求试探意味的磨蹭让裴厌辞忍俊不禁,仰起头,主动张开了嘴。

    两道身影再次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

    胡闹了大半夜的后果就是在这酷夏的日子里,裴厌辞起床时鼻子堵塞了,头还突突地痛着,晕乎乎的。

    得风寒了。

    他张张嘴,半晌打不出一个完整的喷嚏。

    棠溪追服侍他穿上里衣,冰凉的手背贴上他的额头,竟觉得舒服的紧。

    “感觉发烧了。”棠溪追皱眉,“昨夜在水中待太久了,我的错。”

    “没烧呢,小事一桩。”裴厌辞搓搓鼻子,让他快点帮自己穿外衫。

    “今日便在我府上歇着吧,国子监里的那点子破事有甚好让你挂念的。”棠溪追嘴上不虞,他想多抱一会儿人都不行,到底还是帮他穿戴好,跪下来将他的脚套进鞋袜中。

    虎背微弓,因着这姿势,肩背肌肉微微隆起出一块块形状,清晨窗子过滤一遍的细碎暖阳洒透进来,在要被阳光融化的虬结下,浅淡的阴影描摹出腰腹一条条纹沟壑。

    衣袖下的手攥紧又松开,裴厌辞喉头滚动了下,强迫自己挪开眼,“还别说,那点破事关系全天下寒士以后的路呢。”

    “你关心他们做甚。”棠溪追嗤笑,“那群人就是冥顽不灵的石头,烦人的很。”

    “石头也能成金。现在咱们目之所及,七八成都是门阀权贵出身的读书人,不是寒士。”裴厌辞道。

    “随你。”棠溪追仰起脸,大而狭长的眸子蛊惑般地眨了眨,“可要我帮忙?”

    裴厌辞呼吸滞了一滞,面不改色地抬脚往他胸口踹去,“你不背地里算计我就不错了。”

    “小裴儿,你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棠溪追抓住胸口的脚,乖乖让它装进鞋袜里。

    裴厌辞眸光浅笑,眼底薄凉,“在这朝廷里,谁有良心?”

    ————

    他从酒楼直接去了国子监,才刚进格物堂,就见方清都板着一张脸,依旧在奋笔疾书着甚。

    “忙啊,方司业?”他打了声招呼。

    方清都没有抬头,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几分。

    见他不自己,裴厌辞也没所谓,好要递交的文书,去给齐祥过目。

    齐祥难得没喝得不省人事,洗了把脸将他的文书看了一遍,问了个不想干的事情:“我何时同意要正式拿出一定的特定名额来纳钱了?”

    “上次下官去找你的时候。”裴厌辞道,“方大人今天来找你了?”

    “今天?昨晚半夜就杀到我家里去了,把我从床上揪起来,劈头盖脸一顿骂,把我训得跟孙子似的,这官真当不得了。”齐祥摇头叹气,拍了拍脑门,“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酩酊大醉,我哄着你签了字。”

    齐祥瞪大了眼睛,“你这人……这人……”

    他一拍腿,“太不拘一格了。”

    说着他拿了酒葫芦,“我高低给跟你喝两杯。”

    裴厌辞也不推辞,做势喝了两小口,顺便将他的见解和构想说给他听。

    等说完了,齐祥没开口,表情略带沉思,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世家不可能这么快就转变态度,因为与区区几个看不顺眼的人共读,就放弃入学国子监。咱们自己天天骂,外面的名声还是很好的好么。烂与不烂,只有你我知晓,只有趟不过去这遭,几十年后的史书评说。”

    “所以我这两天去郑家活动活动。”裴厌辞道。

    齐祥看他早有准备的样子,将他的文书收进袖子里,道:“你执意要统一入学资格?你要知道,这不是你的事情,你帮了方清都解决了国子监的财政问题,他也不会感谢你,反而不解你的此时所作所为。随路会同意这个举措,是因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艰难,无论是得罪世家,还是因此让国子监名声不再,辉煌消散,都是他乐见其成的,而你,就算是郑家人,到底前头还得加个‘义’字,缘分薄浅。”

    “但若统一了入学资格,那些苦读十数载的寒士们不会再连进国子监都难,他们也就有了更多出人头地的机会。”

    齐祥被这番铿锵有力的话激得连连大笑,他将油亮的酒葫芦抱在怀里,和蔼而欣慰地看着他。

    “你知道,一国之衰亡,从何处可以最先看出端倪?”

    他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是亡国唱衰之论,与当今陛下所言的繁荣昌盛相背离,这要传出去,够他在扼鹭监大牢走一遭的。

    扼鹭监耳目通天,岂是能乱说话的时候。

    就凭他的关系,把自己捞出来都够呛。

    正想着,齐祥已经给出了答案。

    “教育。教育不良,则百官无才,不知高低进退,不知百姓疾苦,辨不清黑白大义,有的只是计较个人利益得失。不能说从前这样的人没有,但当这种人在朝中多了,祸事便起。”他断言道。

    这倒是个新奇的观点,裴厌辞想着,从前他对官学与书院同样没那么看重,简直可以说绝大多数时候都忽略了它们的存在。因为官学体制也和如今一样早已定型,且那些读书人不会来事,成日不是教书就是做学问,是在朝中极其容易被忽略的群体。

    “而要从教育入手,就必得改革当前制度。”齐祥道,“不是仅仅只靠你我在国子监内部的小打小闹,算学和法学我们照样也有招相应方面天赋极高的布衣监生,但这不够——远远不够!我们要推动整个大宇的教育制度改革,让底层的人,也能有更多出头的机会。”

    自从科举这个创举问世,就无不称赞它的好,几百年来,就算改革,也只是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大晤灭亡后,门阀世家林立,行事更加猖獗,朝代变了,情况变了,人也变了几十代,但书院仍是那个书院。

    所有人都所应当一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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