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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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泰王嘲笑他们考不上的时候结下的。

    接待大领导,全场本就安静。

    小林这一声酒壶落地的脆响,就显得十分突兀。

    泰王明知故问,“这是什么动静?怎么,不欢迎本王?”

    他病容本就凶恶,质问的口气更是吓人。

    小林心里有鬼,拉着时勇就磕头求饶。

    “小的不敢,是……是小人没见过世面,被王爷气势震慑,以至于宴上失仪,还请王爷恕罪!”

    泰王阴恻恻一笑,“柳大人,你选的好人才,年轻气盛得很嘛,敢当着本王的面摔砸。”

    说着,他脸一拉,“这场本王不曾替你粉饰太平,所以……究竟是你门下学生失仪,还是你这主考对本王不满?嗯?”

    柳巍莫名被他将了一军,心中大怒。

    可这时翻脸,不异于坐实他确实不满,而这不满呈递御前,就是他对神宗安排的暗访不满!

    他可不能上这个当。

    几息后,他扯开笑谦卑告饶,“王爷说笑,下官哪敢。”

    “哼。”泰王睨了一眼安庆府二人,又睨一眼柳巍,“你最好是不敢。”

    顾悄全程抓头,原来这就是乐子。

    他悄悄扯泰王袖子,“您老这报复心,多少有些重了哈。”

    就他今天这操作,柳巍铁定已给时勇和小林上了黑名单。

    这二人会试,恐怕有的波折了。

    谁知泰王毫不在意,轻哂道,“我早说过,科举选士,不选弱者。

    他俩真能替本王当饵,钓上柳巍这条大鱼,是他们荣幸。

    若是进京,在柳巍手下能侥幸全身而退,那亦是一场历练。

    如此日后出了官场,才不至于任人拿捏,枉死送命。”

    酒酣之际,他恍惚回到弘景三年的琼林宴。

    那场,云门风光无限,独占半壁江山。

    宴上,新朝新帝新进士,百废待兴,风鹏正举。

    谁又能料到,不过三十六年,弘景三年那一科,早已百不存一?

    高宗的时代,是纯士的时代。

    他们“修、齐、治、平”,以“国士”自居,活跃在朝野,能为天下人造势,甘为天下人改命。

    可惜,这也是纯士的终结。

    一朝失去强有力的保护者,这些一门心思只在经世治国的纯士,如同失去铠甲的蚌肉,不仅再育不出夺目珍珠,更是轻易就死在食肉者的利齿之下。

    唯一破解之道,只能是——

    叫他们在逆境中,淬炼出铠甲。

    他独独信奉优胜劣汰之道,便是这些年的血泪教训。

    但他不知道的是,但凡他肯与顾悄推心置腹好好探讨一番,就知道这题还有另一个解法。

    ——与其白白牺牲那么多珠蚌,不如直接点,换个饲珠人。

    毕竟利益最大化的时代,哪有舍本逐末的道理。

    能解放发展生产力的能人可能百年出不了一个,但能当皇帝的两脚兽什么时候缺过货?

    咳咳咳,不得不说,在这个日益叫人窒息的时代,小顾的思想也越来越危险了。

    鹿鸣宴结束,柳巍返京,谢锡也携泰王一同回京复命。

    丝毫不知自己在死亡线上横跳一回的时勇等人欢呼雀跃,实在是泰王不走,得走的就是他们。

    他们穷,还想继续蹭会试的顺风船:)

    第二日谢师宴就更热闹。

    无形之中,三百号人里三分之一不止,都成了小顾学生。

    这席是吃不过来了。

    众人一合计,就在不惑楼摆了一场。

    菜色那更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都说君子远庖厨,但穷人不得自力更生?

    别说,安庆府里会做饭的,不在少数。

    众人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想点子的想点子,最后竟给他整出一席百师宴。

    融徽菜、淮扬菜与各本集子里的文人菜于一体。

    简而言之,就是什么都沾点,什么又都不像。

    主桌上,知更皱着眉试菜,“这些举人,简直班门弄斧,不知道咱们三爷最会吃?”

    苏朗笑着替顾悄挑出一些不宜进嘴的菜色,“拢归也不指望这个饱肚子,不过是大家一起玩闹,增进感情。”

    顾劳斯点头,“吃不吃都在其次,主要是心意。”

    然,他小尝一口知更递过来的萝卜炖野猪腿,瞬间被那股充满野性的腥臊味冲得一个激灵,灵台顿时清明。

    他放下碗,一本正经又重复一遍,“真的,吃不吃在其次,主要是心意。”

    这一把,他终于体会到小公子精于饮食带来的后遗症。

    就算他本人不挑食,可嘴已养刁,等闲手艺还真入不了他法口。

    宴上,大家几壶黄汤下肚,也不知是谁起的头,竟不约而同誓师,要一起再战会试。

    安庆府百名内的举人有三十九人,算上原疏、黄五、宋如松、顾影朝、小猪、大小二虎七人,一同进京的,竟有四十六人之巨。

    那位惯会好词好句的,大着舌头一通串烧。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别说,串起来还挺应景。

    “咱们……咱们定要乘胜追击,撵到京城,到时候……嗝,那沈宽午门斩首,咱们……嗝,蟾宫折桂,羞不死他!”

    显然,他们意欲探监耀武扬威的诉求,被锦衣卫丑拒。

    那口气至今还憋着呢!

    这个提议,又得到一众赞成。

    “说得对,这口恶气咱们必须出给他!”

    “我们去不了京城,但精神与你们同在!”

    “时兄、林兄,诸位,你们务必要替咱头悬梁、锥刺股,谁要是能进一甲,我在家给他立长生牌位!”

    时勇,小林连忙摇手:大……大可不必。

    这场,是谢师,亦是告别。

    他们当中,有些人一路高歌猛进,要向更广阔的天地进发;也有人就此驻足,甘心补官。

    还有人愿意留在不惑楼,教书育人,薪火相传。

    宛如伤感的高考毕业季。

    他们自此分道扬镳,余生各自安好,说不定再也不会有交集。

    结局,自然也是不醉不休。

    楼里热闹,却不知楼外不远处,有一人拄着拐,在瘦弱秀丽的少年搀扶下,默默向着楼内遥敬一杯。

    他不由牵紧少年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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