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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150-160(第12/31页)
靠着门冷静一瞬,他望着怀里画像,突然觉得好生没劲。
是呀,无人问津时,他只想功名在身,再得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此生便再无遗憾。
但这会真的什么都有了,他又觉索然无味起来。
他的一生,当真要这样碌碌而过?
补一个差不多的官职,娶一个差不多的姑娘,生几个差不多的孩子……
或许遇到顾悄之前,这些都没有问题。
可安庆治水一行之后,他突然不甘起来。
看到顾悄,看到治水的那些人,他才意识到,原来天灾跟前,一个人能做的有很多。
他明明也可以做得更多。
而不是就这样甘于平凡。
捐那三十万,怕被歹人劫掠只是藉口。
他早就知道,乡试第一日几个学生差点被绑票,伯父早就带着府兵,借机将南直黑赌坊抄的抄、抓的抓,剩下的些许早已不成气候。
可他还是装作畏缩模样,将钱送了出去。
此举初心,不过是想为安庆时一无是处的自己,稍稍做些补救而已。
幼时病床前,父亲的话依稀在耳。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当建功立业,岂能苟安一世?
想着想着,他将画像放到桌上,突然打定主意。
他要继续会试,哪怕连带赶路,只剩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他也想一试。
与他有着相同心路历程的,还有原疏。
他中举的消息,很快传回徽州。
那个为了一千五百两,一度恨不得与他撇清关系的叔父一家,突然找上了原秾。
吵着叫原秾还他大侄子。
甚至为了抢人,不遗余力抹黑原秾,坚称是这个侄女偷偷带走了大哥唯一的儿子,还将他卖给了湖州富商。
一对泼皮日日堵门,闹得实在糟心。
原秾无法,只得随夫君一同外出经商避祸。
眼见着咬不住原秾,原家夫妇又将主意打到了十二房。
休宁无人,只一个琥珀守家。这姑娘可不好惹,主家拉不下脸跟泼皮计较,她可不怕,拎着大扫帚就将人打了出去。
还是来几回,打几回那种。
眼见着休宁讨不到好,他们又追到金陵。
只是他们这头往金陵跑着,却不知原疏正随船陪着顾悄回乡清点嫁妆。
阴差阳错,倒省了一桩恶心官司。
自打原秾来信说了经过,又嘱咐原疏务必小心,原疏就愈发坚定了会试的决心。
这贪得无厌的叔父一家,不亲自下他们大狱,简直对不住他读的圣贤书。
小伙伴的这些转变,顾劳斯可管不上。
他忙得像个陀螺,不仅要金屋藏娇,还得应付各路应酬。
放榜后头三天,按例是吃喝宴请。
第一天鹿鸣宴,主考官要宴请内外帘官并新科举人,因宴上要歌《诗经》中《鹿鸣》篇,故称之。
第二天新举人要办谢师宴,带上封红、礼物,酬谢恩师。
第三天举子间互酬,有同年互贺的,也有中榜宴请落榜分沾喜气以示关怀的。
咳,不巧这三场,全是顾劳斯的席。
第一日鹿鸣。
唐宋时原是所有帘官举人都要参加的庆功宴。
可举业日益发达,帘官、举人数量日益膨胀,再想全员参加、见者有份,不切实际。
所以渐渐沦为一种交际应酬,帘官取各地正职,好与中央大员混个面熟;举子只取前二十,认个座师为将来铺路。
但今科显然连应酬都算不上,只能叫应付。
座师柳巍,咳,命里带煞,不宜攀结。
副主考高邑,自打钦点小倌卷后,就此一蹶不振,只顾闷头喝酒。
其他官员哪还敢放肆?氛围可以说极其沉闷。
举人们一首鹿鸣,差点都唱成薤露。
但要说谁最难过,那必然是安庆府寒酸二人组。
旁的新举人,无不落落大方按流程走着节目单,个个出口成章,那赋得某某之流的应制小诗,即便博不到座师首肯,也能换几个同考暗自点头。
唯有这二人,如闯进凤凰群里的小土鸡儿。
即便换了最好的一身衣裳,可也改变不了寒酸气质。
泰王的出现,更是叫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心态,原地点燃爆炸的引线。
泰王可是乡试皇帝亲点的暗查组,自然在鹿鸣的受邀之列。他一贯好热闹,硬拉着顾劳斯蹭饭,美其名曰:“走,皇叔公带你瞧乐子去!”
顾劳斯想想,跟着去了。
自打昨夜大被同眠,主动消火还惨遭某人拒绝,家里他反正是没脸呆不下去。
宴上他环顾一周,好样的,一半都是熟人……
刨去他的几位种子选手,就数安庆府的时勇和小林两怂货最打眼。
尤其当眼高于顶的柳巍,突然趋步到门前相迎,场上一众大小官员更是齐齐起身行礼。
异口同声的一声“泰王大驾,有失远迎!”叫二人差点翘翻了冷板凳。
小林瑟缩一抖,碰洒了手边酒壶。
泰……泰王?
这个阴郁插班生,总是混迹在吊车尾序列的差生,竟是泰王?
他们……他们之前可没少冷暴力他……
暗里更没少嘲笑他。
一滴冷汗滑下脑门。
昨日庭审,他们去时见老秀才赫然端坐在庭上,心下就有些怪异。
晚间不惑楼,与同乡讨论,大家仍没当回事。
有人心大,“整个乡试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他大龄的老小子,谢太傅体恤赐个座也不稀奇。”
另一人摆手,“不赐座,万一惊吓过度当庭晕厥,太傅岂不是要落个残暴不仁、欺辱老汉的恶名?哈哈哈哈哈……那多冤呐!”
他们胡乱调侃,也没个讲究。
一转头,就看到廊道一侧的窗户纸上,正印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
众人吓了一跳,推窗大骂:“没得在这装神弄鬼,找打吗?”
定睛一看,豁!可不正是他们编排的对象?
老秀才满脸褶子,每一道上都写着阴晴不定。
书生们“哐当”一声合上窗、吹灭灯、爬上床就开始装死。
他们或多或少,已有不好的预感。
如今这预感坐实,轻慢欺负皇亲国戚、当今唯一的王爷,就问该当什么罪?
要说这群酸秀才有多少恶意吧?也没有。
就是看不贯这老小子自己吃不得苦,还天天嗤笑他们笨鸟扑腾白忙活。
没错,双方这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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