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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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翰林学士将?手上的笏板轻置于地,叩首正色道:“古者圣哲之?主,皆先立嗣而稳寰宇,此关国祚,廷议之?内,请陛下允准。”

    齐子仪不禁蹙眉。

    齐珩淡笑道:“卿何故如此呢?”

    翰林学士只回了四字:“为臣之?分。”

    齐珩冷笑,果真?是极好的四字。

    冬雪落至,立政殿内暖如春日,齐珩还未进门,便见那灯火映出的女子身影。

    他透过直棂窗便可看?见。

    浅黄色的烛光,女子身影落在窗纸上,她?单拄着头,倚在小?案旁。

    不知在思索什?么。

    齐珩低头笑了笑,他想?要的,唯一要的,也不过如此。

    起码有她?在他身旁,他可以不去想?枯燥的案牍,也不用去想?恼人的国政。

    就像,他也忘了,今晨不欢而散的早朝。

    齐珩唇边带笑,推开殿门进了去。

    第069章 夕死可矣(五)

    齐珩推开门, 两?名女史缓缓施礼,齐珩摆摆手,女史会意, 将门紧阖上。

    齐珩放轻了脚步, 徐徐上前, 见江锦书指腹沾着茶水, 在小案上一笔一划地写着, 齐珩凑近, 瞧清了江锦书所书之字。

    是“珩”。

    齐珩微微一笑,道:“想我了?”

    江锦书被齐珩的声音惊了一下,待缓过神来,她笑道:“我确是想你了。”

    齐珩将她揽入怀中,他在她耳畔轻道:“让我抱一会儿。”

    江锦书轻应了一声。

    她知道, 齐珩今日心情?不佳。

    她也知道齐珩因为她耽误了早朝。

    他不言, 她亦不语。

    良久,他方笑道:“又快至除夕了。”

    江锦书靠在他的肩上,她笑了笑:“是啊, 过几日该安排下新岁的节礼了。”

    “明?之要看看吗?”江锦书举起卷册,要给?予齐珩。

    齐珩点了点头, 打?开卷册,待瞧见外命妇镇国东昌公主与?华阳公主两?行?时,齐珩点了点, 道:

    “将华阳公主的节礼划为和姑母一样的罢。”

    江锦书缓缓道:“姑祖辈分最尊,合该是相同的, 只是阿娘是先帝加封的镇国公主, 我亦已然是你的妻子,怎么论, 阿娘的节礼,都?该是最高的。”

    “锦书,今日廷议,他们想让我纳妃。”齐珩轻声道。

    他不愿瞒她,却也不想让她得知今日在朝上臣工对她的攻讦之语。

    “那明?之,也是有意于此吗?”江锦书勉强笑道。

    不及齐珩张口说话,江锦书又道:

    “你若纳妃,我不反对,但我只想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生下嫡长子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生下你的孩子。”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起码,要保住她自己的体面与?尊严。

    齐珩一愣,随后紧紧握住她的手,忙道:“我说这个,不是要纳妃,我心有你,断再容不下另外的人,我只是想让你再给?我些日子,我定会处理好一切。”

    “让华阳公主与?姑母的节礼相同,是为了让他们安心。”

    只有抬高了华阳公主,臣工们才会以为天子有意于王氏,这样便不会那般攻讦江锦书了。

    齐珩如此说,江锦书便已知晓他的想法。

    她双臂轻揽上齐珩的脖颈,愠怒道:“我还以为你见异思迁,不要我了。”

    齐珩揉了揉她的发髻,他浅笑道:“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

    江锦书轻声道:“永远,这两?个字太过沉重?。”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难以琢磨。

    谁敢信誓旦旦地称永远?

    她虽想与?齐珩长长久久,却也不敢轻易将“永远”二字宣之于口。

    “可我只想你一直在我身边。”齐珩抱紧了她。

    江锦书笑了笑:“我一直就在你身边啊。”

    只要他不背弃她,她便一直在他的身侧。

    二人相拥良久,江锦书终是提及劝农之事?,她道:“劝农的事?如何?了?进展可顺?”

    齐珩摇头,道:“伯瑾一至剑南道,还未及清查剩田,便已遭五场刺杀,幸而他有些功夫在身,我又给?他安排了几个好手,这方性?命无?虞。”

    江锦书点点头,并不再说话。

    其中缘故,齐珩已明?。

    先帝有旨,镇国公主,其州公主自简,【1】为食封,东昌公主择地时选中了剑南道的数州。

    那里,实乃膏肤物产之地,是以最不希望谢伯瑾顺利清查剩田之人该是东昌公主。

    须臾,江锦书试探地轻声道:“明?之,若是那人真是阿娘,你,会惩处她吗?”

    江锦书暗暗攥紧了手掌,她真的害怕,害怕齐珩说出“是”那个字。

    “我不敢说是或否。”

    “我真的没有办法给?你一句准话。”

    事?关朝政,事?关百姓,道义与?私情?,他当真分辨不清。

    江锦书默然,几近落泪,泪盈眶而未坠,她强颜欢笑道:“若有那日,你先告诉我,好不好?”

    可就算先告诉她,她又能如何??

    为私情?,便是劝齐珩徇私,可齐珩拿定主意之事?,她当真劝得下来么?

    为公义,便是眼睁睁看着阿娘阿耶被问罪,那时,她当真能视若无?睹么?

    唯一可解之处,便是现在劝阿娘放手。

    她不是没有劝过,阿娘的态度她已瞧得明?白,不撞南墙不回头。【2】

    齐珩没有应声。

    他没有回答,也无法给出回答。

    “不回答也罢,我们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谢伯瑾的祖父是谢玄凌,也曾是东昌公主的恩师,或许,东昌公主顾念着谢玄凌不会对谢晏出手呢?

    起码,目前谢晏未回京,没有实证可以证明是东昌公主。

    “嗯。”齐珩稍稍低头,吻上江锦书的额心。

    *

    见江锦书睡熟,齐珩才起身踏出内室。

    余云雁俯身垂首道:“陛下是有何?要吩咐妾的吗?”

    齐珩看着她的衣衫发髻,才后知后觉,他缓缓道:“你是那个女史?”

    余云雁手颤了一下,镇定心神而后道:“陛下恕罪,妾当真无?意冒犯,误了陛下的早朝,是妾该死。”

    齐珩淡笑:“我不是要怪你。”

    “皇后殿下待你如何??”

    “皇后殿下于妾恩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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