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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朝闻道》 60-70(第15/17页)
齐珩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留心些,近些时日的邸报,别?让她见着。”
“今日早朝的事?,也莫要让她知晓。”
余云雁闻言抬首看向齐珩,而后她便明?白了,天子这是在保护皇后。
小心翼翼地保护他爱重?的妻子。
他舍不得她受半分伤害。
余云雁点了点头,齐珩含笑道:“天冷注意身体,宫中做事?不易,如有为难之处,可告与?皇后或是朕。”
余云雁叩首道谢。
见天子重?新踏入内室,那抹身影被棕红色的大门和淡黄色的窗纸隔开,余云雁移开目光,她望向窗外。
那里风雪依旧,然而,在那片她以为再凄清不过的土地上,有一朵红梅悄然掉落。
便是一丝生机,已是她所过分奢望的。
陛下与?皇后都?是很?好的人。
她知道的。
——
江锦书按着齐珩的嘱咐重?新划定了节礼,待元日大宴的前一夜便命内臣女史将节礼给?各家送去,为防疏漏,江锦书让内臣送去前,又再次核对了一遍。
那姓云的女史将一象牙盒打?开,瞧了里面的香丸,褐色的,云内人用指尖轻轻一推,鼻尖涌入一股浓厚的香气,云内人喃喃道:“这是什么呀?”
余云雁轻嗅其香,笑了笑,道:“这是龙涎香,极珍贵的。”
江锦书原是在瞧账册,闻言抬首,唇边淡笑,道:“云雁说的对,那是龙涎香,华阳公主最是爱这香的。”
余云雁一个不留神,手上的书本掉落于地。
她慌忙拾起,便听江锦书轻笑道:“是不是冻着了?快快放下书,来烤烤火。”
余云雁摇了摇头,在原地尴尬地笑笑。
“呀,漱阳是不是去长主那儿了?”江锦书缓过神,对云内人问道。
云内人点了点头,瞧这时辰,怕是来不及。
江锦书温言道:“云雁,你去送华阳公主的节礼罢。”
余云雁闻之抬首,面上讶然,华阳公主、东昌公主、忠勇王妃是外命妇中地位最高者,历年给?这三位送节礼的使者不是甘棠便是漱阳。
如今皇后殿下却说要她去送,其中抬举之意不言而喻。
余云雁攥着裙角,垂首领命。
——
牛车缓缓而至,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一条又一条的车辙印,深深浅浅。
华阳公主宅第,中开正门,有一女史在门口静候。
余云雁推开车门,那女史瞧见从?牛车下来的女子,微微蹙眉。
见余云雁带领着内臣捧节礼款款而来,那女史笑道:“公主已然在等?你了。”
余云雁点了点头,没等?女史引路,便领着内臣继续入内。
——
新岁元日,含元殿大宴。
江锦书身上穿着袆衣,头上的凤冠略沉重?,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注目于面前的酒盏,举起饮尽。
齐珩侧首注意到她的动作,他拿走酒盏,轻声道:“少喝些。”
桌案之下,衣袖之中,他悄无?声息地捉住她的手。
他在她的掌心轻挠几下,她不禁以袖掩面,遮住那张笑靥。
齐珩面带笑意,正身望着前处。
他如玉般的面容上蒙了一层绯红色,稍带醉意。
有眼尖的人儿已然瞧清高台之上帝后二人的小动作,不禁暗暗感?慨少年结发,如此浓情?蜜意。
江锦书如赌气般抽走他的酒盏,低声轻道:“我不喝,你也不许喝。”
齐珩无?奈地笑笑,并不掩饰眼中对她的偏爱与?宠溺:“好。”
“我想去外面透透气。”江锦书眼前不禁打?转儿。
她想,或许是这殿中太闷,她又刚饮了酒的缘故。
“外面积雪未化,我陪你去吧。”齐珩道。
江锦书摇了摇头,“宴席之上,没有主事?者可不成,你留在殿中吧。”
江式微之语有理,齐珩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些。”
江锦书颔首,离开含元殿。
齐珩手指随意地在桌案上点着,有宗室举杯向他祝颂,他笑笑,重?新拿起被江锦书抽走的酒盏,举盏回应,一盏饮尽。
宴席之上有人悄然离开。
齐珩冷瞥一眼那人的衣衫,再饮一盏,只作未见。
外面月亮高悬,树桠交错,月光斑驳地洒落,疏如残雪。
漱阳扶住江锦书,江锦书抚上自己的胸口处,她只觉着那里发闷。
漱阳道:“殿下不舒服,要不让陈奉御来瞧瞧?”
江锦书道:“不必,我大抵就是酒饮得多了些,有些醉。”
“皇后殿下留步。”
江锦书身后传来一淡漠的声音。
第070章 夕死可矣(六)
“皇后殿下留步。”江锦书身后传来一淡漠的声音。
江锦书转身看去, 东昌公?主唇角勾起浅淡的笑容:“你先下去。”
她冷瞥一眼漱阳,漱阳迟疑不决。
东昌公?主没好气儿道:“怎么,皇后好歹也是吾的女儿, 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见江锦书点点头, 漱阳颔首退下。
凉亭内, 只?有东昌公?主与?江锦书二人。
江锦书垂首低声道:“阿娘。”
东昌公?主反笑道:“你还知道叫阿娘。”
“我还以为你心里?只?有紫极那位, 怕是忘了我这?年老无用的母亲。”
“阿娘生养之恩, 儿断断不敢忘。”
东昌公?主微笑, 道:“你是我的骨血,便?是忘了,我又怎舍得苛责于?你。”
“阿娘。”江锦书跪伏于?东昌公?主的身侧。
她牵住东昌公?主的手,想寻求东昌公?主的疼惜与?怜爱。
她的头枕在?东昌公?主的膝上,东昌公?主手轻轻抚上她的面容、发?髻, 犹怀老牛舐犊之情。【1】
“快起来吧, 让人看见中宫皇后跪我一个臣妇,算什么体统?”东昌公?主轻拂她的发?丝,温声道。
“儿就算是身托紫宫, 尊贵已极,也还是阿娘的女儿。”
“儿承欢于?阿娘膝下, 这?是儿的本分。”
东昌公?主笑道:“你总有这?么多说辞。”
江锦书笑笑,只?是头中迷蒙,她强忍着?面前的眩晕, 身子不禁发?晃。
东昌公?主看出她的不适,忙道:“你怎么了?”
江锦书无奈抚上额间道:“许是方才酒饮得多了, 不碍事的。”
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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