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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朝闻道》 60-70(第13/17页)
给她?喝了醒酒汤的缘故。
江锦书道:“我昨夜”
昨夜貌似是她?强拽着齐珩的。
“你昨夜,扒了我的衣裳。”齐珩静静地看?她?。
他原是想?在紫宸殿看?一夜劄子的,但又怕昨日东昌公主入宫说?了什?么让她?伤心,便还是回了立政殿,谁料一进门便见她?与?含章饮酒。
两人酩酊大醉。
还一口一个六哥。
齐珩道:“以后少喝那酒,太烈了,伤身子。”
江锦书点点头,重新躺下抱住齐珩。
高季这边按常例来催齐珩,齐珩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该上早朝去了。”
江锦书牵住他的手,失落道:“就不能再待一会儿吗?你再陪我一会儿吧,不会误了早朝的。”
齐珩瞧了瞧窗外,他的习惯,向来是提前?在宣政殿后室看?三刻钟的文书。
这样既不会误早朝,又不会让自?己闲下来。
她?都说?了,想?让他陪她?一会儿。
那今日他便不提前?了,总归时辰还长。
应是无妨的。
齐珩抱紧了江锦书,片刻即已?再次入寐。
待高季再催,齐珩方?转醒,轻拍江锦书的背脊,温声道:“我真?走了,晚上我回来。”
江锦书轻应了一声。
便是再不舍,儿女私情也不可高过国家?朝政。
齐珩起身更衣,江锦书就缩在锦衾中静静地看?着他。
齐珩穿好衣袍,低首环上玉带,拂了拂袖,随后凑到江锦书跟前?,轻柔地吻上她?的双眼。
“等我回来。”
齐珩笑了笑,随后轻捏了下她?的面颊。
江锦书以被子掩面偷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然下一刻,只听内室门口传来金铜物掉落的声音,并带有哗啦的落水声。
江锦书忙系上衣衫。
门口处,高季朗声骂道:“你怎么做事?的?”
“端着水往陛下身上撞?耽搁了早朝,你那贱骨头赔得起吗?”
说?罢,高季还往那女子身上踢了两脚。
水盆落地,其中水尽数落在了齐珩的绯袍上,在那抹鲜亮的颜色上留下了大片的水渍。
齐珩正欲出内室,而余云雁垂首,正端着梳洗的水入来,却不料正正好与?齐珩相撞。
余云雁面色惊惶,说?不出半个解释之?语,只一个劲儿地叩首请罪:“求陛下恕罪……妾真?的不是有心的……陛下恕罪。”
面上落泪,倒是可怜。
然高季听了愈发气急,道:“你还想?有心?无心亦是死罪。”
齐珩拂了拂身上的水珠,但衣衫还是湿了,甚至透入里衣。
见高季不放过余云雁的架势,齐珩忙道:“没事?,一件衣裳罢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换一身就成。”
齐珩轻声道:“你起来吧,下次留心些。”
“高翁随我进去换身衣裳,早朝怕是赶不及了。”齐珩转身重新迈入内室。
便见江锦书已?然给他拿了新的衣袍,齐珩轻声道谢。
齐珩匆匆换上那白色的朝服,便快着步子离开了。
江锦书叹了口气,都怪她?,非要留他。
出了内室,见余云雁低声哭泣,江锦书拂了拂她?的后背,轻声道:“陛下没有怪你,别再伤心了。”
而后她?递上一方?锦帕。
余云雁饮泣道:“妾就是个累赘……殿下不要再哄妾了。”
“我没有哄你,把泪擦干吧。”江锦书道。
余云雁点了点头,接过那方?锦帕。
宣政殿内,御史中丞李来济与?工部尚书阎匀朝着明堂内高台之?上的空位窃窃低语。
李来济边整理腰间笏板,边与?阎匀低声笑道:“今上御极数年,还是第一次早朝迟了,你猜猜其中的缘故。”
阎匀摇了摇头,道:“李中丞,你说?我上回得到的那幅字该挂在哪呢?”
李来济闻言,蹙眉看?向他。
敢情他说?了这么久,阎匀一直在想?他的字画。
李来济冷冷瞥了他一眼,怪道世人谓阎匀为“工部雅士。”
李来济又稍稍向前?倾身,与?汾阳郡王齐子仪低声道:“郡王,您觉着呢?”
齐子仪冷笑道:“近日御史台的差事?李中丞莫不是太顺意了些?”
手伸得忒长了些,竟管到天子身上来了。
崔知温听见身后的动静,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几分笑意。
闻听高季的朗声通传,便见一白色朝服的男子徐徐入来,待端坐后,听到他的允准,众人方?齐声谢道跪坐在高台之?下。
崔知温暗暗记了时辰。
天子,晚了整整三刻钟。
齐珩往常不会如此。
有些事?,他不必去劝,有人自?会上谏。
果然一向耿介的翰林学士即刻持笏叩问齐珩因何而迟。
齐珩歉疚地笑笑,道:“朕昨夜文书看?得太晚,今日便怠懒了。”
“让诸卿见笑了。”
齐珩原想?笑笑此事?便如此过去,谁料翰林学士恭恭敬敬地稽首三拜,道:
“陛下,臣有一言要谏,陛下履至尊数载,然景明五年,晋州大震,江宁溃堤,国祚受损,即天警示陛下也。”
“臣请劾皇后,洎景明四年中宫立,皇后之?分,上侍天子以勤勉安政,下应皇嗣以承宗庙,皇后一罪,无规劝陛下;皇后二罪,未育皇嗣;皇后三罪,嫔御有失。”
“后廷之?内,皇后失德,无堪翚翟,神?器不继,臣请陛下为长远计下诏择妃。”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翰林学士无愧文人,当真?极尽翰墨书香之?气,风骨可堪竹比。
饶是嘴最不可饶人的御史中丞李来济明知皇后独宠,亦不敢弹劾半分。
毕竟东昌公主那颗大树便立在那儿,谁敢多言?
齐珩将?翰林学士的话尽数听进,当翰林学士提到皇后三罪时,他的手掌已?然不自?觉地攥紧成拳。
翰林学士是他经筵日讲官,他知道那是直臣。
所以,他说?不得。
齐珩喟然长叹:“卿之?言,朕晓得了,内帏之?事?,不该放到廷议上来,改日再言罢。”
少年夫妻,本就情深,哪里容得下第三人?何况他方?从立政殿出来,便与?他说?,要往他身边塞人。
齐珩如何都接受不得。
能推一日便是一日。
说?罢,他给齐子仪递了眼色,齐子仪即刻会意,正欲提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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