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亡夫他哥: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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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轻缓地说着,他常年使剑,臂腕处需做防护,所以她亲手为他做了一对护臂;她还说着,她闲时翻看一些奇书异录,上面记载了几种药草与花碾磨成粉,具有安神效用,只是她还未实验作用如何。

    谢让记得,当时正是出门赴七夕前,他对她说,今夜他便同她一道试试她调配的香。

    钱嬷嬷早在二人将要回府前将此香点上,但回来的人,只有他谢让了。

    淡淡的焚香落至鼻尖,谢让紧紧捏着手心里的金镯子,心绪久久难平。

    却见沈晏如摇了摇头,黛眉微微蹙起,“他们做得不合我意,总是太过甜腻或是淡味。只有嬷嬷你做的才好吃。”

    闻及沈晏如尾句所言,钱嬷嬷望向她,只见沈晏如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期待,这样烂漫无瑕的面容任谁见了也不免心软,嬷嬷只得笑着应下了话,“好,只要少夫人想吃,奴婢什么都给少夫人做。”

    待钱嬷嬷走远,沈晏如把着藤椅的扶手坐起了身,此前面上的期待之色已荡然无存。

    她徐徐走下凉亭的台阶,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心口处的跳动却是骤然加剧着,随着她朝院墙处的天地走去,沈晏如只觉自己的气息都促了起来。

    青萝缠绕的高墙下,素色衣裙拂过驳杂的草木,窸窸窣窣。整座梅园,唯有这里拥有一大片错综缠绕的藤蔓,爬满了院墙,沈晏如被软禁在卧房里时,思来想去,若是想逃离梅园,这会是一个较为合适的位置。

    钱嬷嬷每日偷偷把她带出卧房来此凉亭暂歇一事,只有配合钱嬷嬷的白商知晓,当下白商并不在身边,她也凭借“安分守己”的表现让钱嬷嬷放松了警惕,才得来今日的契机。

    夏日滋生的藤蔓正是极盛之时,结实有力,沈晏如抬手抓住了藤蔓的枝干,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往上拽着攀爬。

    粗粝不平的表皮研磨着她柔嫩的掌心,极为生疼,不一会儿便刺挠得她手掌析出了血,混着藤蔓上的泥尘布满指缝,长长的衣裙也被划成条条道道的形状,狼狈不已。

    纵使双臂因过于用力开始酸软起来,沈晏如也咬着牙紧紧捏着藤蔓,往着墙的另一面不歇地攀着。她心知钱嬷嬷为她做梅子冰酪的时间不会过长,她最多有一炷香逃离。

    “咔嚓——”

    藤蔓断裂的声响传来,沈晏如心头一紧,她抬头对上刺目的日光,还不及她抓着手边另处的藤蔓,身体已失去了牢牢固住的着力点。

    身体蓦地往下坠去,狠狠撞击在地面的疼痛让她不由得盈出泪来,沈晏如却不给自己任何喘丨息休息的工夫,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站起身,再度立于高墙跟前,她伸出手抓着藤蔓向上,从头开始。

    这一下,又因她隐隐作痛的腿没能踩稳墙根,她直直从墙腰滑下,摔在了草丛里。

    她疲软地呼着气,强行抑制住喉咙里的痛呼,生怕引来旁人。烈日晒过的青草气息灌入口鼻,沈晏如胡乱抓着旁边的枝干支起身子,仰起头时双眼朝院墙的顶端看去。

    发黑的视野对向天光,沈晏如瞧着青绿的藤蔓越过了墙顶,朝墙外自由蔓生着,即便不知那墙外是何等模样,有着怎样的凶险,至少那也是藤蔓想去的地方。

    沈晏如再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纤细的手指已染遍了血泥,早已看不出从前白皙细嫩的模样,每一次死死拽着藤蔓的枝干用力,那钻心的疼痛就加深几分。

    如此反复,她终是爬到了墙顶。

    梅园外是极其葱郁的土壤,连绵不断的山脉并着长天,没了四周围绕的院墙,广阔无垠。

    迎面的风轻拂着她鬓角的热汗,沈晏如无法言说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如同挣开笼子的鸟还于林中,那将要重获的深林近在咫尺,只需她再越过墙顶,从高墙上爬下。

    她终于可以逃离此处,逃离一切痛苦的、错误的根源,向着天地之外而去。

    浑身的酸软疼痛在这一刻似乎也算不得什么,远远不及心头释开的舒适,沈晏如小心翼翼地从墙顶站起,摸索着得以站稳的位置,正欲爬出梅园。

    却是在她一心寻着安全的界点时,墙内一冷然的嗓音传来。

    “沈晏如。”

    马蹄疾驰间,沈晏如只觉自己骨头快要被摇得散了架。

    沈晏如攥着衣角,心绪久久难平。

    但愿这些只是她的猜想,并不为真。如若太子有失,皇宫里掀起腥风血雨,嘉宁登位,她和谢让都不会有活路。

    “少夫人,前方探子传来密报,找到太子殿下了……”

    沈晏如得见太子时,崎岖不平的林地里,兵戈交接的声响荡过树梢,太子与侍卫被重兵围在其间,身上血痕累累。

    第 80 章   牵念

    天沉欲雪。

    凛凛寒风急晃着枯干的长枝,晦暗不明的檐下,一道身着墨袍的身形魁拔挺立,修长指节接过一封接连一封密信,翻动间,纸页哗啦的声音欻欻作响。

    “大公子,嘉宁公主以皇后谋害皇帝为由,联同她的党羽,及禁军与商家掌控的兵力,控制了整个宫闱。”

    谢让听着手下禀报着,那对冷峻的剑眉微微皱起,他背过手,看向皇宫方向沉积的阴云,问道:“可知皇宫里面情形如何?”

    跟前侍卫低着头,发颤的嗓音带着几分惶恐,“不容乐观。”

    风声嚣然,宫城墙头的旗帜翻滚得烈烈。

    谢让捏着密信,其面上未有几分波澜,那声线亦平然镇静,“随我集结兵马,准备破宫门,迎太子回宫登基。”

    沈晏如睁开眼时,夜色仍深。烛火昏黄,入目的是老旧的房梁,半开的窗扇还渗着点点雨水,稍一风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几乎快要把她的发丝都沾湿了。

    此前她听到的二人,正于自己躺着的木榻跟前,为了一杯温水吵了起来。

    沈晏如看着这势同水火的俩人,费力坐起身,朝他们唤着:“兄长,姜大哥……”

    谢让当即转过身,“醒了?”

    姜留关切道:“怎么样?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方才是不是吵到你了?”

    那小姑娘听罢懵然地点了点头,丝毫未怀疑沈晏如话中真假,又被沈晏如三言两语地岔开了话题。几个呼吸间,沈晏如就把小姑娘忽悠了过去,让其离开了亭台处。

    沈晏如目送着小姑娘远去,方松缓下神经时,眼角余光便瞥见了一墨黑色的衣摆由风微晃。

    不用回头去看,沈晏如也知来者是为何人。又因谢让的到来,沈晏如心尖蓦地一颤,觉得如何也不自在,连这清风拂面的惬意之地都变得局促起来。

    燥意无端生起,她索性站起身,强作镇定地望向谢让:“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让移身逼近,低声强调着:“你说‘不熟’的时候。”银白光亮顿时照清二人的身形,凌乱的被褥被推至另旁。

    她瞥见他们在榻上的姿态,他发热的掌心游走在她身处尽寸,如同一支蘸着滚水的墨笔,一笔一画地勾勒着他想知的一切,任意摩挲着,徐徐缓缓地留下笔墨痕迹。酥麻的感觉活散至百骸,她被压迫得提不起半点力气,只能喉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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