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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黑切白太子的温柔刀》 70-92(第32/38页)
争隐隐察觉不安,沈离枝不见兴许在先前已经有了征兆,只是那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一个糖盒的事,任谁也不会觉得那个事关重要。
他单膝跪下,舔了一下唇才道:“沈大人今日问我,殿下是否在五年前的庙会上买过一个糖……”
他的话甚至不用说完,太子就脸色发沉大步踏了出去。
“该死。”
第89章 不是 你根本不是他,对不对?……
蝶院里的工匠早早歇了工。
院子里面除了凌乱的木材、混合的泥浆就是杂草和碎石。
李景淮往里面看了一眼, 就对身后的人抬起右手,示停。
“殿下……”常喜迈着小步伐还想跟上,他手里撑着竹伞。
太子大步离开伞底, 细雨就沾湿了他的黑发, 雾气萦绕在他身上,像是冷气在弥漫。
他带着一副生人勿近的疏冷,忽然偏头, 冷声道:“滚开。”
常喜被吓得一个哆嗦, 止住脚步不敢再贸然靠近。
身边的赵争已经单膝跪地,埋下头不敢吭声。
其余人更是噤若寒蝉, 在面面相觑中窥出些蹊跷。
太子的情绪不稳定。
李景淮呵斥了一声后也惊觉自己的失控, 他抬手扶住额头,静默了片刻。
岁数渐长, 他也逐渐学会如何当好一个帝王。
不能让人摸清喜好与厌恶,高兴或难过。
甚至可以说,身为一个掌权者,他应摒弃任何过激的情绪。
安静能让他稳固心神。
小雨缠绵如丝, 在脸颊上留下湿润的痕迹,李景淮缓缓睁开眼,又挥了一下手。
“你们留在外面, 无召不得入内。”
常喜不敢再冒出头给他削,连忙退了两步, 老老实实躬身听令,“是。”
其余人更是令行禁止,不敢不从。
伞也不敢递出,常喜就眼睁睁目送着太子在溟濛霡霂中一个转身,沉着脚步跨进院门。
蝶院里大多建筑都被推翻倒地, 新立起来的几根柱子就孤零零地立在天地之中,被雨浇了个透湿。
李景淮踱步走上台阶,往四周张望。
光秃秃的院子没有多少地方能藏得住人。
更何况沈离枝原本也没打算躲着,只是没有人会想到她会待在狼藉一片的蝶院里,一呆就是这么久。
她从墙角的木堆上站了起来,在乱飞的细雨中迎着太子缓缓而来。
那张小脸被冰凉雨丝冻得没有了血色,更凸显出那双眼睛黑得惊人。
像是浓墨点画,在烟雨当中冷凌凌地晕开。
李景淮没有出声,目不转睛盯着她,就像凝望一只随时会飞走的蝴蝶。
她翩跹而来,却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疏离。
李景淮不敢妄动,就好像一动,这只蝴蝶就会被惊飞,然后从他的眼前消失不见。
他握紧手,手心潮湿,是渗出来的薄汗。
也是他这一路来无处安放的不安。
沈离枝走到台阶下,慢慢扬起头,牵起唇角对他微笑,一如最初所见的那番模样。
温顺柔和,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但却让人无端觉得很难受。
“殿下。”
湿漉的长睫和眉毛上都沾着水珠,她抬起眼睫都像是费了一番力气。
玉润透彻的肌肤此刻都透着无比脆弱的苍白,像是一张薄可透光的纸,映出她藏在笑容下的仓惶和悲戚。
“沈离枝……”李景淮凤眼微阖,因这俯看视角,轻易就能将那张复杂的笑脸收入了眼底。
他站在高台上,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
可他语塞了,除了硬邦邦的那三个字,再张口,却找不出话来。
他不明白。
为什么看见依然在东宫,还在他眼皮底下,甚至是会朝他走来,对他笑的人。
心里那空虚的黑洞还不能被堵上,反而越扩越大。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
他思忖着,纠结着。
若把现在这个局面当作一场战役,他无疑已经腹背受敌、攒锋聚镝。
他感觉到了危机,迫在眉睫。
沈离枝笑了一下,左眼底下的泪痣也随着她盈起的脸颊微晃。
“殿下,吃糖吗?”
她手指间捏着一颗琥珀色的糖,扇形的糖翼已经有些融化得透明,也不知道她拿在手里多久了。
她举高手,伸到他面前,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异样,是温婉柔顺,是轻音慢语,没有半分疾言厉色。
李景淮看着她露在自己眼前的一截手腕,羊脂一样的肌肤上还有他昨夜肆.虐的红痕。
他没有管那颗该死的糖,手指握住她的手腕,声音涩然道:“你手这么凉,下雨了,也不知道避雨吗?”
他避而不答,沈离枝却自问自答。
“殿下不喜欢吃苦,当然不会吃。”
她手指骤然松开,那颗黏糊糊的糖就掉了下去,从李景淮的手背上擦过,留下一道不容忽视的感觉。
让他心里发毛、发黏。
就好像什么东西正在滋生,而他张皇失措,毫无头绪。
他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种异样在心口弥漫。
半响他才抿了下唇,垂眸看着她的眼睛,“跟我回去。”
沈离枝微一歪头,隔着纷飞的细雨打量他的神情。
若说先前只是六分的猜疑,在李景淮如今的反应中已然变成了十分。
她缓慢地问出声,“殿下为何要骗我?”
“……我们回去再说。”李景淮咽了一下,嗓音发涩发闷,就好像是快要腐朽的齿轮,找不到转动的方向。
沈离枝没有动。
李景淮的手往上,包裹住她的微颤的指尖,他声音很轻,像是在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你着凉了,跟我回去。”
沈离枝置若罔闻,但却有了反应,她的手腕开始用力后拉。
用那可笑的力气一点一点,想从他的桎梏中抽回自己的手指。
李景淮手很用力握着,沈离枝不管不顾地挣扎,如此之下,势必会弄伤手指。
她弹琴弹得那么好,一定不会想弄伤自己的手指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玉石俱焚的架势来抵抗他?
李景淮茫然地慢慢卸下力,任凭那纤细柔软的手指一根根逃出他的圈禁。
从食指到中指,再到无名指。
“殿下一直在骗我,是不是?”最后一根指尖离开的时候,眼泪疯涌而出,沈离枝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根本不是他,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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