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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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的后悔起来。

    他想,他应有无数的话可以跟她说,怎么就偏偏还了手帕。

    倒不是他舍不得手帕,而是……而是……

    他想,世上雪中送炭的人少,他虽然跟兰姑娘相识不久,但终究是有情分在。

    往后也不知道能见几次,也许时光匆匆,他身边也就剩下这么一个真性情的人在了。

    他留着手帕,也好知晓世间曾经有过真情在。

    但手帕已经还了回去,更没有讨要的道理。他只能又道:“山君姑娘。”

    兰山君再次抬起头看他。

    她身上无力,却也不敢太露出破绽。

    而后就见他坐了下来,跟她一块坐在廊下。

    他轻声道:“姑娘那日跟我说,万事得想开些,就算是坎没有过去,但是心中总会舒坦些。”

    “姑娘又说,无论如何,明日的朝阳还会升起,日子且长着——我凭着姑娘这两句话,倒是浅浅熬过来了。”

    阿兄下葬后的那几天,他躺在地上一哭就一夜。但哭完了,天还是要亮的。

    天亮之后,等待他去做的事情就还很多。

    要去结交,要去为官。

    背着先生请寿老夫人为他约了大理寺卿徐大人,初六又去了翰林院,他一个小小的翰林院试讲,难道对着上官要哭丧着脸吗?

    刚过完年,谁也不愿意看见他这般,所以他只能笑。

    先生看见他说,“你这是长大了。”

    他不置可否。

    晚上却一宿一宿睡不着。他只能靠着兰山君的这两句来安慰自己。

    竟然也熬过来了。

    他道:“今日,我承了姑娘的情,也想给姑娘几句话。”

    兰山君侧头看他:“嗯?”

    郁清梧认真道:“姑娘本心纯善,而世间污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应是你的错,也别把错往身上揽,这般心中自然会轻松许多,不然万事成为执念,那就整日把自己框住了。”

    这句话,倒是正中兰山君的心怀。

    她也是如此想的。她心中倒是泛起一丝暖意,连眉眼也不自觉柔了下去,“好。”

    她收起书,正准备起身,便见赵妈妈带着朱氏身边的贴身婆子急匆匆的进来。

    婆子见了她,拘束的道:“六姑娘,夫人让奴婢给您说件事情。”

    兰山君勉强打起精神,“什么事情?”

    婆子支支吾吾。

    兰山君自己出身在乡野,对他们向来是好脸色的,见她神色惶恐,便笑着道:“你尽管说吧,母亲既然要来,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婆子就道:“三少爷今日去赴魏王世子的约,各家都带了刀去比划,但三少爷的刀临行前却被四老爷扣下了。”

    她小声道:“三少爷便记起您的那把戒刀……”

    兰山君嘴角的笑就慢慢的落了下去。她的神色越来越冷,她问,“是把我的戒刀拿走了吗?”

    婆子赶紧点头,“因那把刀是您师父的,夫人心中不安,让奴婢快点来给您说一声。”

    兰山君深吸一口气。

    她记得,上辈子没有这事情。

    那日,兰三是风风光光的走,风风光光的回,说这个世子爷夸他,那个世子爷对他青睐。她却跪在祖母的屋子前跪了半日。

    两相比较,实在是殊荣巨大,她心中还偷偷自卑过。

    她从未见过什么天潢贵胄。

    她见到最贵的人,是镇国公府一家。

    但如今仔细想想,有些事情,该发生的都是发生了的。这件事情应该也是发生过。只是母亲和兰三都没有告诉她。毕竟她那个脾气,刚跟祖母吵过一架,他们来问,她肯定不愿意的。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愿意。

    如此这般,他们偷偷拿走再悄悄还回去,倒是把事情悄无声息的办成了。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

    跟母亲划出一条道,是有用的。至少这辈子来告诉自己了。

    但这用处,似乎也不是特别的大。该拿走还是拿走了。

    她只能道:“此事等我回去的时候再说。”

    婆子连忙走了。

    夫人想来在家里等得急呢。

    郁清梧一直站在一边没出声。他大概知晓她在家里过得不好,但也没想过,家里人还会不经她同意就拿走她师父给的戒刀。

    亡人遗物,怎可擅自主张呢。

    他不是个爱嚼舌根的人,但钱妈妈过来的时候,他故意将此事说了一遍,道:“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急匆匆上了门,问一句,又急匆匆走了。”

    钱妈妈是宫里长大的,曾经也是皇后身边有名有姓的人,哪里还不懂这些,立刻以最坏的心思来揣测人心,“啊呀呀,这还不懂吗?这是打量山君好欺负呢,做出一副自己很在意的模样,好像自己的良心多些。但若是真在意,既然选择拿了,便等她回去好好安抚,说说补偿。反正是不会到别人府上来说一说。”

    “这不知晓的,还以为山君是个独性子,兄弟借刀都容不下。”

    寿老夫人听闻,也皱眉道:“朱氏这些年,倒是越发糊涂了。”

    只有兰山君脑子里面乱糟糟的,还在理老和尚的事情,并没有太在意此事。

    她在心里慢慢盘算,有那十三道疤痕,有那句阎王不夺命,十三刀如饮水的话,又有齐王说要“点他的天光,熬断他的骨头”,她倒是能有五分揣测段伯颜是老和尚。

    但冷静下来,还有五分,也无法真的确定。

    别临了临了,在这种关头找错了人。

    她心中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又有一种浮游朝生暮死之感。

    她深吸几口气,用手搓搓脸,让自己精神一些。

    就算老和尚是,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她向来信奉一句话,便是六爻卦起,知而不避。

    郁清梧再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精神好多了。她还有闲心问起他之前的事情。

    这可真是让他受宠若惊。他听见她问,“我方才瞧见了你写的药方,你的字写得很好。”

    郁清梧:“先生说我的字虽然有内抱不群之心,却没有外欲混迹之心气,还要多练练才好。”

    兰山君:“你的字师从邬阁老吗?”

    郁清梧点头,“是的,但先生的字比我好多了。”

    兰山君:“你不用灰心,先生比弟子好,本来就是应当的。”

    她顿了顿,似乎是安慰他一般道:“就好像邬阁老的先生肯定比他好一般。”

    郁清梧听了她的话,不免开怀。虽然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字不如先生而伤怀过。

    所以说,山君姑娘的心就是太柔善了。

    兰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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