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边待诏: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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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成帝依然盯着那个锦盒,“那时朕需要一个好名声,朕不能说……是明淑自愿的,她感念朕的恩情,自愿舍身救朕,朕从不曾逼她。你想知道的朕已经说了,那七返九还丹……”

    裴望初拾起锦盒,放在太成帝掌心上,却迟迟不肯落下。太成帝欲抬手去抢,他就抬高几分,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还有一件事,大魏玉玺在哪儿?”

    “你也想要玉玺?”太成帝冷冷瞪他,“乱臣贼子……你要玉玺做什么?裴家人已经死光了,你在妄想什么?”

    裴望初作势要将锦盒扔进丹炉里,太成帝心中一紧,“别扔!那玉玺……朕已经给了嘉宁,给了嘉宁……”

    原来真的在殿下手里。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宗陵天师好像猜出来了,朕再没告诉别人。”

    裴望初心中微微一定,抬手将锦盒抛给太成帝。太成帝生怕他后悔,迫不及待打开锦盒,将七返九还丹吞进嘴里,硬生生干咽进腹中。

    “该问的我已经问完了,事已至此,祝您早日登得神仙道——”

    裴望初垂目温温一笑,“小婿先在此拜别岳丈。”

    “你说什么?你——”

    七返九还丹在腹中灼成一片,仿佛灌了满腹火浆,疼得太成帝头昏眼花,蜷起了腰身。待这一阵疼捱过去,他已是满身冷汗,扶着圈椅颤颤望向四周,哪还有裴望初的影子。

    炉火鼎盛,却让人骨缝泛冷。

    卫炳收到卫时通被人重伤、宗陵天师被当街射杀的消息后,匆匆带人赶到洛阳宫。

    禁军一分为二,一半被卫家人占为私兵,一半曾为宗陵天师所用,如今也落到了裴望初手里。两方禁军在德阳宫丹墀下对垒,黑甲漆漆,长刀列开。

    裴望初新抿了一片变声叶,见此笑道:“这要是打起来,连谁是自己人都分不清楚,天授宫已派我取代宗陵天师,您不打算与我合作吗?”

    卫炳拔剑指着他道:“你既是天授宫的人,为何要杀宗陵天师,害吾儿性命!”

    “宗陵天师违背宫训,这是天授宫的家事,至于令公子,”裴望初笑了笑,“误伤而已,何必动怒。”

    “你究竟是何人!”

    裴望初道:“胶东袁琤。”

    “胶东袁——”卫炳一愣,“你是胶东袁家的人?”

    “正是。”

    卫炳思索片刻,让人收了剑,对裴望初的语气也有所转圜,“既然是袁氏公子,还请别处一叙。”

    裴望初整了整鹤氅的广袖,从容道:“卫世伯请。”

    自前朝起,胶东袁氏即为世家之首,与诸多世家皆有姻亲往来,后因与魏灵帝不和而阖族辞官归隐胶东,此作风赢得了天下士人的赞扬,就连童谣里也唱胶东袁氏为明君宰辅,袁氏出世,方得天下澄明。

    裴望初自称是袁崇礼的嫡孙,卫炳与他坐谈对叙两个时辰,裴望初对答如流,言语之间毫无破绽。卫炳渐渐转惊为喜,失了一个宗陵天师,却来了天授宫宫主特使,又是胶东袁氏之人,若是能为他所用,不愁卫氏不得人心。

    两人达成了合作,“袁琤”继续控制宫廷,卫氏控制外朝,待太成帝一死,便扶持襁褓中的小太子登基,从此这大魏,便是卫氏的大魏。

    十一月初,天气转冷。

    谢及音在公主府里设宴邀请王瞻,一则答谢他前几日带人相救之恩,二则想将虎符给他。谁料王瞻来时还带了个尾巴,裴望初一下车便自顾自往公主府里走,丝毫没有未受邀请的自觉。

    见谢及音面色不虞,王瞻赔罪道:“袁先生说我近来不顺,怕我出事,所以要常伴左右,我不好拂拒他一片心意。且那日射杀妖道,袁先生当论首功,我不好意思将他弃之不理。”

    谢及音点点头,“子昂说的有理,那便请袁先生也入座吧。”

    裴望初乖乖朝谢及音行礼后入座。

    谢及音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圈,问他:“先生身颀影长,相貌定也不俗,何故遮面?”

    裴望初抵着变声叶道:“殿下仙容,尚戴幂篱,我等凡夫粗鄙,何敢妄自卖弄。”

    闻言,王瞻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

    之前还说是脸上有疤,怎么又成了殿下面前自惭形秽?且这话说得如此奉承,这竟然是能从袁先生口中听到的吗?

    谢及音听了这话后并未觉得高兴,只觉得一个道士油嘴滑舌,更惹人厌恶,遂冷嗤一声,不再理他,只转头与王瞻说话。

    他们两人当着裴望初的面聊得十分投机,裴望初在一旁听着,有些食不甘味。谢及音指望他能识趣退下,留她与王瞻说些正事,孰料这个不知进退的东西竟然还上赶着插嘴。

    “……王家世居太原,太原自然不错,只是离西州太近,胡人入魏后早晚会取道太原。殿下虽心向往之,眼下却不是去那里游玩的好时候。”

    谢及音望向他,“天授宫也关心胡人入魏的事?”

    裴望初挑了句场面话,“天授宫秉天受命,自然关怀众生。”

    谢及音道:“胡人也是人,袁先生为何不去关心他们?”

    裴望初道:“胡人有他们信奉的神,与天授教无干。”

    “若天授教只管门徒的生死,那本宫不信天授教,袁先生为何要来管本宫的安危?”

    “殿下当然什么也不必信,”裴望初搁下茶盏,温声道,“您自己就是别人的信奉。”

    王瞻掩袖轻咳两声,示意裴望初不要乱说话。

    谢及音见他油盐不进,心中有些烦他,遂对王瞻道:“子昂上前来,你衣服上的玉带歪了,本宫为你整一整。”

    王瞻受宠若惊,颇有些拘谨,“我……”

    谢及音招了招手,“过来。”

    王瞻下意识看了裴望初一眼,然后起身到谢及音身边去。谢及音借为他整衣的借口,将一杯茶洒在他身上。

    “哎呀,本宫失手了。”

    谢及音将识玉喊过来,对她道:“你带王六郎下去更衣,顺便把本宫要送他的薄礼取给他,知道吗?”

    识玉心领神会,知是那枚虎符,点头道:“奴婢知道。”

    王瞻心中一动,“殿下说的是……”

    谢及音一笑,“去吧,天这么冷,湿衣服该着凉了。”

    王瞻朝谢及音一拜,起身随识玉而去。

    除去守在廊下的侍女,席间只剩下谢及音与裴望初两人,谢及音本不欲理他,他却又凑了上来,手持酒樽,起身行至谢及音面前一拜,说道:“我敬殿下一杯,我的玉带也歪了,烦请殿下为我一整。”

    谢及音一愣,随即愠怒,斥他道:“混账东西,你当本宫是更衣侍女么?”

    裴望初又上前一步,跪坐在她案前道:“殿下为我整玉带,我有一良言赠与殿下。”

    “你能有什么良言,无非是天授宫装神弄鬼的那一套,你……”

    裴望初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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