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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欢喜娇娘》 80-90(第6/16页)
她轻咳了下,转而问:“陛下此时召见我,有什么事?”
察觉到她的回避,符清羽眸光黯了黯,轻道:“也只不过是……想见你。”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宝缨慌乱低下头,动动唇角,却不知该说什么,放到膝头的双手,手指局促蜷曲。
符清羽定定注视宝缨,缓道:“快乐便笑,难过便哭,生气会恼怒……我亦如是。想见你,便来见你。不过——”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自嘲笑笑:“他们说这条腿还不能动,所以只好麻烦你来见我了。”
“……那天你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在山洞里,反而没有预想的那么糟。大概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孤身一人了,没有围在身边各怀心思的人,不需要察言观色,也不需要思考算计,就连性命都交给别人去操心了。我终于能随心所欲地想想我自己。”
“我那时其实不太愿意去想你,让你独自离开,哪怕发生什么意外我也无能为力,我痛恨那种感觉。我不敢去想,却怎么都绕不开。十岁前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在我能记住的人生里,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我想起最初我很讨厌你,不懂祖母为何把你护下,盘算过要报复你,可等我见到真人,发现你才那么一点大,欺负你反而羞辱了自己。想着不闻不问就是,后来越发觉得你傻乎乎的,要真不管,不是让别人欺负了?我都没欺负到的人,凭什么让别人欺负?”
“可是时间久了,又渐渐觉得你也没那么笨,很多事情上反而比别人更机灵,看着更顺眼。也比我聪明,我甚至要你教我才懂,错过花期,就再等一年。后来我时常想起这句话……宝缨,我都记得。”
他喉头哽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答应你生辰去看雪,我当时没能想起,不是忘了。还有很多话,没能来得及说。我总以为,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偶尔想一下,便又放下了,毕竟你陪在我身边那么多年了,之后我们还会有更长久的岁月……”
“我以为……我也明白你想要什么。”
可是他终究想错了。
手指习惯性地抚向肋间,她刺向他的那一刀,可真稳啊。出手果断,伤口也整齐,在御医精心照料下,很快愈合成了浅浅的一道疤痕,都快要摸不到了。
心却还是很痛。
符清羽红了眼眶,眼神近乎茫然无措:“宝缨,我真的以为我明白……你别怀疑这份心意……”
他可以在她面前卸掉全部傲气,只求——无论如何,不要连这点都否定掉。
宝缨闷声道:“我相信啊。”
她又不傻,亦不是偏执之人,如若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纯然出自臆想的爱恋,怎么可能甘之如饴,越陷越深呢?
在一些时刻,符清羽让她伤心。
在另外很多时刻,她确实感受到了他的爱意。
“我相信的。”她小声重复了一遍,“只是那些话,陛下当初不说,我也不敢妄自揣度,总归是患得患失,希望相信而又不敢尽信。现在我相信了。”
符清羽一直留意她的神情,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
能不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过往错误?
那是他心底最渴望得到的答案,但这个答案太贪心了,现在问,还太早。
所以,他只是敛起一腔情热,宛如呓语般轻道:“宝缨,我很想你。这段时日,你有没有想过我?”
符清羽竟会说出这样直白热烈的话,宝缨一时诧异,愣愣看着他,却发现他紧紧咬着唇,耳廓都红了一片。
这……
宝缨错开了眼,佯装没有看到。
其实经过一番番生死波折,她心中对符清羽的怨恨已经淡了许多。多次濒临绝境,又总在山穷水尽处遇到奇缘,在那些动辄牵连数万人的大事面前,他们之间的纠葛,不是不重要,却也只能让一让,留待之后解决。
而当“之后”真正来临,当初激愤的心境,早已发生变化。
特别是,这个人还救了她一命。否则她当时就会摔死,那么后面那些美好的事,也都不会发生了。
可是宝缨也清楚,她和符清羽之间,不是简简单单道歉原谅就能回到从前的。
该怎么做,她不知道,也还无暇去想。
最终,宝缨又回避了,只是诚恳道:“陛下有惊无险,我很高兴。”
符清羽并未期待得到回应,但总还有些失落,默了片刻,转而问道问:“那里面是什么?”
他问的是宝缨方才拿进来的提篮。
宝缨这才想起正事,掀开盖布,取出被锦缎包裹的方形物件,放在符清羽手边,舒了口气:“陛下检查一下,玉玺完璧归赵。我终于能甩开这个大包袱了。”
符清羽没理会,依旧看着篮子:“这又是什么?”
宝缨迟疑了下,将盛满糕点的盘子端了出来。
“五毒饼!”符清羽眸光一闪,随后若有所思,“我之前……好像梦到母后了。”
85 ? 〇八五
◎她不愿见我◎
宝缨支吾道:“……是么?我从药婆婆家拿的, 说是给伤者的点心,原来是五毒饼啊。说起来,端午还没到, 不过也快了,这五毒饼也算应季。我……”
“宝缨, ”符清羽淡笑, “你但凡说谎或是想要掩饰什么, 总习惯用指甲抠袖口。而且——”
他拾起一枚五毒饼,放在眼前仔细观瞧, 然后眨了眨眼,神色温和近乎柔软。
“蝎尾的画法与一般不同, 末端一分为二,向上围成一个满圆。幼时过端午, 母后率宫人做五毒饼,我也在, 我记得那许多人中,只有母后这样画。问她问什么,母后说是她家乡的风俗,自幼习惯了, 没有细想, 便这么画了。”
符清羽将饼掰开, 并不意外地说:“芝麻黄糖馅儿。”
他又笑,“我八岁那年,生了一场重病,高烧十几天不退, 喝药喝烦了, 不肯配合, 蜂蜜饴糖都不管用,非吵着要吃母后做的五毒饼。那‘四毒’还不行,非要母后画的,尾巴分开的蝎子。”
符清羽咬了一小块饼,像品尝珍馐一般细细咀嚼:“刚才我做梦都在想喝药的事,虽不至于怕苦,却也有想要任性妄为的时刻。也是巧了,醒来便有人替我想到了。”
宝缨心里暗暗叫苦。
符清羽没准备为难她,可他有时候太过敏锐细致,任何细微小事都瞒不过他去,给人带来莫大的压力。
他只是淡淡说着旧事,但眸光清盈,含着期盼,却故作平常。
便叫人觉得,若是在这件事上也叫他失望,实是罪大恶极。
宝缨有些纠结,可这母子间的事,轮不到她来自作主张。
说实话,宋皇后是怎么想的,宝缨也搞不清楚。
分别十年的骨肉,终于出现在眼前,天底下没有哪个母亲会不关心,能忍住不见。
当“大夏皇帝驾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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