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娇娘: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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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钦冷笑:“大夏不曾有恩于我,又凭什么要求我尽忠?当初我有心报国,可惜世家林立,朝中高管都被五姓七族把持,哪怕考中了文武状元,不依附世家仍然得不到提拔,一辈子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提起旧事,方钦十分激动:“阿秀,你怪我帮助突厥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得罪了杨相的公子,放眼整个大夏,哪里还能有我的立足之地?不是我不想忠于夏朝,实在是……时也命也。”

    药秀不禁为他的无耻而哑然,连连退后,嘶哑道:“师兄心里,只有出人头地这一件事吗?”

    不需要回答。

    一桩桩事实早已告诉她答案,只有她总念着同门之谊,不忍相信。

    当初一起长大的少年,虽心高气傲,却胸怀苍生大义。而如今,随着年岁增长,非但没有变得更平和宽容,竟更多了狂妄与偏执。

    已经,无药可救。

    一滴泪珠划过脸颊,药秀恍然后退,却不想已经到了崖边,撞在链桥上,险些摔倒。

    方钦看在眼里,似有不忍,急忙跟上。

    “师妹,只要你——”

    “不可能!你别说了!”

    药秀扔了短刀,抓这绳索,狼狈地连连退后,却因脚步虚浮,不慎滑倒。

    再站不起来,只能紧紧握住绳索,身躯佝偻成一团,颤抖不已。

    方钦又叹了口气,眼底却浮现出几许笃定。

    看出药秀毫无抵抗之力,方钦稳稳踏上了链桥,伸出了手:“师妹,到了这把年纪,别太固执了。”

    指尖触在药秀皮袄上,她颤抖得更厉害,却没有推开。

    方钦心底忽地一软,想起很久之前,这个师妹最是嘴硬心软,冰冷的眼珠里漫上柔情:“阿秀你……”

    可是,在他看不到地方,药秀低垂的眉眼突然一凛,手指微动。

    隆——

    漫天白光吞没了一切。

    84  ? 〇八四

    ◎我相信啊◎

    十天过去, 回想起那次爆炸,宝缨仍心有余悸。

    一瞬间地动山摇,尘土轰然落下, 几乎要将土窑和躲在其中的人们尽数埋没。

    混乱中,木梁崩塌, 砸伤了好些个人, 所幸没人因此死亡。

    当村民们终于从灰土里扒出一条通路, 来到外面时,天已经亮了。

    一切都结束了。

    方钦纵是武功盖世, 从爆炸中捡回一条命,却也受了重伤, 在耶格人与夏军联手猛攻下,力有不逮, 先是中了毒箭,后被斩断手臂, 终于血尽而亡。

    剩余的突厥人见失去首领,立即弃战而逃,却因太过深入山谷,道路不熟, 或被逼入绝路, 或是掉进陷阱, 几乎无人脱逃。

    村子终于保下了。

    更叫人惊喜的是,因着在引爆前做了充足准备,药婆婆也幸存了下来。只不过,一条腿给炸飞了半截, 日后不得不借助义肢行走。

    药婆婆已于前几日苏醒, 对于失去一条腿这件事, 她倒是看得很开,甚至笑说天下没有几人能以一条腿为代价重创方钦,而她做到了,便是不亏。

    宝缨觉得,杀死方钦后,药婆婆像是心结得解,整个人都豁朗起来,脸上时不时浮现出笑容。

    这一战中,村里死亡多人,重伤无数,剩下的人也顾不得悲痛缅怀。收敛尸体,治疗伤者,重建房舍,防止疫病……还有最重要的,春天又到了,日子还要继续,大多数人还要为了每日的衣食而操劳。

    叶怀钦还很虚弱,却已经提起药箱,行走在众多伤者当中。

    药婆婆即便卧病在床,也不肯闲着,一些叶怀钦感到棘手的伤者,还要抬过来给药婆婆诊断。

    这其中病情最复杂、伤势最严重的,当属大夏皇帝符清羽。

    他多年承受“静水”之毒,又经“一日春”肆虐的草原而过,后来还落入洞中摔断了腿。虽然随从做了简单处置,毕竟缺少药品,又急于赶路,致使伤势不断恶化。在来到盐集镇后,已经陷入昏迷,这世上也唯有药婆婆能令他起死回生。

    经过提心吊胆的十日,符清羽终于苏醒。

    宝缨此刻正拎着一个篮子,在他居所外等候召见。

    吱嘎一声,房门敞开,一行人鱼贯而出。梁冲为首,经过宝缨面前,微微颔首:“宝缨姑娘,陛下在等着了。”

    宝缨提起裙角,缓缓踏进房中。

    不大的木屋,萦着汤药的清苦气息,绕过帘子,见魏嬷嬷正跪在床前,额头点地,久久不起。宝缨一怔,脚步微动,却惊动了二人。

    厚实的被子下,修长手指抬了抬,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声音道:“……容朕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魏嬷嬷又叩拜,转身离开,眼里竟含着泪光。

    她一走,屋子好像突然空荡了不少,叫人无所适从。

    符清羽静静看着宝缨,她始终低垂着头,颇为局促的模样,无奈笑了:“别呆站着了,过来,扶我起来。”

    “哦、哦……好。”

    脸有些泛热,宝缨把手中提篮搁下,扶着符清羽坐起,往他身后披了一块獭子皮,正想退远一点,符清羽却指着床边一个木凳说:“坐。”

    见宝缨犹豫,他又道:“坐吧。我说了很多话,有些乏了,便是提高一点声调,这会儿都觉着累。”

    刚刚苏醒的病人,按说需要静养,可在这非常时期,却是一种奢侈。

    符清羽声气里透着虚弱,宝缨只得按吩咐坐好。这下,两人离得很近,目光几乎避无可避,只能碰上。

    符清羽脸色十分苍白,显得眼眸越发幽深。但也许是因为乌发随意束在脑后,没有戴冠,也许因为嘴角微微翘着,他通身的冷冽消减,神情看起来很是和缓。

    宝缨看着,亦是笑了。

    笑意开了个头便收不住,劫后余生,终是放下了心上一块大石,并非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可那又怎样?并不妨碍此刻展颜。

    实际上,宝缨笑弯了腰,笑到眼角微濡,胸腔丝丝刺痛,却无比痛快,才终于停下。

    符清羽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大自在地拢了拢毛皮,微皱眉头问:“我这般模样,很好笑么?”

    宝缨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我……”

    她思索片刻,眉目沉静下来,颇是怅惘道:“我只是单纯感到很快乐啊……快乐便笑,难过便哭,生气会恼怒,想这样做便做了,不该是这样么?”

    她本该如此。他们本该如此。

    像幼年在太皇太后膝下之时,她已经不愿去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是这样了?

    符清羽垂下长睫,认可道:“应该。”

    “宝缨,”他低声道,“你还愿意坦诚待我,同我说这些心里话,我很感激。”

    宝缨一愣,胸膛里有些酸而热的东西,时时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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