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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欢喜娇娘》 30-40(第15/19页)
他都还记得,只是晚了。
其实,若只是忘记,倒还好。
十一月十一那天,她的生辰。
从早上就飘起了雪花,后来,是早朝不顺,政务繁多,还是叫私自进宫的杨灵韵给气着了……已经说不清原因,总之,他负了她。
他负了她,她已经很有耐心,试图提醒他,到了夜里仍没放弃尝试。
然后他……符清羽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他那天心气不顺,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她身上,她终于没忍住,脱口说出要去掖庭的话……被他当成恃宠而骄,训斥了一通。
再然后,她身子不适……被他误以为有孕,又折腾了一番,严苛的不近人情。
符清羽闭上眼。
没办法再回想那天。想的越多,越发现当初的傲慢愚蠢,越恨不得回去给自己一巴掌。
可是错误已然铸成,便只能任由回忆一遍遍鞭笞着心脏,悔不当初。
他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君无戏言,言必行,行必果。周围的人也总说,陛下背负的多,隐忍的多,周全大局,宁可苛待自己,也从不让任何人失望。
其实根本不是,他错的离谱。
许下承诺时,他是认真的,毕竟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程宝缨不是个贪婪的人。
可是,正因为朝夕相伴,才太笃定,太习以为常,习惯性地将很多事视作理所当然……曾经的认真,便也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被丢却在脑后了。
你这个年纪,哪懂得什么是恨啊。恨别人容易,恨自己才是最难解。
祖母曾经那样说。
如今他终于懂了,却付出了不可承受的代价。
“梁冲呢?济阳有新的消息吗?”刚包扎好,符清羽便急不可耐地问。
宫人一愣:“不是早上刚来过信……今天,应该不会再有了吧?”
“再给他发一封信。不——”符清羽站起身,“朕亲自去趟济阳。”
不能继续等下去,为了一点希冀,他也要试一试。符清羽说着,抬脚出了寝殿。
等人都走了,何四喜缓缓挪到乐寿身边,皱眉道:“说你什么好,这是剑走偏锋……胆子真大!”
倒是勾起了陛下的内疚,但……是福是祸,何四喜料不准。
听天由命罢。
**
可以开坛了。
江文竹捧起一只酒坛,心中颇为忐忑。
年初她请辞还乡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
刚一登家门,文竹便发现,弟弟已经死了,门房还残留着办丧事的痕迹,来往的满是陌生面孔。
和周围邻居一打听,才知弟弟江文笙年底就过世了。还没成年就夭折,丧事不会大办,江文笙的舅舅王二虎很快发丧了,说是葬在城外。
问是什么病,似乎起初只是重感冒,没太在意,丽嘉结果后来高烧不退,再求医问药也无济于事了。
江家的酒坊和其他产业都由王二虎代管,而文竹父母建起来的这座宅院,王二虎似乎打算找人翻新了再卖掉。
文竹见状,也不强行进去,找到管事的请他给王二虎捎个话,希望拜会王家舅舅,再去弟弟坟前烧一炷香。
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按照邻居所说,江文笙一入冬就病倒,在腊月里病死。可王二虎先后给文竹去了几封信,只要过银钱,人没了这么大的事,却压根没给文竹报信。
果然,第二天再上门,江家宅院大门紧闭,敲了几遍也不应。王二虎更是从头至尾没出现过。
江文竹回来之前就设想了最坏的情形,回到客栈,略一思索,写了一张状纸,状告继母的兄弟王二虎侵吞江家财产。
隔天将状子递进县衙,又过几天,来了回复。
王二虎竟称,江文笙去世前担心江家香火断绝,收养了王二虎的小孙子,让他改姓江,把江家的现银、房屋、酒坊、田产都留给了这个未满周岁的孩童。
王二虎却也不是临时起意,过继这件事请了里正乡老、左邻右舍过来见证,正经上了江氏族谱。
虽说当时江文笙病重,说话都连不成句,要表达什么意思全由王二虎做主,文竹却没办法推翻这桩过继。
文竹也怀疑过,江文笙的死是否有蹊跷,会不会是王二虎暗地里用了什么阴毒的法子。
但很快便否定了这个想法——继母王氏过世后,江文笙周围全是王家的人。王二虎根本用不着下毒,只要疏于照料,就能让小病演变成大病,继而成为不治之症,又何必冒险下毒?就算她能让县衙开棺验尸,恐怕也看不出异样。
按照本朝律法,若一家户绝,未出嫁的女儿与过继的男丁可以平分家产。而王二虎借口有江文笙的遗嘱,连这点也不肯让出。
自家父母辛苦劳作挣下的产业,全部落入他人之手,文竹悲愤至极。
可她也清楚知道,自己只是个孤立无援的年轻女子,王二虎却在济阳多年,门路活泛,想让王二虎交出全部家产,几乎不可能。
那便争取最好的结果吧。
承认那孩子为江文笙的继子,以自己尚未出嫁,弟弟无权处置全部财产为由,文竹又向县衙递了一封状纸,要求平分家产,特别是,她要得到那座酒坊。
江家的酒坊在文竹爹过世后就出兑给了别人,外人都以为江家酒方失传了,而文竹手头却正好有一份。
还是文竹娘过世前多留了个心眼,担心有后娘便有后爹,所以背着文竹爹,偷偷写下江家独门的酿酒方子,交给文竹,交待文竹一定藏好,谁要也不能给。
而现在,文竹便要以这酿酒方子为凭证,主张父母将酒坊与几块稻田留给了她,弟弟无权传于后人。
她要与王二虎打一场官司,夺回酒坊。
可是这一次,状子递上去,却没了下文。
文竹三天两头去县衙询问,一时说县太爷病了,后来又说本县出了命案,得先缉凶……她的案子,只能一拖再拖。
后来,一个心软的门子悄悄告诉文竹,王二虎知道文竹这回占理,托人在县太爷面前说了几句话,准备一直拖延着。
王二虎家业都在济阳,又握着江家的财富,多长时间都可以等。
文竹则不然。虽然从宫里带出的钱财够使上一阵子,但年轻女子孤身在外,无依无靠,前途未定。王二虎吃准了她耗不起。
等着等着,等到二月底,京城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掌权十年的杨家被皇帝连根拔起,朝野上下震动,连济阳这座小县城也风声鹤唳,榜文贴的到处都是,县衙的人手整日在街上巡逻。
文竹的状子似泥牛入海,一去不返。
半个月前,济阳这边风声突然紧了,街上巡逻的人明显换了一拨,和从前的半吊子衙役相比,倒更像是朝廷精兵。
文竹又找那心软的门子询问,原来京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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