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深情寡夫: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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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狠狠落在姜偃耳边,眸中析出暗红, “连你也一样。”

    姜偃不知道他怎么推测出这个结论的, 但他却无法反驳。

    他确实认识聂如稷在先, 甚至还跟聂如稷有过婚约。

    只是他已经跟聂如稷断了,断得甚至不太好看,直接翻脸成了你死我活的关系, 更不存在心里放不下,藕断丝连的可能。

    他认识聂朝栖, 就只是聂朝栖,从未将他看作是旁人,可这个时候要是说他确实认识聂如稷, 越解释越容易被聂朝栖误会, 不解释, 他又不想平白被指责,心里委屈。

    绞尽脑汁琢磨该怎么说的时候, 聂朝栖却像是已经想明白了什么,平静了下来。

    从怒意凛然到平淡无波,前后总不过一个数之长,情绪变换之快,看着着实不太正常。

    姜偃又忍不住想起他曾经认识的那个聂朝栖。

    再见面他竟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经意就带出几分怅然。

    聂家这是造得什么孽,好好一个人,非要给他逼疯了干什么。

    他忍不住怀念在聂家时遇见过的聂朝栖,毕竟两人是一人,聂朝栖不知道,他敏锐捕捉到他的情绪,摊开的掌心变幻出一根黑色锁链。

    等姜偃回过神来,锁链已经扣在他脖子上。

    他扯了扯,无措看着聂朝栖将另一端锁在床头:“你这是要干什么?”

    聂朝栖却朝他露出一个笑脸。

    眉眼清俊,笑意温柔,衬得他那张原本就无端带着怜悯慈悲的脸,更加神光拂照。

    一个笑容,就让姜偃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还不像现在这样阴晴不定的聂朝栖,仿佛两人又回到了聂家。

    “你喜欢我这般对你笑吗?”他虽笑着,笑得眼睛都弯起,话音里却不带丝毫笑意。没有多少起伏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让人背脊发凉。

    “这样,像他吗?”

    他这样实在吓人,姜偃有些怕了,忍不住往床里缩了缩。

    聂如稷从来不对他笑。

    只有聂朝栖才会这样笑。

    他实话实说,聂朝栖却不高兴的沉了脸,“我对着镜子练过很久,这就是他们口中聂如稷的样子,慈悲心肠,怜爱众生,你在骗我,是不是?”

    这话姜偃也听过,大家确实都这么说聂如稷,把他说得就像个佛光普照的佛子,以前姜偃也这么觉得,他从来没怀疑过这个说法,只是如今想来,修道之人是不是都眼瞎?

    他想起聂如稷面无表情捅人的样子,连弟子都捅,要不是他在中间转圜拦着,太玄宗当年的小弟子,估计个个都要被他砍个遍,这样的人,他怎么就一直觉他是心怀苍生的神君形象?

    他也眼瞎了?

    还是聂如稷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自带了光环滤镜,导致看着他那张冷冷清清的脸,就觉得是这样一个人?

    姜偃哆嗦了下,一时间产生了迷茫。

    合着到头来,他也是以貌取人的吗?

    全修仙界都被下了降头?

    见姜偃愣住,聂朝栖自以为自己说对了,再次挂上那张对着镜子练了许久的聂如稷式笑脸,“你便待在此处,你想见聂如稷,我可以演给你看。”

    “你可将我当作是他。”

    姜偃:那我可能现在就忍不住一刀捅过去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但聂朝栖根本听不进去,他有诸多前车之鉴,这世上没人喜欢他,不是利用他,就是期望他做神君飞升的踏脚石,现在这唯一一个愿对他和颜悦色的人,也是为了聂如稷。

    那他就做聂如稷。

    其他的,已经什么都不想再知道了。

    他怕自己要是连聂如稷都不像了,连姜偃都要离他而去,他不能想象鲛人有一天跟其他人站在一起,满脸嫌恶,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他,骂他是走到哪都只会带来不幸的瘟星,叫他快点去死,转头又去对聂如稷笑脸相迎。

    光是想想那副场景就叫人无比抓狂崩溃。

    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他绝不可能再让事情的结局变成这样。

    就算是魔头,也不能这么彻底剥夺他身边一切温暖,他还得做魔头许多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要活多少年才能被允许死。

    成魔是条血路,想做成世间无一的魔头,更是要一次次撕碎自我再在残灰里将自己拼接起来,拖着满是孔洞的残破身躯前行,他知晓自己不配留下什么在身边,但他怕自己坚持不到被屠的那一天。

    鲛人鲛人是他长这么大,唯一选择他的人。

    他不会知道,当他说自己是他命定伴侣,他从深海上岸来到人类世界,又溜进宫里是为他而来时,他有多欣喜。

    鲛人在路上,肯定听说过他的名声,民间如何说他,聂朝栖心里有数,他如此不好,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找他,一点都不嫌弃他是个魔头,还许他陪他度过情热,许他亲近触碰,说要带他回深海,聂朝栖欢喜至极。

    唯一为了他,奔着他来,在乎他的人他绝不能再失去。

    就算骗骗自己也好。

    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他心里还住着聂如稷,只当一切还像之前那样。

    他堵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听,生怕听见的是辱骂他不知好歹,果真心性歹毒比不上聂如稷一根指头之类的话,看见的,是因为他叫穿聂如稷的事,而瞬间变了面孔对他恶脸相向的鲛人。

    “你先休息,我明日再来。”他眼神晦暗,垂着眼睫,转身狼狈离去。

    留下傻眼的姜偃伸出手僵在半空。

    “他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翻脸了?”

    扯了扯拴在脖子上的锁链,他就是想去追也没办法。

    急了一会,姜偃忽然冷静下来。

    其实他没有解释的必要。

    这里只是幻境,误会就让他误会着去,他走了不就没事了?

    他一拍脑门,差点被聂朝栖带跑偏了。

    想到聂朝栖离开时的表情,姜偃默默想到,不行,他得尽快离开。

    聂朝栖真有点不正常。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他心结,还是得尽快跑路为上。

    等不及三天,第二天他就借着宫内探子之口,向宋岐传信,说他已经想好了,自愿献出血肉,解决王城祸瘟。

    宋岐动作很快,知道他被聂朝栖锁起来了,又花了一天时间想办法借着言官狗腿子之口,将聂朝栖从王宫内支出去。

    走之前,聂朝栖还来跟姜偃说了话。

    那时姜偃百无聊赖的睡着,忽感脸颊贴上一抹凉意。

    “鲛人,等我回来,我就不做魔头,不管世间其他人,随你回深海可好?”

    姜偃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聂朝栖也不在意,他起身离去,不知去往何处。

    等他一走,宋岐的人就来将姜偃接走,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脖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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