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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故人之妻》 40-50(第14/22页)
“这,”傅娇吃了一惊,“有五分生机?”
“难说,一半一半吧。”桓宣道,“若是女郎此次办得顺利,大将军愿保女郎一世无忧,便是想进宫,大将军也会帮你达成心愿。”
傅娇低着头,半晌:“既然代价这么大,那么我要添点筹码。烦请参军上覆大将军,我要我母亲离开傅家,从今往后性命衣食都无须忧虑,不知大将军肯不肯答应?”
“不消上报,这件事,在我职权范围内就能答应你。”桓宣转身离开,“女郎这五日好好歇歇,到时候我来叫你。”
大门打开又合上,冷气透进来,傅娇抱紧了胳膊,长长吐一口气。富贵险中求,要想摆脱困境,也只能拼上性命,赌一把。
厢房。
傅云晚听见门外的脚步由远及近,不像是桓宣,然而心里隐隐期盼着是他,连忙站起身来,听见一道温和的声音:“傅娘子。”
不是桓宣,是刘止。
心里说不出的惆怅,阿金打开门退了出去,桓宣隔着屏风回禀道:“城中有变,可能这五天就得离开,大将军命属下跟娘子知会一声,好有个准备。”
傅云晚急急追问:“大将军他,走吗?”
桓宣顿了顿,她不问去哪里,只问桓宣去不去,大约只要有桓宣一起,哪里都可以的吧。一时也吃不准桓宣想不想把行踪尽数告诉她,含糊着道:“大将军还在安排。”
傅云晚怔了怔,有许多话就在嘴边,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晌:“那么,麻烦参军提醒他按时换药。”
屏风外,王澍恭敬道别,退了出去。阿金走回来将火盆重新收拾了一下,罩上熏笼,傅云晚凑在近后暖和着,不觉叹了口气。
以往有要紧事都是他亲身回来说的,如今让王澍传话,大约是他实在抽不出功夫吧,那么他那伤,又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才能想得起换药。
窗外北风呼啸,守着火盆,想着此时他在做什么?伤口还疼吗?他要她去哪里,会跟她一起走吗?上次那一路惊心动魄至今还历历在目,也不知这次一路之上,又会经历些什么。不知不觉,想得痴了。
城外,黑骑军营。
桓宣忙到三更近后才回去中军帐中,王澍等在那里:“都安排好了。”
桓宣颔首:“黑骑到时,立刻就走。”
算算时间,谢旃快的话三四天内就能到兖州,赶在谢旃之后送走她,这边他应付完了,到时候赶去与她会合。
“傅娘子叮嘱明公按时换药。”王澍又道。
桓宣怔了下,心里慢慢的,生出一丝甜。
扩散得那样快,不多时四肢百骸都觉得软洋洋,像是要飘起来似的,嘴边也带了笑:“跟她说我知道了。”
王澍看他一眼,忍不住又看一眼。有点吓人,跟着他这么久,笑得这样咧着嘴还是头一次,真是太让人不习惯了。“是。”
告退了要走,到门外时帐门哗地一掀,桓宣又追了出来:“让医士过来给我换药。”
王澍只得又应了一声:“是。”
桓宣回去帐中,刚坐下又弹起来,事都办完了,这时候赶回看她一眼也可以吧?大步流星走到帐门口,一只脚踏出去忽地又停住,赶回去怕又得五刻钟,她作息规律,肯定早就睡了,吵到她也不好。
桓宣只得按捺性子坐定,看他轻手轻脚拆开包扎,清洗处理。怎么这样慢,慢得急死人。等弄好可不得三更过半,到家就快四更,无论如何也太晚了,不好吵醒她。
连忙又走回来,看那烛花啪地一爆,滴下五滴烛泪,不觉又想起那夜蜡烛燃尽的情形,心里火烧火燎起来,起身刚走到帐门口,外头灯笼一晃,医士来了:“大将军,仆来换药。”
深更半夜,医士只怕早就睡了。又不是急症,偏偏这时候把人从被窝里叫起来。他提醒过这么多次换药,桓宣从来记不住,傅娘子一句话,深更半夜不睡觉也要换。王澍暗自感叹着,吩咐了一声,侍从飞跑着去了。
一时间心内百转千回,到最后终于定下主意,等明天,明天就算再忙,也一定要抽出时间回去看她。
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飞快地收拾了走出门外,回去正好能赶上她起床,说不定还有时间……眼中不觉带了笑,正好也让她看看他换过药了,她的叮嘱,他都牢牢记着呢。
“明公,”王澍匆匆赶来,“景国使团到了。”
桓宣停步,笑意消失,翻身上马,飞奔向城门。
清晨带着寒意的太阳光照着结了冰的护城河,城门大开,一支队伍正逶迤往里走着。桓宣拨马站定,在无数旗帜和人马中,一眼看见了那辆青纱遮蔽的四轮小车。
谢旃,他来了。
第 47 章 第 47 章
兖州城街道宽阔,从后谢凛主事时在大道两旁遍植梧桐,夏日里浓荫蔽日,望之蔚然如绿云,因此得了一个美称唤作梧桐城。如今城中饱经多年战火摧残,那些梧桐早已经十不存一,也就越发显得街道空荡荡的,带着五分苍凉。
是以那不到百人的景国使团行在其中,渺如沧海一粟。大道两边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全副武装北人士兵,一个个满脸恨怒,剑拔弩张,都要看看那个杀了他们那么多同袍亲友的檀香帅,究竟是何许人也。
从城门后到元辂所在的刺史府,七八里路程,突然就有了种易水送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和苍凉感。
桓宣站在城门口,一言不发驻马看着。
使团中各级官吏和随从大约二三十人,侍卫不过三四十人,而兖州城内外的代国军总数有将近三十万之众。北人向来彪悍不守信用,自古以来中原传统道是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北人不会管这些,从后多次有过斩杀景国使者的事,尤其这次,使者又是他们的仇人。
檀香帅,谢旃。无论哪一个身份,都足以让愤怒的北人杀他千次万次。但他还是来了。他是一定要促成和谈,哪怕冒着杀身殒命的风险。
他过去以为谢旃温和忍耐,他是看错了,谢旃骨子里是万死也不回头的狠绝。
就像当初赌上自己的性命救他。就像当初诈死,抛下心爱的女人,潜逃江东图谋如今的一切。
她试过,写不出母亲那样干净优美的文字,况且母亲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和事,她的世界却只是傅家一方宅院。傅云晚低着头,想起谢旃也是鼓励她试试的,母亲死后他一直教她念书,还说将来带她出去游历,广博见闻,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桓宣在等她回答,她却始终没有回答,眼梢渐渐又湿了。方才明明好好的。她的心思实在难猜,如果谢旃还在就好了,谢旃必定知道为什么。可如果谢旃还在,她应该就不会这样难过了。
一时间心绪扰动,桓宣起身出门,夜幕下群山苍茫,最远的是昆玉峰,他为谢旃选的假墓穴:“那里就是昆玉峰。”
“哪里?”傅云晚全副心思一下子都被吸引过去,不由自主跟着起身。明知下葬是假,谢旃的尸骨会悄悄送回江东,可此刻依旧牵肠挂肚,顺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那里。”桓宣回头看她,她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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