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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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衡转过身去。他们有着相似的,很漂亮的眼睛,甚至某些时候,气质,笑时动作也是相似的。

    这是由于他们本就源自同一个人,也是源自,澹台衡本该就是方颐看着,辅佐着到如今的。

    “我本不该这么早就崩卒,”方颐话语中透露出她从不愿做天下之主,卒是士大夫死时的称呼,“可是我支撑不住了。”

    澹台衡的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模糊。是他心绪波动的影响。这本来只是过去。

    “秦积弊太过,要肃清非一日之功。”

    方颐声音更轻:“可我才入朝短短两年。”

    两年可以做的事,太少了。如果她还能活着,她必然会整顿吏治,会补上国库亏空,她会继续弥田之法使百姓富足,她会在好友身死换来的短暂和平基础上,使秦强大,外敌再不可侵。

    可她已经走到了尽头。剩下的路是很难走的。她原本以为,澹台衡会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会走上她的道路。明主难得,像澹台衡这样兼备温和与果断的仁君更难得。

    缺了臂膀要走起来可能会很难。但不会举足维坚。他可以带着苟延残喘的大秦延续下去,这就是他想要的,不是吗?

    可他明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还是夺了马要去看已经死了的虞宋。她选定的君子,似乎心要软很多,在某种程度上,方颐甚至觉得恍惚。

    因为澹台衡回京表现得不像她在冷宫时见到的那个瑟瑟发抖,努力使自己口齿清晰的皇子。他德才兼备,成长得俊秀不已。

    可现在她才觉得,他还是那个年幼的皇子。

    他接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他会把自己的毁了,最重要的是,他恐怕接受不了自己这样,用他人之死为自己铺路。

    这最后一步,她好像走错了。

    澹台衡站在原地,垂下眼睫来,哑声:“我会请慕容先生试药,让左相能够安愈遂康。”

    方颐淡淡笑了笑。下半句话却让她凝固住。

    “长命百岁。”

    澹台衡要走,她却突然:“子衡。”这一声带动了她喉间冰冷寒意和风雪,她猛地咳嗽起来,雪白大氅也遮不住她面色憔悴苍白了,但她还是轻声:

    “你还没有回答我。”

    她真是傻。

    其实那个时候她就该知道他答案了。

    帘幕被打开,但在这时那个立如青竹的公子衡还是轻轻掩住风雪,他从未想过她真的会离开。虞宋虽然死了,他还是在那附近找店家寻了一把琴。

    琴音凄鸣,直至夜色四合,停奏时他指尖都染了雪,而后他又马不停蹄赶回京城,因为他知京城需要他。

    可这每一步,都如同当年他从山寺中,因为幼弟早夭才被接回京一般,是风和雪铺就。不止是冰寒彻骨的雪,还有他身下淋漓的鲜血。

    他没回答,方颐没有得到那个答案。

    可是澹台衡回到自己府邸后,积雪不深,仆从也为迎接殿下回来而清扫过了,他却还是踉跄一下,然后猛地呕出血来。

    庭竹被支开,扶住他的侍从惊恐地睁大眼睛,他却平稳地按住他的手,甚至还对他笑了笑,眸子里甚至带着惊吓到他的歉意。

    为什么澹台衡知自己死后魂体吓人,感觉到他人惊惧时总能恰到好处的遮掩面容。因为他甚至活着时便知自己不是总使人愉快。

    很多时候,他甚至让人恼恨。

    澹台衡:“去请慕容先生来。”他还咳着,喉间满是淋漓的黑血,若是方颐在,便知这是和她一样的毒——

    她如今也确实在了。

    死后很久后。

    仆从仍在畏惧,本能地要走开,澹台衡低头看着残雪上面的深红,闭眼轻轻:“要快。”

    慕容先生绕过了重重回廊,从他们处看甚至可看见这个颇有世外之风的人,此刻衣袍凌乱,连冠都没有戴正,看见他,瞳孔放大,即刻抓住他的手:“公子。”

    澹台衡宽慰地反握住:“先生。”

    他有气无力,带着几乎被掏空的魂魄强撑着说:“现在是不是,不能试药了。”

    当然不能了。

    他本也是个病人,为给方颐试药自己也病得快不行了,慕容申能勉强将他们二人的性命延续至此,已经是医术高超了。

    澹台衡只勉强将血腥味咽下,轻声:“那该怎么办呢。”他如今跌在残雪里,身边一片深红。“表兄说,他的毒快抑制不住了。”

    “我也。”他猛地咳嗽起来。试药并不是那么好试的,方颐的毒是从小到大在皇家寻求巫蛊之术的金银渲染而下积累而来,而与此有相同经历的只有皇室之人。

    能活至如今,毒性较轻的只有澹台衡。没人能救方颐了,哪怕他也竭尽全力。

    慕容申狼狈不堪地叩首,声泪俱下,仍旧是那些公子若死了便一切都前功尽弃了的话,方颐药石无医,可公子毒性较轻,若死了谁来勉力维持大秦呢?

    秦的脊梁是无数仁人志士以及这两三个身居高位之人毫不顾惜才支撑起来的,没有主心骨所有人都会垮。

    天之崩塌是上位者的责任,也极易要了他们的命。

    澹台衡不说话,他轻轻地闭目,灰氅在大风中缓缓起伏,像是春天的柳絮。他在春天的柳絮里融化了。

    “我们要保住的不是秦。”

    说这话的竟然是秦君。慕容申颤抖着抬头,还未来得及说出他可以立刻试药,他可以将公子的毒给解了。

    澹台衡开口。

    “先生,你相信有神佛吗?”

    公子衡在国昭寺苦修数年,曾开坛讲经,也曾在庙堂之上进言一国之君不可尽信巫蛊神鬼之说。

    一个死后沦为亡魂千年唾万人骂的人,死前寄予希望的竟然是神佛。楚帝觉得荒诞,但更觉得浑身发抖。

    他好像知道什么了,可是这一刻他惊恐地睁大双眼,和方颐一样连呼吸都停住了。

    “我原来,是不信的。”他轻轻地按住袖口,他曾从这里拿出那枚给虞宋的护身符,也曾从这里接过方颐的托孤信。

    现在一切都好像结束了。

    神佛并没有眷顾他的好友,也没有亲近他的表兄。被巫蛊之术浸染,导致皇室以及与皇室亲近之人皆有丹毒的大秦,最后的忠臣良将明君,却都没有一个得到过神的垂怜。

    这是必死的局面。

    方颐早就知道了。但她装作不知。

    澹台衡也早就知道了。可他不在皇室长大。他本不用死。“现在却好像不得不信。”

    慕容申以为主公已经被打击得神思恍惚,可他难忍愧疚心疼,因为他知道面前的少年也不过将要及冠,他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快乐的过往,他只是心胸温仁,只是不幸投身做帝王子。

    他没有做错的地方,他不过是被秦拖累。

    可不等他跪着靠近,澹台衡又像是回忆起什么:“父皇日日开坛做法,也没有吸引得恒煦回来。”恒煦,是个多耀眼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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