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3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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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抗议。

    任延陪他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也不嫌枯燥,扔两罐啤酒在江水里冰着。安问总心痒,酒量越菜越想练,手里冷不丁被任延塞进一罐红色可乐,“未成年只能喝可乐。”

    安问单手起开银色铝扣拉环,在气泡声中“嘁”了一声,打着手语:“不喝就不喝,那你那天晚上说的我都不信。”

    什么开口说话啦,说什么允许你喜欢我啦,都不过是天方夜谭。他都忘记自己为什么不能说话了,医生也说是罕见的疑难杂症,怎么可能喝口酒就治愈了?

    任延不反驳,如同狮子对待羚羊般耐心十足,只是点点头,笑着说:“好,那就不信。”

    几个人如此优哉游哉半玩半学,如同回到了小学时代。五号回宁市,郑伯开了车亲自来接。之前已经听安问提起过三个朋友都在这儿,他特意申请换了公司的商务保姆车,到了地方将就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启程。

    任延客气寒暄,问郑伯回去含饴弄孙,这个假期是不是很开心。郑伯多聪明,一听便心里咯噔一声,自知自己失职失责在先,收敛了老人做派,讪笑着感谢安问放他回去,说早知道一路上这么折腾,说什么也要亲自送来的。

    “正常的哑巴也不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是有声音,只是无法表达。”

    郑伯是管家,虽说衣食父母是安远成,但显然更衷心于管家的林茉莉,也更看她脸色。他脸色难看,但还是连声说着“是是是”。

    安问并不知道任延私底下为他出了头,只觉得郑伯第二天拿行李时对他过分的热心客气,生怕他一根手指头累到。他原本就觉得郑伯挺和善的,并不知道对于这样的老油条来说,和善温和与偷奸耍滑之间并不冲突。

    保姆车座位宽敞,按理说安问该坐第一排,但卓尔婷吵着说自己晕车,卓望道便陪着她坐到了第一排,把后面位子让给了任延。三人先上车,剩安问还在和福利院的小朋友、护工一一道别。

    兰琴因年级大了,其实早就想颐养天年,但这样烂糟糟的福利院又有什么人能来接手?只好忍着心焦和憔悴维系着,再一次送给安问,她忍不住不停地抹着眼泪。

    “下次再见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她叹了口气,双手捧着,反复摸着安问的脸。

    “哦,兰院长。”安养真点点头,“她人很好,不过年纪大了,有点力不从心,我在考虑怎么帮帮她那个福利院。”

    任延目光停在他脸上,半晌勾了勾唇。他知道安养真在故意东拉西扯。

    “兰院长是怎么跟你们说安问的病的?”

    他开门见山的程度让安养真愣了一下,继而无奈地笑了笑:“这么直接啊。”

    都是在美国长大的人,任延很西式地半摊了下手,表示洗耳恭听。

    “发烧了,乡下诊所能力不行,延误了时间,所以声带烧坏了。”

    佣人送茶上来,安养真抿了口茶,脸上带有遗憾,让人看不穿是真是假。

    经年的劳作,她的手心布满破碎的厚茧,摸起来如同一张浸水里揉皱了又被晒干了的碎纸,似乎摸一摸,便会扑簌簌地掉下碎末。

    安问低下头眨了眨眼,忍着红眼圈对她笑,“等我好好赚钱给你们换校舍,还有,李老师那里也记得帮我带好,就说下次等他在家时再去看他,告诉他我成绩特别好,一定会考上清华跟他做校友的。”

    兰琴延忍着泪眼认认真真地读着安问的手语,扑哧一声带泪地笑了:“好,好。”又递给了他一包用蓝色花布包着的东西:“上次走得急,没收拾出来。”

    车子已调好了头,安问没来得及看便上了车,扶着车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见兰琴因和赵叔、许伯、雅仙阿姨都站着,身边小朋友乖巧地排着队,挥着手送他。电动车门缓缓合上,在目送中离去,身后传来隐约齐声的背诗声: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卓尔婷最感性,呜呜呜缩着膝盖哭得跟傻逼一样,让卓望道想哄都不知道怎么哄。

    郑伯安慰:“喜欢的话以后就常来玩一玩。”

    卓尔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太辛苦了,再也不来了……”

    没把几个人笑死。

    安问跟任延一起坐在后排,收拾了一下心情,一层一层拆开蓝布。

    卓望道往后面探头探脑:“什么啊?好吃的吗?桂花糕吗?还是绿豆糕?还是豌豆黄?”

    任延:“……”

    蓝色花布掀开一角,露出里面的东西,任延瞥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安问嗖地一下盖住了,像藏什么一般紧紧捂在了怀里。

    “什么?”

    安问一个劲地摇头。

    任延:“……情书?”

    安问:“!”

    安问:“……不怎么乖的。”

    任延笑意更深:“乖的?”

    卓尔婷:“……”

    这就没戏了不是吗?

    安问眼睫垂得更乖:“比较强势的……”

    任延抿了下唇,撇过脸往窗外望了一眼,待压下高扬的唇角,才复转过脸来说:“比较被动害羞的。”

    卓尔婷:“?”

    行,彻底没戏。

    安问怀疑自己脸红了,否则怎么会烫得厉害?他说完了最后一句:“身材好的。”

    任延目光始终懒洋洋地停在安问脸上,温柔深沉的视线,偏偏灼人。

    “身材好的。”总算大发慈悲翻译对了一句。

    卓尔婷掐指一算,四个条件只符合一条,拉屁倒吧。但是任延这逼的笑怎么越看越混蛋呢?安问又没对他表白,他笑得跟个大尾巴狼似的干什么?哼,你特么连性别都不对!

    胡闹了一阵,车子也终于开出了乡村土路,在平稳的行驶中,几个人陆续睡了过去。

    安问在微信里犹豫了半天,给任延发微信。

    小问号:「不许对号入座。」

    任延:「不敢。」

    小问号:「我说的不是你。」

    任延:「明白。」

    明白,那你笑什么!安问瞪起眼,任延真的忍不住笑出声,只好把耳机塞到安问耳朵里,垂目低声:“我保证一个字都不多想。”

    耳机里放着手风琴的悠扬琴声。

    长达五个小时的路程,安问终于还是靠在任延的肩上睡着了。

    车子开进市区,郑伯先送卓家兄妹回家,想着之后是不是送任延,没想到任延却刚好要去安家。到了思源路,安远成一家也刚好从机场回来,林茉莉亲热地揽过安问的肩:“累吗?回去开不开心?你走了这几天,妹妹一直吵着想你呢。”

    她说的是肚子里的孩子,找了点关系提前知道了性别,正是她和安远成想要的小女儿。安问被她拉着嘘寒问暖,一边分神找着任延,不知道他过来是干什么,却看到他跟安养真走到花园。

    “怎么突然想到去找问问?”安养真吩咐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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