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医纪事: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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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笑道:“怎么就叫姐姐了,不是姨娘么?”

    她蹲下身与幼童平视,拍拍手:“桑桑过来给姐姐抱抱。”

    严云瑶将蒸笼中的饭肴捧出,一面睨她:“喊姐姐不都是你要求的么?我这都满足你了,还不够称你的心。”

    “来食罢。”她又自膳房中端来碗筷,又喊儿子,“桑桑,该用饭了。”

    桑桑乖巧应了,爬上桌来接过碗,又看向顾清稚:“姐姐夹菜。”

    “好。”顾清稚眯起眼眸,“桑桑可感觉好些了?”

    “好多了。”严云瑶将最后一道蛋花羹汤摆于桌案,“睡的时辰明显比以往少了,你瞧用食也比以往积极了。”

    顾清稚点头,又摸了把桑桑细瘦的腕,心略宽:“果然起了不少。”

    转向严云瑶:“你记着五日后出了痧疹,会出些微汗,到那时疹子可能会密布全身,你也莫慌,我给你开道麻杏甘石,这病症即能痊愈。”

    “谢谢姐姐。”不等母亲叮嘱,桑桑就响亮答。

    “桑桑真可爱。”顾清稚笑起来,拿起木箸开始用饭。

    食毕,她起身欲收拾碗筷,刚叠起一只碗,手腕顿然被严云瑶按住。

    “哪能劳烦客人?”

    “我来就行。”

    “少来,你带着桑桑后院玩去,这活我做惯了。”

    顾清稚感受到腕间粗粝质感,不由得低首视向她手指。

    严云瑶下意识缩了手,强硬揽过碗碟,推搡道:“我又不是甚么千金小姐,这点活计我早做得多了。”

    眼风甩向一旁张望的桑桑:“快将你顾姐姐带去后院瞧瞧我们去年栽的桃花树。”

    桑桑忙来攀顾清稚的手臂,摇晃着央求:“姐姐,我们去看那株桃花树罢,长得可好了,可是我亲手浇的水呢。”

    孩子如此恳求,顾清稚只得松了手,牵住桑桑:“那我们看去。”

    一至后院,果见不大的后院里栽了几株花英缤纷的桃树,虽是树干不甚粗壮,然也生机勃发,灿若云绮。

    她捏了捏桑桑的小脸,想起京城孩童时兴的游戏,便提议道:“我们玩翻鞋好不好?”

    “什么是翻鞋?”

    顾清稚想了想,见院中晾衣物的竹竿下晒了几双鞋,便将其拿来排列好。

    “你现在光着脚,单腿直立朝着这些鞋踢过去,看看能否一脚踢中。”顾清稚道,“这可是有寓意的,若是成了,就意味着能将邪气一脚踢走。”

    桑桑立刻起了兴趣,旋即脱去脚上鞋,她也笑眯眯弯腰陪他一块玩。

    一阵犬吠骤然自门口传来。

    顾清稚循声望去,隐隐望见膳房里忙碌的严云瑶止了动作,手在布巾上揩拭几下,俄而朝门外快步行去。

    似在门口说了会儿话,又朝那人躬身道谢。

    顾清稚猜是什么友人到访,也无心管她家事,继续与桑桑做着游戏。

    不过片刻功夫,门口阿黑又叫唤起来,这回声响比之前更为猛烈,她以为是先前那人又折返了回来,俯身将桑桑刚踢成功的鞋摆放好,向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桑桑真棒!”

    男孩不由得咧嘴笑起来。

    “劳二伯费心,我与桑桑一切安好。”前院蓦地飘来女子声响。

    “是么?”陌生的中年男子冷笑,“桑桑这病还不都是你做娘的不上心才得的?”

    “二伯不知,我昨日带他去瞧了病,现下早已好多了。”

    “桑桑这般小的年纪,还要跟着你这不负责任的娘受罪,我都替这孩子可怜。”

    严云瑶似是懒得与他辩驳,漠然回他:“天下没有亏待自己孩子的娘亲,这点还请二伯宽心,我再苦再累也断然不会教儿子受罪。”

    男子从鼻中哼声:“说得好听,天下人谁不知严嵩家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你去问问街坊邻里你的名声,谁不说你作风不正水性杨花,与外男不清不楚?”

    他斜眼:“方才那人,你严三娘敢摸着良心说跟他毫无勾当?”

    闻言,顾清稚忙垂首向桑桑瞥去,见他不知何时早停了动作,提着鞋默然聆听着前院动静,小鹿般的瞳孔中已是泪眼朦胧。

    “桑桑乖。”她伸手将他耳朵捂住,又圈住他腰身将其抱远,六岁的孩童身量已然不小,她只觉手臂酸软发麻,待放稳后吐息几许,又哄道:“姐姐带你玩斗草好不好?”

    “二伯口中一贯不干不净,我只当未听见,若是这话传到孩子耳里,我必去县衙告你诽谤。”对面男子冷嘲热讽,严云瑶全当置若罔闻,只不卑不亢回他。

    “我那侄子若泉下有知,看见你这么个媳妇给他抹黑,想必死了也不得安心。”

    严云瑶忍无可忍,却又顾忌孩子在后头听着不敢高声,仍强行控制着语调:“二伯说话得有个理儿,我严三娘自问行事光明磊落,九泉之下见了亡夫也能坦然相对,哪里轮得到二伯在我家里头说三道四?”

    “我不过是来提点你两句,你严三娘倒跳起脚来了,也不知是谁心里有鬼。”男子见严云瑶疾言厉色,又无从反驳,嘟哝着推门而出。

    “桑桑!”见孩子立时要冲去前院,顾清稚忙唤住他,缓缓抚着他瘦小的肩膀,在他耳旁低道,“娘亲现在心里不好过,桑桑让她静一会儿再出去。”

    两人埋首玩了半日斗草,后院脚步声渐近。

    她抬首,见严云瑶眼下红肿,赧然地朝她扯唇:“我送你回家?”

    她未回答,只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和言道:“我能帮上你什么?”

    “不用。”严云瑶喉咙有些沙哑,“我能应付。”

    “桑桑先出去。”顾清稚哄着桑桑,见后者小脸露出犹豫,在母亲示意下继而慢慢踱步进了里屋,方走上前去,目视云瑶,“这般受纠缠哪里是个办法?若得不到彻底的清净,你让桑桑如何在一个健康的童年里长大?”

    一提到儿子,严云瑶的自尊顿然卸去,嘴唇颤了几颤,将头埋入她怀中:“清稚——这世道,我等女子怎么过!”

    原来,严云瑶自丈夫病逝,守着祖宅与几十亩田地拉扯着桑桑长大,又因所受教育颇多,于是靠着教街坊的几个女孩子识字赚些糊口银两,却不想亡夫的这份基业被几个夫家的族中叔伯盯上,千方百计要来谋夺。

    奈何桑桑是独子,这财产无论如何也该由他来继承,叔伯们见算计不得,便将主意打在寡居的严云瑶身上,将时常前来接济的一位严家门生强扭做奸.夫,无事便来她门前打探,只待证据确凿即去衙门告她无夫奸之罪,伺机再将家产夺个干净。

    “依大明律法这罪名须杖八十,我若真被他们谋算了去,必定无命可活,不管如何我得守住财产留给桑桑。”严云瑶抽泣,“那江先生不过是我祖父过去的一个门生,怜悯我们孤儿寡母便来送些衣裳粮米之类,天可怜见,每回过来都未曾进屋,也不知怎么教他们瞧见,一口咬定我与恩人不清不白,我是一条命无甚可惜,只是连累了我的桑桑,顶着他们散布的污名过日子。”

    顾清稚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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