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今乘幻电来: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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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外袍。他用鼻尖轻蹭,感受到衣袍柔滑的布料,和上面淡淡的草叶香。

    是属于师尊的气味。

    此时的危雁迟已至人类的弱冠之年,但鬼的命数漫长,他不过是个清隽少年,个头也是四个徒弟中最矮的,比师尊差了一截,缩在床上也就一小团,师尊的衣袍很宽,够他抱个满怀。

    然而越是抱着,身体越热,半点缓解的作用都没有,冰凉的小鬼居然出了一身的汗。

    他只好扯开自己的衣服,让师尊的袍子紧紧贴住自己的皮肤。

    如果这是师尊温凉的手就好了,如果他就在身边,能抱着自己就好了。

    热,更热,脑子里烧成一团浆糊。

    就在满脑子浆糊中,危雁迟突然听到院门口的轻响——

    师尊回来了!

    危雁迟愣了一秒,瞬间心如擂鼓,飞快地从师尊床上爬了起来。

    迅速起身、火急火燎地用法术弄平皱巴巴的床单和衣服、把师尊的衣服挂回原位、用上了最新学的瞬移,七手八脚地逃回了自己房间。

    危雁迟囫囵钻进被窝里,朝墙侧身而卧,紧紧闭上双眼,满耳都是自己扑通扑通急促的心跳,和院里师尊隐约的脚步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狼狈地逃回来,似乎炽潮期睡在师尊床上是一件无法被原谅的事,是一件羞耻的事。

    危雁迟听到师尊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窸窸窣窣,走进了他的房间。

    师尊越走越近,危雁迟也越来越紧张。

    危雁迟感受到师尊在他床边站定,安静地站了很久。

    最后,轻轻地帮他掖了掖被子,才转身离去。

    等师尊走远,危雁迟才敢眯开眼缝,偷偷看向师尊的背影。

    这一看,便让危雁迟心头一惊。

    师尊垂着一只手,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滴到了地上。

    师尊受伤了?

    他出去半月,是干什么了,为什么会受伤?

    危雁迟整夜无眠。

    第二天早晨,只见师尊翘着二郎腿躺在吊床上睡觉,一手要掉不掉地勾着酒瓶,睡得那叫一个四仰八叉,酣畅淋漓。

    哪有一点受伤了的影子。

    危雁迟怀疑昨晚是自己眼花了。

    就在这个月圆之夜,年轻的鬼认清了两件事。

    一、他想要师尊。

    二、这不可能实现。

    因为师尊离他的距离,比自己想象中远得多。

    师尊见过每一个徒弟最狼狈的时候,把他们从泥潭里拉出来,却从不在徒弟们面前讲自己的过去。

    师尊像风一样让人捉不住,他看上去没有任何烦恼,总是笑嘻嘻的。他仙术高超,深不可测,像位真正的逍遥浪子,酒肉穿肠过,片叶不沾身。

    他有怎样的童年?有怎样的过去?每次出门他真的都是在浪迹酒肆吗,他到底在做什么?

    这些问题在危雁迟心里留了一阵子,随着时间渐渐淡去了,因为师尊实在过得太快活了,整日招猫逗狗,逗完狗就逗徒弟,让危雁迟下意识淡忘了那晚偶然瞥到的东西。

    不好的记忆渐渐淡去,不敬的心情却日渐浓烈。

    危雁迟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就这么一头扎进了名为师尊的旋流,想做他一辈子的徒弟,想一辈子跟在他身边,又不止想只做徒弟。

    师尊个性风流随意,心中留不住任何东西,也不在乎任何人,危雁迟对此十分清楚。

    小鬼默默长大,默默地把这些藏在心里,冰冷寡言地过了许多年。

    直到这样生涩而不伦的感情被压抑了太久,又加上来自两位师姐的刺激、动荡时局的压迫、和世人对师尊的猜忌,危雁迟终于感到不安与躁动。

    师姐说,人生不过须臾,妖生魔生鬼生…众生皆如此,为何不抓紧时间,在死之前,追你所思,爱你所爱。

    就这一句话,让危雁迟暗自做下了决定。

    冷面寡言的鬼少年,背着所有人,偷偷寻仙问道、翻遍古籍、四处搜罗材料,呕心沥血地做成了一把上品折扇。

    乌骨雪面,最衬师尊。

    滴血认主,便可作为仙武驱使。

    危雁迟如无数情窦初开的少年少女一样,精心打扮,怀着满腔真心,揣着亲自制作的礼物,在又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头一次蛮横无理、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师尊的房间,只为给他一个惊喜。

    却不想,危雁迟撞见了这辈子他最不愿回忆起的场景之一。

    师尊背对房门而立,他面前浮动着一个初具雏形的阵法,这阵散发着不详而强大的力量,令危雁迟大为惊骇。

    更加骇人的是,阵法的四角,印刻着他们徒弟四人的生辰八字。

    师尊手中握着他常年不离身的玉色长弓,长指缓慢摩挲,只听他低声轻唤,仿佛在和某个不存在的人讲话:“山君,这么久你还不回来,我只能亲自寻你了。”

    语调哀伤得令人感到陌生。

    师尊垂眸片刻,突然振袖一挥,收灭阵法,厉声回头:“谁?”

    危雁迟紧紧贴着外墙,大气不敢喘,汗如雨下,心如刀绞。

    他没有被发现。

    不过发不发现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所以说,原来不是的,师尊不是不在乎别人,恰恰相反,他心里也藏着一个人。

    而且他要拉他回这人间。

    以徒弟为代价。

    或者说,这正是他收徒的原因。

    那把折扇,直到师尊去世,危雁迟都没有送出去。

    而师尊在死前,不惜断臂,也要拼了命地护着他们几个徒弟,这是他们亲眼所见的。

    在这之后的许多年里,危雁迟学会更多人类的情感,他却仍然难以揣摩师尊那时的行为。

    既然想用他们的命换回挚友的命,为什么后来又不下手了,既然平时不怎么对徒弟上心,为什么后来又要拼死护着他们?

    危雁迟思考了许多年,最后只能得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结论,那便是人是复杂的。

    一晃一千五百年,危雁迟以为这些早已成为过去,尘归尘土归土,思考与真相都变得毫无意义,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师尊。

    本来他觉得这铁定是师尊的转世,但从他的字里行间、对灵气法术的运用,无论危雁迟多么难以相信,都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他师尊本人,如假包换。

    更何况他方才还讲了和曾经“挚友”行侠山水的往事,轻易勾起危雁迟埋藏许久的恐惧与愤恨。

    这一千五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师尊为什么回来了?

    危雁迟其实很难说清自己的心情,是欣喜,疑惑,还是始终埋藏在他们徒弟几人心中的膈应,大抵是这几种情绪的交汇。复杂得说不清。

    在母女俩制造的幻境里,危雁迟一次次看着师尊从眼前消失,或是鲜血淋漓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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