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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黑莲花一身正义!》 320-340(第10/30页)
弦与姜云镜之前就因为“纪折梅之死”而闹得水火不容,即使她现在死而复生、就站在他们面前,只怕数年来存下的心结,也让他们没那么容易就轻易撇开矛盾,携手精诚合作。
这就牵涉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或许各自有消息的秘密来源和调查渠道,但他们所获知的情报,想必是不太愿意与对方共享的。
而且,多疑而昏庸的永徽帝,恐怕也是不想见到一个能够毫无芥蒂地携手通力合作的刑部和大理寺的。
盛侍郎与姜少卿,若是还想得到永徽帝的信任——至少是一部分的信任——那就必须一直像现在这样敌对下去才行。
谢琇深吸了一口气。
“我刚刚已经询问过盛侍郎了,当夜他与郑蟠楼会面,的确只询问了郑蟠楼当初为何要叛国、给北陵当密探,而郑蟠楼的回答也不新奇。”她巧妙地选择着措辞,对姜云镜说道。
或许是她的语气和态度都太过坦荡荡,姜云镜微蹙双眉,但终究没有再拿着怀疑的眼神扫视一旁的盛应弦。
“更何况,他杀郑蟠楼做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吗?而且,盛六郎根本不是一个会滥杀无辜之人。即使是罪人,他也执着于要查明罪名和真相,然后让对方接受国法刑律的处罚,而不是这种私刑处死……”
姜云镜仿佛牙痛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得倒是挺冠冕堂皇、光明正大的……”他低声嘟哝着抱怨了一句,又把目光投向谢琇,“那你倒是说说,你觉得真凶是谁?”
谢琇略一沉吟,说道:“应该是想要给刑部制造混乱、好趁机向着刑部伸手之人。”
姜云镜:“……哦?何以见得?”
谢琇道:“原本的刑部被郑尚书与盛侍郎好生整顿了一番,至今已是铁桶一般,毫无他人插手的余地……若能在刑部制造混乱与动荡,就像现在这样从上到下都吃了挂落,上官要闭门思过、下属人心惶惶,甚至有坐在关键职位上的人被捉拿下狱,这样能够漏出多少空档和破绽,就不消我细说了吧?”
姜云镜:“……”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点复杂。
但是他也明白,她分析得一点也没有错。
“言之有理。”他最后出声道。
“……但你这个解释,皇上不一定能够接受。”他补充了一句,微带着嘲讽之意地望向一旁静默无声的盛应弦。
“刑部铁板一块,也就等于,这片地方被张皇后和仁王一派牢牢地把持住了……旁人插不插得进手去,皇上不在乎;可是若要连他自己也插不进手,他可就会——”
他意味深长地停下了说话,未尽的余音袅袅而散。
“而且他现在对着刑部出手,多少也可以打击一下张皇后与仁王一派的势力!因为在信王出京就封、杜家倒下之后,明面上已经没有了可以与皇后和仁王相抗衡的势力!”谢琇飞快地说道。
姜云镜略带一丝赞许地朝着她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他说。
谢琇停顿了片刻。
“……那就,把他的注意力转开。”她冷冷说道。
姜云镜似乎有点意外。
“什么?”他问。
谢琇冷笑道:“他要另一个势力,那我们就给他另一个势力。”
盛应弦猛然抬眼望向她,脸上是一片错愕之色。
姜云镜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你……你又要做什么?!”他口气和脸色都不太好地喝止她。
“你又要做什么危险之事?”
谢琇无视他们两人一脸如临大敌之貌,情真意切地叹了一口气。
“宫中从来不乏有野心之辈,去了一个杜贵妃,又有一个钟贵妃……听说,她最近正想收一个养子。”
“我只是感慨一番,能做什么坏事呢。”
姜云镜一滞,心头已然明悟了。
他不由得瞥了一眼旁边的盛应弦,看着威名赫赫的刑部左侍郎还是一脸茫然又专注的样子,虽然不懂纪折梅在说什么,依然一双眼睛都凝定在她身上一瞬不瞬——他忽然啧了一声。
盛应弦的脑子里的确没有这些后宫争斗的弦。但这并不妨碍他乖乖地盯着纪折梅,用那种和朱紫高官一点都不相配的热切、钦慕、脉脉情深的眼光望着她。
脑子里浸透了后宅与雄竞之事的姜云镜怀疑,盛侍郎根本就忘记了,纪折梅如今的身份是有夫之妇。他若是想和纪折梅重续前缘,多半在眼下一段时期之内,还要为爱当三。
……因为以纪折梅这样的性格与能力,堪为上佳的臂助;胸怀大志的小侯爷在大业得成之前,大约是不想放弃的。
更何况,他自认能看穿一些晏小侯那个人。
晏长定本就是个生母不详的私生子,养父又离京许久,看起来皇上也并没有因为他“遗珠”的身份而对他过度偏爱或照拂;于是他一个人,从十几岁的时候起就要辗转于中京的波谲云诡之中,权衡何时可以出头,哪里有机可乘。
因此,这样的一个人,是不太在意情感与身体上的忠诚与否的。
他更看重的是精神上的忠诚——换言之,就是“能不能在夺嫡时忠诚地站在他这一边”。
至于对方是不是妻妾成群,是不是面首满院,是不是在哪里有个甚么知己或相好……他一点都不在意。
姜云镜起初与晏行云相交时,就听过他对于这位夫人的感想。
“是个聪明人”,“幸好她不与她的父亲和妹妹相同”,“能力和眼界皆非凡品”,“眼下若必须有一人来做世子夫人,她倒是很适合的”……云云。
姜云镜也知道晏行云心里的打算。
永徽帝从前表现得很宠爱他,但从来没有让他越过两位名正言顺的皇子仁王和信王的意思。
他赐给晏小侯金钱和宝物,任用晏小侯为官,但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晏小侯的身份。
这就是一种压制。
因为晏行云的年龄比仁王与信王要大十岁上下,能力又出色,所以进入朝堂的时间也要提前许多。在仁王与信王还在上书房的四书五经之中挣扎的时候,晏行云已然能在朝堂上做出许多成绩、进而笼络一批想要提前押宝的朝臣了。
因此永徽帝是断断不会真正承认他这个“皇长子”的地位的。
晏行云一直以来都声势浩大,显得春风得意、青云意气,但实则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他小心翼翼地一再测试和窥探着永徽帝忍耐的边界,从中找出一条既能壮大自身、又不至于在自己尚弱小之时就招来皇帝忌惮打压的道路来。
而妻族,正是永徽帝拿捏他的要点之一。
谢太傅是个吉祥物,谢璎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优秀贵女吗?
可是永徽帝却一脸慈爱地,非要为谢家的女儿与晏小侯指婚,这背后是何意,聪颖到几乎狡猾的晏小侯能品不出来吗?
幸好他们谢家还有个丢在道观里二十年的长女。也幸好那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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