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猎手: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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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祁照站在早已弃置不用的壁炉前面。整个伦敦找不到一根木柴,是那些插着电的暖气片让整个房子温暖起来。

    他张开手,“Welcome to London.”

    (欢迎来到伦敦。)

    温颂没有朝着他走过去,他就向温颂走过来。

    他遮住了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捧住了温颂的脸,让它微微抬起来一些,以便他的吻落下来。

    “The house in Convent Garden belongs to LU students, but you belong to me.”

    (Convent Garden的公寓属于LU的学生,但你是属于我的。)

    所以他没有带着她去那里。

    在祁照的吻落下来之前,她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Rent?”

    (租赁?)

    在伦敦的留学生,绝大部分都只会租赁房屋。

    别墅里暖色的灯光给祁照眼中的那片海洋掺入琥珀一样的颜色,她是夕阳时还在海中逗留的旅人。

    他试图越过她手的阻碍,“Will you marry me?”

    (你会跟我结婚吗?)

    这个问题,从前他们耳鬓厮磨的时候,他其实问过很多次。她假装从没有为此而认真过。

    “In the past, it largely depended on whether you would propose to me.”

    (在过去,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是否会向我求婚。)

    温颂笑起来,她好像很接近那片旖丽的晚霞,能够牢牢地把它们抓在手心里。

    可在祁照眨眼之间那晚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风雪。

    毕业舞会前几天她看见的他向花店下的订单,公寓里属于他的私人领域里,散落在一堆数学、物理推论的草稿纸中的一枚戒指,以及戒指内环刻着的单独的一个“S”字母。

    他开始频繁且漫长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没法给她一个确切的回答。

    在那时候,种种迹象都让她以为他是要向她求婚了。

    而她的答案将会是“Yes.”如果说她这辈子曾经真的想要和某个人结婚的话,不管这个念头是否成熟和认真,那个人只是她的Lucien。

    在祁照认真地凝视了她片刻,收回一只手想要从他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什么的时候,温颂用力地抓住了他的,她的心跳地前所未有地快,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Why were you late for the college prom?”

    (本科毕业舞会的那天,为什么你来迟了?)

    她感觉到祁照那只手上的力气消失了。

    “Queenie came to London and she was completely destroyed.”

    (奎妮来到了伦敦,并且她完全被摧毁了。)

    就是这么简单,又伤人的答案。

    所以“S”也可以是奎妮的姓,斯图尔特。

    所以奎妮比她所知的,更早地来到了他们的生活里。

    她没有追问奎妮当时被什么摧毁了,因为这毕竟是另一个人的事,是她和祁照之外,第三个人的事。

    “So I will say no.”

    (所以我会说不。)

    温颂松开了手,她身体里有什么让她克制不住地垂头丧气,她退开了一些。

    “I love you very much , Lucien. And It makes me so pity.”

    (我很爱你,祁照。这让我如此悲哀。)

    在后退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绊到了什么,总之她的身体极速地向后倒了下去。

    不过幸好在她完全倒下去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晕了过去,不用知道发生什么了。

    “Scarlet!”

    不要叫她的名字。

    第32章 药物

    温颂醒来的时候仍旧有些晕乎乎的, 头陷在一片绵软的云里,侧着脸只能看见红色上翘的天鹅绒枕面。

    枕头的角落里绣着一朵玫瑰花,她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 微微按下枕头,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排药品。

    她只能看清药瓶上最大的那一行英文, “Benylin, Lemsip, Day & Night Nurse……”

    英国主要的用于治疗感冒发烧的药品牌子几乎都已经集齐了。至少她只是感冒发烧而头痛, 不是什么更严重的疾病。

    “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吃一点止痛药?”

    祁照从她背对着的那一侧绕过来走到床头柜旁, 摆弄起上面的药品.

    “Ibuprofen或者Paracetamol,你应该比我更了解。”

    温颂闭上了眼睛,她当然是比他更了解的。因为他们之中的那个病秧子通常都是祁照。

    他们搬到一起之后没有多久, 祁照就迅速地在Convent Garden的公寓里生病发起了烧,快速地消耗完了温颂从国内带来的,那些她所熟悉的药品。

    祁照的体力不能支撑他长久地在医院“Emergency”的牌子下面排队, 不能做完那些不管你是什么病, 在诊断之前都要做的全身检查, 她只能去附近的药店里给他买药。

    Benylin,Lemsip, Day & Night Nurse……后来她站在Boots提供的那些药品面前, 不需要GP或者药剂师的指导,可以非常精准地判断祁照需要的是哪一种。

    “A tablet of Paracetamol, thank you.”

    (一片对乙酰氨基酚, 谢谢。)

    如果在空腹的情况下吃布洛芬的话, 她是会胃痛的。

    而无论之前祁照给她吃了什么, 一片对乙酰氨基酚都不至于过量。

    祁照很快从滤壶里倒了热水, 而后从温颂刚才说的药瓶子里倒出了一片药。

    不想要他的帮忙, 温颂勉力坐了起来。

    她一半的脊背靠在不够柔软的床头,另一半的脊背和床板形成一个三角形,没有任何的支撑力。

    祁照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她,而后弯下腰,越过她的身/体,从另一侧拿过来空置的靠垫,把它塞在了她身后。

    温颂以前不知道陪着他生过多少场病,此刻安然地享受着他的殷勤。

    他看起来是刚洗过澡,身上的水珠都擦干净了,头发却仍然有些湿漉漉的。

    在她喝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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