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兄长的遗产: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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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宣良收紧手臂,他再次为自己这卑劣的想法啜泣起来,被雌子和迄今所有事情伤透的心灵发出幽幽叹息。

    “白哥。”

    郝誉是不会理解这种痛苦的。

    他所交好所深爱过的雌虫全部是坚毅的军雌。他的感情发展素来是队友-炮友-挚友-挚爱。白宣良这种乖巧、自卑、怯弱的弱小雌虫,未来也可能一直弱小无助下去的存在,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郝誉的世界里。

    郝誉不知道怎么捧起一束快要碎掉的水与月色。

    他在前进的过程中变化姿势,最后用手托住雌虫的臀部,像是抱着孩子般,好叫雌虫把身心全部交给自己,半个胸口水哒哒往下流淌盐渍,风吹凉飕飕发抖。

    白宣良往郝誉更深处寻求慰藉。

    他们进入房间,坐在床上。郝誉闻到白宣良身体上传来的柴米油盐气味,混合着床铺上洗衣物与太阳的香味,一种具象化的温馨生活铺面而来。

    “白哥。”

    “白哥。”郝誉笨拙哄人,“我不做了。我这几天都不找伊瑟尔做,你别哭了。”

    伊瑟尔哪里有白哥重要。

    郝誉反复传达中心主旨。他不敢大声对白宣良说话,生怕这个雌虫为自己为其他事情更惊恐,将胸口一片衣襟全部哭湿。

    郝誉稍微低头,朦胧月色中他正能清晰看到白宣良大片眼泪晕开领口到胸脯的衣物,他总把最好的衣料给其他人穿,劣质布料沾水后透出大量肉色,雌虫不加锻炼只因激素发育出的胸脯与自己的肌肉贴合在一起。

    呼,便贴合。

    吸,便拉扯。

    水声,布料拉扯声,呼吸急促与断错哭泣声。

    郝誉想,白宣良这一刻说什么,他都会照做。

    “今天,能不能陪陪我。”白宣良说话太轻,他嘴唇嚅动,哈气一般发出邀请。片刻后,他别开脸,呈现出第一次越界的不堪,“就今天。”

    火烧过一次,足够了。

    白宣良会用一生去怀念这场轰轰烈烈的野火。他对郝怿至今未开口的怨恨与情爱,转移到郝誉身上,酝酿成瓶他自己的一厢情愿,不能言说不能忘却,道不明理不清的野望。

    火,烧过一次,足够了。

    “郝誉。”白宣良缠住郝誉的腰,靠在伊瑟尔曾经依靠过的地方,再次呼唤对方的名字以提醒自己,“郝誉。”

    “明天也可以陪你。”郝誉不假思索道:“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我在,白哥随时可以找我。”

    “你和芋芋都是我重要的家人。”

    不。不是这样的。

    白宣良脸轻蹭郝誉的腰腹,像猫,又像擦拭新泪。他被郝誉抱起,贴着胸平躺在床上,膝盖碰着膝盖,手臂互相交叠,嘴唇相近。白宣良脸上一切泪痕都被郝誉血脉里奔涌的药性与热浪吹干,他们翻滚到一起,不是那么激烈,不是那么过火,却如此恰到好处。

    一棵树,与缠绕树而生的藤蔓,本该如此。

    “白哥。”郝誉喊着,凑近,迟迟没有落下一吻。

    他在黑夜中,迟疑,犹豫,最后换了新的称呼,一声又一声招架雌虫的泣泪。

    “宣良。”

    “宣良。”

    雌虫独自居住的小屋,隔壁就是他唯一雌子的房间,门尚未合拢,偶尔有脚步声簌簌爬过。白宣良眼睑上沾满泪珠,他分不清折射在自己眼中的是月光还是郝誉双手机械的冷光。他自觉像一株晚开的花,终于绽放,成为果实落入柔软的草窠,沉沉入睡。

    第二天,就在郝誉的胳膊上醒来。

    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雌虫,伸出手抚摸自己的小腹,厌恶、凄惨、悲伤混合扭曲的满足填满了他自己。白宣良一阵背后发凉,接着是报复性的快感泄洪般冲垮他全部的理智。

    他回味起伊瑟尔在地上爬行时的惨状,回味郝誉在自己身边完全属于自己的那一刻,但最后,他还是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最爱的雄虫。

    郝怿。

    郝怿。

    多么痛苦,郝怿啊。

    这是一个没有早起的早上。白宣良眼眶一热,他从背/德的羞耻快感中寻找到某种自我。卑贱的彰显存在感的方式让他想要杀了自己,又自豪自己这么做了,唾弃又期盼,同时等待下一次。

    “白哥。”郝誉醒来。

    和白宣良不同,沉寂片刻后,这个军雄第一件事情关心白宣良哭泣的原因与身体,“你昨天怎么了。”

    “我。我们。”

    “我们只是靠在一起睡觉。”郝誉道:“你枕着我睡觉,我们什么都没做。不是吗?”

    是。

    是这样的。白宣良看着,松口气,又如此失望。他听到楼下孩子们起床端着用具去洗漱的声音,身体告诉这个居家雌君,该下去和过去一样准备早餐、打扫卫生、迎接全新的一天了。

    他起来,哭得过头,双手双脚都失去力气,险些摔回郝誉身上,被郝誉搀扶住后,强忍着脱虚的不适,穿好衣服,套上围裙。

    郝誉绕到白宣良背后,系到一半,又解开,自己穿上围裙,“今天我来做饭。”

    白宣良不觉得雄虫能做好饭。

    郝誉则坚持军雄和普通雄虫不一样,“白哥你昨天哭得太过了。今天好好休息,屋子一天不打扫又没事。”

    未表决心,郝誉给围裙打了个死结,蹬蹬跑下楼。

    白宣良靠在墙边许久,不知滋味地笑了下,慢慢迈开步走下楼。他察觉今日大门敞开,和风吹乱头发,空气中散步草木与鲜花的香味。

    其实这些味道一直都存在,可白宣良从没有觉得它们如今日那么美味。他把吹乱的头发撩在一只耳朵上,走入晨光中。

    郝誉暴雷咆哮掐点响起,“你,给我回去睡觉。”

    “不要。”白岁安穿着训练服。从肩胛骨到尾椎,整件训练服上遍布细小的白色疙瘩:这是训练出汗后风干的结果。

    郝誉仅凭肉眼判断,这是8小时不间断训练后才有的颗粒大小。

    “不要?什么不要。臭小子,你别逼我扇你。”郝誉心急如焚,“未成年不睡觉,熬夜训练。你以为自己有什么特殊基因吗?最后的发育期,你还这样糟蹋自己。”

    “不要。”白岁安要强,眼看郝誉要强抓自己回去,抬手就是一拳,“我很了解我自己,我可以——”

    轰!

    轰!

    第一声,是巴掌。郝誉直接扇在这叛逆侄子的脑壳上,直直把崽打昏过去。

    第二声,则是拳。一圈明晰的小波纹从白岁安拳周围震荡开,前日郝誉向侄子呈现的训练方式,以某种清晰的复刻方式出现在郝誉面前。

    郝誉几乎是眼睁睁看着那股风与脆响冲到自己面前,忘却一切反抗,硬生生吃下这一招。

    他呆愣在原地,看看自己的手,看看倒在地上的白岁安,看看门口焦急的白宣良,脑子里只剩下两字: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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