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凛冬热吻: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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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师。

    “无名指根纹个π是吧?”

    “对。”

    “别人不都纹∞吗,你咋非要纹个π?这又是啥意思?”

    “人生就像π,无限不循环,却又有重复,”也像他和她,虽然有分别,终将会相逢,“比起虚无缥缈的∞,我还是更相信实打实的π。”

    “……”

    “……”

    纹身师说什么都不让他俩走,一定要做庄请他俩吃顿饭。

    靳砚北不太想回家,屠杳不太想让靳砚北闲下来瞎想,索性应下,三个人一起步颠儿着去吃了顿正宗的老江北羊肉铜火锅,还要了三瓶度数不低的白酒。

    喝了酒,吹了风,脑袋懵懵然一片。

    屠杳只依稀记得他们三个在饭馆前分别,至于之后,他俩怎么回的家,怎么上床睡的觉一概模糊不清。

    再有记忆,便是她从睡梦中被牙痛醒。

    等了几分钟,还是异常疼,实在忍不了,索性轻轻翻开被子下床,在满室看不清陈列的漆黑中慢慢摸索着走到开放式厨房,她跪坐在敞开着门、散发出隐隐阴森光的冰箱下方的冷冻室前,用仅剩一个的冰袋敷着脸,试图以此冷却牙龈的疼痛。

    屠杳腿上套着靳砚北的干净卫裤,折坐在供了暖的瓷砖上也不觉凉,右手一动不动的捂着冰袋,就算掌心早已被冻的通红也不肯松开半分。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因为有冰箱冷冻室提供的微弱光芒可以隐隐约约的观察到一些家具的摆置,她的目光开始四处飘忽,一边巡视熟悉着他家的陈列,一边寻找有没有什么能转移她注意力的东西。

    没想到还真有。

    在嵌入式冰箱旁边不远的岛台上放着一个孤零零的白色长方盒子。

    那个白色常方盒看起来应该是凯旋门家用来装小型包的包装盒,盒子的盖子被人揭开,牢牢的贴服在盒身下方,敞开的口里好像装着不少类似于明信片一样的东西。屠杳意上心头,抬手将那个有分量的盒子从岛台上拿下,搁在身前翻看。

    里面无一例外都装着机票。

    那堆机票很多很厚,快要将整个盒子都填满,每一张都被撕去了旁边的两张副票,只剩中间的票根。她大致数了下,得有四五百张。

    屠杳就着机票堆倾斜的走势从最边起抽出一张来看。

    那张登机牌上显示出发地为江南,目的地为法兰克福,时间为七年前的元旦前夕。她猜,估计是他那会儿趁节假日出去旅游。

    “原来他也去过法兰克福啊,”她感叹的念叨了句,“要不是当时转机的时间太匆忙,我也好想在法兰克福逛逛。”

    说着,将那张机票放回去,拿出下一张。

    打算看看他还去哪儿玩过。

    这一张,上面显示出发地为法兰克福,目的地为爱丁堡,起飞时间为上一张抵达后的四个半小时,一看就跟上一张是连着的。

    令屠杳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儿。

    他去法兰克福不是旅游,而是为了转机飞爱丁堡,飞她所在的地方。

    意识到这一点,她抖着手将下面两张抽出。

    果不其然,下面两张验证了她的猜想:那是三天后从爱丁堡飞伊斯坦布尔转回江南的机票。

    屠杳疯了一样将摁在脸颊上的冰袋扔到一旁,她毫无形象的跪坐在地上,双手齐齐动用,从盒子里快速的挨个抽出每张机票来看。

    七年前的春节:江南-港城-赫尔辛基-爱丁堡。

    六年前的清明节:江北-法兰克福-伦敦-爱丁堡。

    五年前的劳动节:江北-阿姆斯特丹-爱丁堡。

    四年前的端午节:江北-江南-伦敦-爱丁堡。

    三年前的中秋节:江北-港城-多哈-爱丁堡。

    两年前的国庆节:江南-迪拜-伦敦-爱丁堡。

    一年前的冬至:江北-港城-巴黎-爱丁堡。

    今年的元旦节:江南-巴黎-爱丁堡。

    7年,7次生日,49个法定节假日,519张来回程的国际机票,无论靳砚北的出发地和中转地是哪里,目的地都是雷打不动的爱丁堡,都是她所在的地方。

    他从来没有放弃她,他一直都在陪着她。

    哪怕她为了气他故意跟施骋在一起。

    原来他每年、每个节日、在爱丁堡的每天都以她不知道的方式默默陪在她身边,只是她从来不肯相信也从来没有注意过罢了。

    原来无论是那次喝多酒自拍从镜头里看到的男人,还是在24小时便利店窗外遇到的男人,无论是上一秒经历第三次被飞车党抢手机、下一秒就被一个身穿圣诞老人玩偶服的男人告知她中奖中了一部手机,还是自以为是上一个富二代交费交习惯了才让她走运能获得那么多的免费电费,还是每逢生日都会准时准点的出现在她家门口的红玫瑰和生日蛋糕……一切的一切,都是靳砚北,都是靳砚北的手笔。

    她早就该猜到的。

    屠杳将手中最后两张出发地是江南、目的地是江北的机票放在面前,正正好凑齐了521张。她折腿坐在一堆七散八落的机票中央发怔,难忍热泪盈眶,手掌捂鼻,崩溃内疚却尽量压低音量的嚎啕大哭着,无尽发泄出自己内心那些快要溺死人的滔天情绪。

    她在为过去那个自以为是的自己自责着,在为之前那个恶语相向的自己愧疚着,在为现在这个才发现靳砚北心思的自己遗憾着,她缓缓撑起腿,将自己的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手臂抱头,脸埋膝盖,既为自己错过最好的爱这么多年而失声痛哭,又为自己险些发现不了这些而深感后怕,还为靳砚北坚定而长久以往的等待和付出感到不值却又由衷庆幸感谢着,她在为……

    “怎么了?嗯?”毫无征兆的,有只暖乎乎的大手落在她圆润而凌乱的后脑勺上,那只大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关怀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哭?”

    他声音轻的好似音量再重一点就会把她吓碎般。

    闻言,屠杳哭的更崩溃了。

    她直起身子来一把搂住蹲在她身边的靳砚北的脖子,埋在他颈肉间被他异常滚烫的皮肤灼的鬼哭狼嚎,“靳铮铮!咝,你真的很烦!!总惹我哭!!!”

    “嗯,我烦,不该总惹你哭,”他顺势紧紧的揽抱住她,一边揉她脑袋一边安慰道,“对不起。”

    “……又不是你的错。”

    “那是怎么了?”

    “我牙——我靠!你怎么,咝,烧这么厉害!”

    屠杳在确定不是她体温低,而是抱着她的靳砚北确确实实是在发烧,并且还是高烧后,不由分说的就要从他怀中挣脱开来,想带他去医院。

    可抱着她的靳砚北却因着她的动作倏然将她禁锢的更紧,力道格外大,大到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摁进自己身体里才肯罢休般,死死的、一点都不肯松手,令屠杳感觉胸腔所能获得的氧气越来越少,就快要呼吸不了。

    她双手折抵着他坚实的胸膛,想要推开他一点,伸直脖颈抽噎着从喉咙中艰难的磨出一句,“靳铮……松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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