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凛冬热吻: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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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回:【叶延坷:节哀顺变。】

    她没再回复,手机重被揣回口袋。靳砚北弯腰将散落在地上的白纸一一捡起,攥在手里,他抬手拂去墓碑上的落叶,最后深深看了眼母子俩的黑白相片,嗓音冷冽而低沉的对她说,“走吧。”

    她点点头,同他肩并肩走向墓园大门。

    彼时,天色早已拉下那张不耐烦的黑脸,秋风萧索,满眼荒凉。而那个搬着一口小马扎坐在墓园门外费劲折着小白花的老奶奶还在。

    她缓缓弯身从脚边捏起一张白纸块,手指卡着一条边旋转缩紧,将上方平展的空白一点点收缩出花朵的纹路,还没来得及拿下一张,看管墓地的老大爷就骂骂咧咧的拎着不锈钢簸箕将其中盛放的一堆飘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白纸都倾倒在老奶奶脚边。他语气十分暴躁、眉眼却不显嫌弃的嘴硬心软道:“赶紧折完滚蛋,听到没,不然被发现又要扣老子的钱了。”

    老奶奶就好脾气的眯着笑眼含含糊糊出声的应,顺便趁他在的时候还用一根皮肤粗燥而松垮的指头指了指上方,又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无言撒娇。

    老大爷秒懂她的意思。

    用手中握着的扫把轻打了打她小马扎的支杠,啐了她口“个老娘们儿天天的,要求还挺多,咋的,你给老子交电费吗?”,转身进屋后却第一时间将台灯往她这边别了别。

    还偷悄悄垫起脚透过窗子向外俯视,瞧她周围的光亮足不足。

    老奶奶扭头对他笑。

    他见她有所动作,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脚后跟,没事找事做的拎起桌面上搁着的暖瓶往本就不空缺的保温杯里添水,眉眼不自然,口中还打闲的哼开跑调的小曲儿,全然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别扭又可爱。

    靳砚北走上前去,将手中那叠完好无损的白纸递了去。

    老奶奶回转身体,推了推镜片厚重的老花镜,在看清他手中的白纸后喜笑颜开的朝他比手语:谢谢你。

    他温柔到骨子里的讲:“天儿冷,您早些回吧。”

    老奶奶听完反应了半秒钟,才点头,胳膊僵硬的朝他们挥手。

    屠杳将脖子和下巴全部缩进黑色高领毛衣内,回以挥手,娇着腔调说:“奶奶再见。”一抬眼,发现屋里那个别扭而不自知的老大爷也在看着他们笑,她本就举在半空中手一顿,又再次挥了挥,朝老大爷道别。

    老大爷面上的笑意僵了僵。

    他不自然的偏开视线,用指尖向下的手背在空气中对她们扫了扫,示意:赶紧走赶紧走。

    她转头离开,放下手。

    手刚一放下,就被身旁的男人牵住。

    “暖宝宝呢?”他随口问。

    “刚拿手机的时候放口袋里了。”

    “还热吗?”

    “有点冷了。”

    听到她的回答,靳砚北拉她停下脚步。他折肘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新的暖手宝来,三下两下撕开外层塑料包装,将里面还没开始散发热度的暖手宝塞进她另一只揣在口袋却还是很冰冷的手心里,才又牵起她的手往前走。

    他低低的话语卷在阴沉的冷风中,落寞而孤寂。他说,“走吧,我们回家。”

    屠杳歪头睇他,唱反调:

    “可我想在外面走走。”

    “不嫌冷?”

    “冷,”只是比起冷,她更不想让他感觉压抑,“但吹吹风很舒服。”

    当年沈菡初刚去世的那阵子她在爱丁堡就是白天走神、无论干什么都干不到心上,然后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算能勉强逼自己进入睡眠也是成夜成夜的做梦,做各种梦,做各种关于沈菡初的梦。如果不是当时施骋因为对她别有所图而误打误撞的陪了她那一段时间,她想,她还真不一定能不能完好无损的熬过那阵子。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更懂靳砚北现在的状态。

    说他心里不难受不堵得慌、不需要人陪那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想陪他走走。

    哪怕什么都不说,就单纯吹吹风也是好的。

    果不其然。

    靳砚北在听到她的话后攥握着她手的手掌蜷的更紧。

    他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般,力道大到好似要将她的手骨生生捏断,裹着干燥灼烫的温度自四面八方围拢了她本就瘦小的手,密不透风。她没有喊疼,也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将另一只手从衣兜里伸出,曲折在胸前轻而缓的摸了摸他衣物厚实的肩臂,无声安慰着他。

    他偏脸眈她,掌心力度稍松。

    她抿唇朝他笑笑,用灵活的小指勾了勾他的掌心,眨了眨眼。

    干褐皲裂的泥土小径杂草萋萋,脚步踩在深一堆浅一堆的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微碎裂声,风扫过,七零八碎的叶片被推着飘向居无定所的远方,抬头眺望,远处暮色苍茫,薄雾升腾,只有微弱的晚霞与星星点点的月光点亮半空,却照不亮漆黑一片的前程。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潮湿阴冷的腐朽气,使得本就阴晦的云雾垂悬的更低,老平房建筑塌墙破瓦,碎裂一地砖红的猩,身后渐渐远去的墓地哀吟着凄厉,对流风夹杂着咆哮侵袭而来,她挽在脑后的发被抽出狂碎毛燥的几缕,乱贴至面颊。

    屠杳曲手将碎发勾回耳后,眼帘微垂。

    在她不宽不蔽的视野中,靳砚北修长合身的大衣衣摆随强弱不定的风不断摇晃着弧度,一会儿飘起,一会儿打腿,于满地金黄中翩迁出属于黑蝶的脆弱,他向来一尘不染的鞋子上难得沾染了几块泥斑,鞋面少,鞋侧多,星星点点的,因着主人无暇顾及的空档间便疯狂得寸进尺,攀附其上晕裂开难以清除的纹理。

    天在一晃神儿间压得更黑了。

    她目光涣散的盯着他移动着的鞋尖和脚下碎裂的叶片,脑海中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来:“或许总要彻彻底底的绝望一次,才能重新再活一次。”

    她想。

    确实是这样的。

    人总要先经历绝望,才能再次获得重生。

    七年前,沈菡初用她的毅然决然让想放弃生命的她重新活了一次,而现在,那个男生也用他的刚毅木讷让看不清前路的靳砚北重新活了一次。无论是她们不惜付出的生命,还是他们不肯妥协的黑暗,都为即将迷失方向的她和他在平凡中创造出绝望,于绝望里淬炼出重生。不管在此之前他们是试图逃避也好,想过退缩也罢,当绝望困境拔地而起冶铸出淬燹熔炉,他们便不得不在歇斯底里中浴火重生。

    所以不惧命运炙焚的我,敢于直面势焰滔天的火。

    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她们。

    所以屠杳率先打破相安无事良久的静谧,在即将快要黑到看不清前方路在何处的天幕笼罩下来之前晃了晃已经有了一个刺青的左臂,突发奇想道:“我想再去纹个纹身,就在这个手的手腕外侧。”

    “纹什么?”

    “一个德语单词:Gesichtsnarbe,”她说,“这个单词的意思是:浴火涅槃,濒死重生。我觉得意义很好,也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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