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月亮: 19、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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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迟的话当然是骗谢知津的,季声并没有在医院里照顾谢知津一个白天,更没有尽心尽力到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他只是出于人道主义陪着谢知津上了救护车,很快就在医院门口和顾临阎迟顺利完成了交接仪式。

    用顾临的话说,季主播你居然没打电话叫殡仪馆,你可真是个活菩萨。

    活菩萨季声自始至终都很淡定,连医院的大门都没进过,扭头就自己打车回了家。

    然后埋首到一堆播音稿里一坐就是一天。

    季声很热爱自己的工作,但也懂得劳逸结合,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就自己出门找地方吃饭了。

    他不会做饭,嘴上说不会做饭的人多半并不是一点也不会,煎个鸡蛋煮碗面条总是没问题的。

    但因为季声吃饭极其挑嘴,所以坚决不能忍受自己吃那种凑活的食物,他上大学的时候吃食堂,工作以后吃餐厅,遇到谢知津以后……就是谢知津做饭了。

    季声还记得他第一次被“哄骗”到谢知津家里的时候,那个高贵上流的男人亲自钻到厨房里炒了一份意大利面端出来,然后笑着对他说:“你还没吃饭吧,我简单做了点,尝尝?”

    挑剔且有洁癖的季声看了那盘意大利面一眼,然后伸手接过了筷子。

    他还记得那盘意大利面的味道,入口是软硬适中的面条和鲜味十足的酱汁,似乎一切都恰到好处,似乎一切都称心如意。

    如果在他吃完那盘意大利面以后,谢知津说的不是“今晚留下来吧”就好了。

    季声独自一人走在林荫道上,想着这些不怎么令人愉快的过往,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不由地泛上来一丝苦笑。

    身旁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沉沉暮色中秋风四起,风里透着凉意,夏天好像彻底走远了。

    不知不觉间,他和谢知津已经纠缠了一年多。

    眼前的快餐店灯火通明,季声忽然顿住脚,凝视着里面的一对年轻人,眸色渐深,刚要搭上玻璃门的手也收了回去。

    快餐店里,临窗而坐的一对年轻人有说有笑,小伙子有些拘谨地推过去一杯奶茶,小姑娘红着脸道了句谢谢。

    季声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那种眼神,既有些言不由衷的羡慕,又有些词不达意的欣慰。

    他没进快餐店,而是转头进了隔壁的便利店,买了两个奶黄包和一杯热牛奶。

    这顿饭,最终还是凑活着吃的。

    这天晚上,谢知津还独自一人睡在医院的豪华vip病房里,所以季声难得可以在十点之前上床睡觉。

    他躺在宽大的床上,头顶的天花板是渗人的惨白色,卧室显得空空荡荡。没有谢知津贪婪的身影,也没有谢知津威胁的声音。

    季声闭上眼睛,却看到惨白的天花板上慢慢洇出一些血迹,触目猩红一片,像是惨绝人寰的车祸现场,也像他身上泥泞一片的湿热。

    他太容易做噩梦了。

    季声徒劳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一双胳膊露在空气里空抓,浑身都在颤抖,他拼命地想要说什么。

    有时候说的是“妈”。

    有时候说的是“谢知津,你放过我”。

    刺耳的车鸣在季声的耳边叫嚣,随后是谢知津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季声冷汗淋漓,再次睁开了眼睛。

    入目依旧是惨白的天花板,并没有像梦里一样渗出血来,大平层依旧占据二十一楼的有利高度,完全听不到任何的车鸣声。

    全都是噩梦。

    季声坐在床上呆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紧接着自嘲一笑,起身又去浴室冲了个澡。

    告别了盛夏时节的天气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凉爽下来,空调自从那天关了就没再开过。

    季声洗完澡,换了一件长袖的家居服,然后又拉开被子躺下。

    也就是那一瞬间,被子上淡淡的洗衣粉香和沐浴露的柑橘香混杂在一起,融和成了一种清淡安宁的味道。

    季声一手捋了捋自己额前的头发,心里却生出一种不合时宜的烦躁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发烧打翻了水杯的时候,谢知津就是抱了这床被子去洗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香气却还散不了吗?

    季声攥着被子的那只手渐渐松开,然后摸摸索索,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屏幕显示:23:55。

    季声掐了掐眉心,找到谢知津的通话界面拨了过去,全然没管这个时间谢知津是不是已经睡过去了。

    果不其然,电话过了半分多钟才被接起来,随即是谢知津没睡醒的声音,沙哑疲惫:“喂?”

    “是我,季声。”

    明显感觉电话那头的人清醒了过来,甚至还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声音就精神了许多,甚至还透着一丝兴奋:“怎么了,是不是今晚我不在家,所以想我了?”

    季声明显一顿,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病床上盘腿坐着的谢知津还在絮絮叨叨:“你是自己一个人住不习惯吧季声?没事,我已经好了,顾临说我明天就能出院,等我回去……”

    季声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说:“我是想问问,洗衣粉你放在哪里了,我想把被子洗了。”

    ……

    谢知津一肚子话被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险些把自己憋死,磨了很久的后槽牙才说:“在卫生间的柜子里,大半夜你洗什么被子?”

    季声没答他,只是冷冷地道了谢,然后挂断了电话。

    谢知津盘腿坐在病床上,低头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通话已结束”五个大字,满脸困惑,又困又惑。

    另一头,季声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抱起床上的被子走到卫生间,赌气一样地把被子扔进了洗衣机。

    他回到卧室,一片黑暗中看着被拉得严丝合缝的窗帘,忽然想起了刚才的噩梦,背上的冷汗又岑岑冒了出来。

    他有些游移不定地想:明天去趟墓园吧?

    ——

    人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但谢知津偏不,他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山塌。

    从救护车上抬下来的时候还是烧到三十九度五的轻度昏迷患者,只过了一天就又生龙活虎起来。

    谢知津原本想早点办出院回家,结果一早却被闻讯赶来探望的白誉给绊住了。

    白誉这天穿的是一件修身的米色风衣,整个人都散发着世故从容的气息,来的时候拎了不少东西,其中还有一束百合花。

    谢知津坐在病床上看着白誉把大箱小箱的东西搬进来,抱着胳膊说:“让白总破费了,就是个流感而已,今天就能出院了,怎么把白总给惊动了。”

    他爸可都不知道呢。

    白誉把手里的百合花摆到桌子上,然后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抬眼看着谢知津,也笑了笑:“有个合作细节不清楚,我就打电话给阎秘书核对,这一问才知道谢少生病了。这可不是小事,谢少要是病倒了,禾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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