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咒物观南镜: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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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是他想买的。五条悟在和灰原雄激烈地讨论拳皇里哪个角色是最好用的,硝子在惬意地点烟,这还是她大半天以来的第一根……观南镜靠坐在栏杆上认真地看小蚂蚁搬家,有一滴甜饮料落在了地上,对蚂蚁们来说好像就是一大片宝藏,所以它们在勤劳地挪动。

    看着看着,蚂蚁们被阴影笼罩了。他抬起头,看到一小罐咖啡奶,七海建人习惯性地蹙着眉头,属于混血儿的金发寡淡又冷硬,但眼睛意外是很温暖的黄绿色,和观南镜有点冰冷与模糊的瞳色不一样,他的眼睛像某种混入了金线的树木。

    “要喝热饮吗?那些家夥全买了冷的。”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别扭,像是不耐烦似的。

    观南镜却微微笑,从他的手里接过温度适宜的罐子:“谢谢你,七海同学。”

    “你们俩还在说敬语吗?真有够离谱的。”五条悟竖着耳朵,忙中抽空吐槽:“话说你们俩姓氏发音好像啊,七海是nanami,观南是minami……”

    “但是‘七海’很常见, ‘观南’完全不是。”硝子吐了口烟,因为愉快而眼角眯起,泪痣生动无比,她在阳光下真像一只懒洋洋的,橙色的美丽猫咪,笑着看向他们,难得问了点敏感问题:“镜,你是和谁姓的,爸爸还是妈妈?”

    “都没有哎,我的姓……是寺庙主持取的,名也是。”

    想到上个月还跪在挑柴念经,现在却靠在栏杆,背后车水马龙,观南镜自己都愣了愣,感觉新生活变化得太快了,一切像是做梦一样。他眨了眨眼睛才又清醒过来,有点抱歉地看向家入硝子:

    “意思有点奇怪,前辈不会感兴趣的。”

    夏油杰抬起了头,看着明明脸色很正常的观南镜,却还是忍不住抿了抿嘴角,感觉这不是个好话题。万幸硝子也不是什麽八卦爱好者,稍微惊讶了一下他确实是被凭空捏了个姓氏出来后,反而感觉一切都合理了,点点头笑道:“真不错哎……僧人取的姓名,感觉天生就气运很足一样,好多人家不还会特意去寺庙里求名字吗?”

    观南镜微笑,请高僧取名确实是很多爱子情切的父母会做的事,但他的情况完全不是这样。一直到大概五六岁前,观南镜都是没有名字的,他在寺庙中的代称是“喂。”。他日日听经书,过耳不忘,看着墙上的经文对照背诵,便认识了许多字。他伺候主持穿衣,供饭,跪在廊下打着盹听他讲经,但他不准拜佛,也不准入佛堂。

    直到一个清晨。

    《地藏经》云,人之所思也是业力,业力甚大,能敌须弥,能深巨海,能障圣道。地藏菩萨观南阎浮提众生,认为他们“起心动念,无不是业,无不是罪。” *

    主持讲了一通经文,说:“你本是孽胎祸根,所以替你取姓观南,是要你时刻记住,你的所思所想,皆为业障。必得清心寡念,从善抑恶。”

    佛堂明镜高悬,倒悬着趴俯在蒲团上的小男孩,主持又说:“菩提心者,则为净镜,显现一切诸法门故。*人之心性,贵如明镜,你却是最善恶不解,最糊涂。替你取名为镜,是要你时时自检,不忘清明。”

    观南镜,多麽陌生的名字,很长一段时间来说,还不如“喂”更亲切些。而且在这姓名中倾注的也不是护佑与慈爱,而是深深的忧心和戒律。

    名字是最短的咒。

    主持从来都是不喜欢他的,但观南镜想,为了护他而死的那天,主持一定没有诅咒他。因为最长也最短的诅咒,他早在那个寂静无声的早晨,就烙印在他的一生中了。

    他垂下睫毛,任谁来看,神情也是无懈可击:“前辈说得对。”

    夏油杰觉得自己想多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观南镜也玩得很专注很开心——他和五条悟用两台背靠背街机打对战时他站在中间都快看不过来了,一会儿到左边望望,一会儿又到右边看看,看得他发笑,三番两次走神差点翻车,把他背后的灰原急得一跳三尺高,差点没把七海建人胳膊给抓青。

    硝子站在五条悟后面,那边有墙靠着,比较舒服。见夏油杰不幸落于下风,她非常英勇地拔烟相助:“夏油,你不要怕,我来帮你!”

    一边说着,一边就作势要用手去挠五条悟的脖子,把对方急得大喊硝子你不能这样!……

    一群人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搞得老板都探头探脑往这里看,不懂是哪款游戏这麽吃香,玩得热火朝天的——一看是一群穿着一样制服的高中生就明白了,不是游戏多特别,而是小孩子们聚在一起就是吃空气也快活。

    青春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游戏厅里玩到天昏地暗跑出来后,他们又去影像店买了一点录像带和唱片,本来还想一起开包厢看一场电影,但光是看什麽他们就吵了十几分钟,然后又因为互相攻击审美打了十几分钟,再然后就饥肠辘辘了。

    “还是先吃饭吧。”

    大夥再次达成了一致,重新勾肩搭背好在了一起。

    这一会儿是真饿了,于是只想吃肉,于是去吃烤肉。五条悟的饭量这一次没有震撼到同伴们,但震撼到了不幸的老板(…)她不得不提前两小时挂了“已歇业”的牌子,以防今天备好的肉不够那个饿死鬼投胎一样银发小夥子和他的大胃王同学们吃(…)她催着后厨把肉快点接着摆盘,汗流浃背地偷偷看那头桌子上的战况,头一回做生意做得这麽狼狈,祈祷他们不要再点下一轮。

    看了半天,全都很能吃,里面也就一个长得好文静的男孩子不知道是饭量不大还是不爱吃,吃相文雅又克制,仿佛视滋啦滋啦的肉香为不存在,在这种是个人都会食指大动的环境里依然表情很平淡,仿佛放进嘴里是的小葱拌豆腐。他坐在最右边,左边是饿死鬼(不是)(划掉)白毛,白毛的左边是黑发丸子头男生。

    黑毛一直在越过白毛给他夹肉,白毛一直伸筷子半路把肉抢走,没多久两个人就打了起来,然后一起被坐在对面的棕发女孩子揍了,一起变成了蜡笔小新脸,气鼓鼓地顶着包,这才不闹了。

    店主隐隐约约听到那个白毛在嚷嚷:“硝子你怎麽能和老头学这种蛮横的拳头!”

    女孩子的声音就不太清楚了,但反正她说完后,坐她左右的两个男生都笑了,笑声可爽朗,就连吃相端庄的小男孩也笑眯了眼睛,不得不捂住嘴来克制。白毛好像更气了,喝了一点酒就耍无赖一样抱住他晃,约莫是抱怨他不和自己站在一边。

    对方脾气也是真好,真就侧过脸来不知道说些什麽,但一看就是在哄他,因为他把自己的小碗拈了起来,轻轻推到白毛面前去。这一口肉是小事情,态度是大事。店里精挑细选的灯光是暖得正正好,不发黄,只照得人脸如玉,是仿照古灯笼效果的。都说灯下看美人,看男孩好像也一样,莹莹润润的一张脸,一双眼,温柔得好像一张画铺在她店里头了。

    店主这才发现这个端庄弟嘴唇正下有一点红痣,她刚刚还以为是不小心沾到辣椒面了呢。

    哎呦,好会长的小孩子。

    白毛摘了墨镜,竟然也漂亮得惊为天人,店主再次大受震撼,她上一次见到这麽能吃的还是相扑选手,贰佰二十斤,这白毛怎麽浑身腱子肉不带肥的!基因突变吧!但他虽然能吃,却很不能喝酒的样子,刚喝那麽点,立刻就上脸了。红晕从眼尾染到耳根,更显得白毛生着芙蓉花一样的俊脸,可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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