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今天也只想咸鱼: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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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风寒,朕身边也不缺人伺候,母后无须挂怀。倒是母后不宜久留,免得被朕过了病气。”

    周太后却知所谓的“不让她来”无非没有派人去月漪殿递消息罢了。

    明明盼着望着,偏偏惯会逞强。

    “灶上正在煎药,待到陛下将药喝了,哀家再回去。”

    不想强行插手赵崇和云莺之间有关感情的事,周太后掩下心思。

    周太后守着赵崇用过素粥又用过汤药,待赵崇再次睡下,交待夏江等人小心伺候着方回永寿宫。

    赵崇一觉没有睡得太久,小半个时辰便醒来。

    醒来发现床榻旁依然有一道身影,他拧眉,伸手去撩帐幔:“母后怎么……”说话间目光落在床榻旁的人身上,一句话尚未说罢,先怔一怔。

    听见赵崇的声音,云莺停下缝制寝衣的动作,抬起头来:“陛下。”

    她轻声说,“太后娘娘先回去了。”

    哪怕听见云莺在对自己说话,赵崇仍不敢信。

    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握住,掌中的温软触感令他确认她当真来了。

    “莺莺……”

    赵崇视线落在云莺面上舍不得移开,握住她的手也舍不得松开,哑声问,“爱妃怎么在这里?”

    云莺垂下眼,是啊,她怎么在这里?因为想起昨天夜里的玉笛声,想到多半是淋雨,兼之白日穿她缝制的那身寝衣、赤脚下地以致于当真生病,所以来了。

    “臣妾不请自来。”

    云莺抬眼去看赵崇,迎上他的视线,弯唇问,“陛下可要降臣妾的罪?”

    ? 75、遂愿

    赵崇被云莺的笑勾得心中溢满欢喜。

    他也弯一弯唇道:“朕倒是还没有病糊涂, 不至于赏罚不分。”

    云莺笑:“那臣妾便安心了。”

    说着从赵崇掌下抽回手,她拿掌心贴上他的额头,去试他额头温度。

    赵崇看着云莺脸上认真的神情,连带身上的难受也似淡下去, 又觉得这一场病不全是折磨。

    片刻, 云莺收回手说:“似乎不那么烫了。”

    只动作之间,本拢在身前那身缝制到一半的寝衣滑落。

    她有所觉察便连忙伸手将其摁住。

    又随着云莺的动作, 赵崇视线终于从她脸上移开, 落在她怀里的寝衣上。赵崇一顿,云莺本也无心隐瞒, 见状直接道:“答应要为陛下重新缝制一身寝衣, 见陛下睡着, 索性偷闲缝上两针。”

    赵崇便知云莺这一次诚心想为他做这事。

    他虽欢喜,但记起她不善女红, 见床榻附近光线也不够明亮,连忙拉过她的手,细细去看。

    果然觑见她手指上因失手留下的几点细细小小的红痕。

    心疼的情绪代替欢喜,赵崇更后悔自己前两日拿那身寝衣的事情作筏子。

    “别做了。”

    赵崇抬眸望向云莺, “朕也不缺一身寝衣。”

    身为皇帝,自当一言九鼎,可云莺之前已经做过寝衣给他,此时让她别做,也算不得食言而肥。如今晓得她心中所想便已很足够,她今日能来勤政殿,可见对他并非半分在意也无。他做过的许多事, 她是看在眼里, 记在心里的。

    云莺将赵崇眼中的心疼看得分明。

    她不客气点点头:“好, 既然陛下这样说,那臣妾便不做了。”

    赵崇瞠目,不想云莺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纵然自己绝非假模假样客套,可未免……昨日不是才说过会言而有信吗?

    云莺看皇帝瞬间傻眼,只是淡淡一笑:“臣妾和陛下说笑的。”

    “料子选好了,也已经开始缝制,如若此时放弃,无异又白白浪费一回,那便是臣妾的罪过。”

    赵崇不由脸上烧起来。

    他那般反应,即使辩解是当真心疼她也显得毫无诚意。

    默一默,赵崇声音低了点,唯有坦诚说:“朕想要爱妃为朕亲手缝制的寝衣,也心疼爱妃为此劳苦,不想看爱妃因此而受伤。”话说罢,他小心翼翼问,“爱妃可会觉得朕这个样子太虚伪?”

    “不会。”云莺摇一摇头。

    能从皇帝口中听见这些话才是破天荒头一回。

    她又一次从赵崇掌中抽回手,并反握住赵崇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塞回锦被下:“陛下若心疼臣妾,待臣妾将寝衣做好,陛下好好穿便也不算辜负臣妾的劳苦。”

    赵崇眼巴巴看云莺:“朕届时定然好好穿,日日穿。”

    日日穿?

    正替他掖着被角的云莺怀疑他得寸进尺。

    倘若要日日穿,总归不可能只为他做一身寝衣,须得多几身才有得换洗。

    这是想趁机暗示她多做几身寝衣?

    赵崇便发现自己把话说得太满,反而叫云莺生出误会,赧然中,面上的滚烫一时间蔓延到耳根。他轻咳一声,改口:“日日穿难免容易穿坏,朕舍不得,当仔细保管,留着逢年过节穿一穿才是。”

    云莺失笑:“臣妾的女红实在当不得陛下这样宝贝。”

    赵崇简直想凑过去抱一抱、亲一亲她,可碍着生病,怕过了病气,不能同她亲密,只得乖乖躺着信誓旦旦说:“当得,在朕眼里,很当得。”

    云莺笑一笑:“陛下饿不饿?”

    “夏江公公先前告诉臣妾说灶上温着素粥,臣妾让人去送些进来?”

    思及云莺多半会一勺一勺喂他喝粥,根本抵挡不了这种诱惑的赵崇当即颔首,故作正经:“叫爱妃一说,确实感觉腹中空空。”云莺便将未缝制完毕的那身寝衣放在一旁小几上,自顾自起身,离开侧间去吩咐宫人送些素粥进来。

    赵崇看着云莺的背影消失在侧间。

    待到收回视线,又自然而然望向被云莺搁在小几上的那身寝衣。

    趁着云莺这会儿不在,他伸手去摸一摸,只觉得料子摸起来比上次那身寝衣还要柔软舒适。

    收回手,赵崇满足得嘴角翘起。

    一时余光瞥见旁边的针线,定睛细看,不觉心念微动。

    他想起那一盏波斯犬花灯。

    彼时云莺说过,她在一旁帮忙,出了力便有份,算是他们合力所做。

    若此番他也帮忙缝制几针,是不是也算他们合力所做?

    念头冒出来,赵崇偷偷朝云莺离开的方向看一眼,而后坐起身。

    他飞快将小几上的寝衣、针线取来搁在身前。

    虽然从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但他幼时也曾不止一次见过自己母后缝制香囊、衣物,无外乎是穿针走线,不求针脚精致漂亮,想来不难。赵崇打定主意,捧起寝衣,手指捏住绣花针,准备趁着云莺回来以前,不声不响缝上几针。

    于是他便第一次深刻体会到自己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

    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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