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本事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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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冰川、草原和山林,是丝绸之路上璀璨的明珠。

    这个时节冷了许多,今日无雪,略有些萧条,游客不多。

    他们的跑山路线在景区外缘,也是一条上山的公路,但少有人至。酒店距离山脚大约13公里,八辆运输车停在停车场,人下来后的第一件事是伸懒腰,全车组今天都来了,场地组、改装组、摩托组,三个车组的人踩在久违的地面上,一个个叫苦连天。

    有的脖子要断了有的腰要断了,大家都没急着进旅店,停车场有金属垃圾桶,大家聚在那儿抽烟。

    路城山也想抽,开一个整的长途下来,比起洗澡吃饭休息,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其实是抽烟。他看了眼垃圾桶旁边扎堆的同事们,在夜色里啪嗒啪嗒地按着火机,烟头星星点点的光在晚风里瑟瑟发抖。

    “路工。”一阵塑料包装袋的声音,裴淞从兜里掏出件东西,递给去。

    路城山借着停车场浑浊的路灯看他手心,一包可乐味的软糖,小包装。裴淞笑着用眼神示意它,路城山拿过来撕开包装,捏出一个,裴淞直接“啊——”张嘴。

    路城山想都没想,把第一颗可乐糖塞进他嘴里。

    这里是祁连山下,明天上巴尔斯雪山。晚饭后,路城山叮嘱了裴淞两遍,别太激动好好睡觉,裴淞面儿上“嗯嗯”地点头说好,回房间之后连发3条朋友圈。

    路城山三条都点了赞,想给他一些威慑力。

    然后他发了第四条——

    「分享新闻:今夜在肃南晴朗地区或可观测到猎户座流星雨」

    路城山点开新闻链接,是今天中午的气象新闻。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抬头看天,结果无星无月,是个阴天。

    嗡。

    裴淞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路城山发来的微信:阴天,没有星星,睡吧。

    裴淞回:好吧,晚安。

    晚安之后是裴淞的第五条朋友圈:「如果没有猎户星座,那梦一个日照金山。」

    路城山看着这句话直到手机自动熄屏,翻了个身睡觉了。

    翌日早,天还是阴的。

    驱车从县城开向雪山。

    路旁的标识写着「傍山险路,小心落石」,沿途有赛会的旗帜和引路的工作人员。所有车辆打着双闪上到半山处,赛会在封路路段开始的地方早早搭起了棚子,有不少记者在这里,准备拍发车仪式。

    惯例的赛前体检和车检,和在雁灵山跑山的流程一样,今天试跑,明天正赛。

    裴淞排在体检的队伍,赛会的体检是测量心速血压和体温,队伍前后向海宁他们正用手机拍对面连排的雪山。一整个盛夏都没有融化那些山顶的雪,与远处雪山相隔着一片已然枯黄的草原,零星几只高山细毛羊在溜达着。

    “哇——”陈宪感叹,“太漂亮了,他们跑拉力的,常年都是这种工作环境吗?我靠。”

    裴淞忘记了拍照,因为他看着远处的雪山,忽然意识到,自己脚下踩着的,就是像远处那些,一样的雪山。

    他忽然萌生出了一丝局促,自己真的能在这样的道路环境下,自主调控悬挂吗?这是跑山,是越野。

    那是他自己要的电控悬挂,拒绝了多点支撑的多连杆悬挂,也拒绝了拉力赛车爱用的麦弗逊悬挂……甚至还大言不惭地对路城山说,放心,我很强。

    现在已经车检,所有配件都已经报备,就是这辆车了。曾登顶智利火山的保时捷,这次也要爬上5000米海拔的巴尔斯雪山。

    “裴淞,过来合影啊!”向海宁喊道。

    这群人也不排队了,在护栏前面站成一排,和远方的雪山合影留念。裴淞默默“呼”了一下,扬起笑脸走过去:“来了。”

    发车之前的采访环节,大部分车手都选择躲掉。记者要么问一些“你有信心赢下比赛吗”这样固定答案的问题;要么就是“你如何评价今天的某位车手”这样需要斟酌一番的问题。

    所以大家能躲就躲,委实不想在采访上消耗脑细胞。裴淞也躲了,他倒不是躲记者,他是去找路城山。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样心慌意乱的时候非常想找到路城山。潜意识里觉得,强大可靠的工程师一定会给他一个好意见。

    恰好这个时候,尼克·菲斯从容地对着记者笑说:“山路并不是我擅长的,尤其是这样盲区多、路窄,而且弯很急的山路。哈哈哈哈哈不过没关系,我一直以来只希望我做到自己的极限就好。我的团队、我的工程师,他们对我有绝对的信心,我自己也是。”

    “你怎么跑过来了?”姜蝶见着他,有点意外,“体检过了吗?”

    裴淞点头:“过了,路工呢?我……”

    “怎么了。”路城山在发车台上,手套上沾着机油,衣服上也是。

    发车台上一群人穿的都一样,蹲在车周围最后检查车架和轮毂,路城山发现他之后,从发车台跳下来,边摘手套边往这边走。

    姜蝶说:“找你的。”

    “嗯。”路城山向她点头,转而去看裴淞。

    裴淞心绪不宁地望着他:“我……我有点……”

    路城山将手套放在发车台边缘上,走近他:“到这边来。”

    他牵起裴淞走向发车台另一边,这边马上要做反兴.奋.剂测试,现在没人。路城山问:“有点什么?紧张了?”

    “我不知道。”裴淞抬手摸了下赛服领口,绣着自己名字的地方,“菲斯跑山那么菜,但他还是很淡定,我明明比他强,我居然有点……”

    裴淞顿了下,接着说:“我甚至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我会说接下来的话,我居然有点……害怕了,我怕自己到时候连弯道坡道都处理不了,还要去控制我自己赛车下面的悬挂系统。”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对不对。”裴淞说。

    那是他自己要的电控悬挂,现在他有点后悔了。

    “裴淞。”路城山微微倾下来一些,低头抬眼,平视他,“你和他是不同文化下成长的孩子,你的自信来源于你的技术,他的自信来源于他国家的历史沉淀,菲斯长大的过程里听的是什么,是彼得·希科曼说的‘我到生命最后一刻,都不会松开油门’。”

    “嗯。”裴淞点头。

    这就是他和尼克·菲斯最本质的区别。

    路城山抬手扶住他肩膀,说:“这是一种底蕴带来的自信,就像如果你和菲斯一块儿去学唱戏,无论你和他究竟谁唱得好,你绝对是最自信的。”

    “……我明白。”裴淞有点蔫儿,他挪开眼睛不再看路城山,“只是想起来,来之前,我在你面前口出狂言让你相信我。”

    蔫儿的原因就是他明白,他太明白了,但是事已至此,无法扭转。

    路城山也知道他是来找自己求一个解法。

    路城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发现裴淞眼神避开的时候……那种情绪,有一点……

    失落。

    像考试考砸了回家的孩子,父母不仅没有责备他,还告诉他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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