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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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声道:“不容易吧,孩子。”

    顾翌安微怔片刻,很轻地摇头,只回了三个字“都还好”。

    说是这么说,可哪会有这么容易的事啊!

    且不说右手永久性损伤需要经历多少次复健才能恢复到如今的程度,单说训练左手的灵活度,硬生生把自己练成左利手,还得远比正常人要更稳更灵活。

    这不仅需要极强的耐力跟恒心,需要日以继日地不断练习,甚至还得经历无数次内心的挣扎和彷徨。

    单就这一点,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这般程度。

    “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怎么?走远了,眼里就没我这个老师了?要不是你父亲告诉我,我到现在都还被你蒙在鼓里。”他看着顾翌安,语气带着些许的愠怒,可眼里又透着无尽的心疼。

    顾翌安握住他的手,语气轻缓而诚恳:“老师哪儿的话,说了还得让您惦记,更何况都已经过去了。”

    “你这孩子”周远清重重地叹气,心疼归心疼,骄傲也是真的骄傲。

    除去叹惋,他看向顾翌安的眼里,更多的依然是赞许。

    顾景芝的嫡亲孙,他的亲学生,从来就不曾让他们失望。

    周远清笑着,喝下手里那杯茶后,缓声又道:“不过,这倒未必是件坏事,有一段实验室的经历,长远来讲,对你始终还是有好处的。”

    “嗯,跟着徐老的确能学到很多。”顾翌安又重新给他续上一杯。

    热茶氤氲着热气,周远清捏着茶杯轻呼一口气。

    “他原本也是临床出身,这些年的科研成果我也都看了,”周远清淡笑着说,“虽说方向在基础科研,但落脚点还是围绕在临床亟需解决的难题上,跟那些脱离实际问题,纯粹纸上谈兵的学究派不一样。”

    顾翌安放下茶壶,抬眸看向周远清,试探说:“其实,徐老也看过老师这些年发表的论文,而且我们实验室主导的好几个项目,都参考了老师你提出的观点。”

    周远清笑着没接话。

    看这边办公室有人,病区护士长从小食堂带了两份营养餐过来,顾翌安于是收拾好茶桌,就坐在沙发上陪着周远清简单吃了一餐晚饭。

    饭后,俩人又聊了会儿最近的工作。

    提起俞锐,周远清笑容里有无奈也有认可:“他那性子你还不清楚,也算是磨出来的,刚开始那几年一样是个风风火火的急脾气,现在倒是跟你越来越像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周远清冲外面人喊了句:“进来。”

    俞锐推开门,先是叫了声“老师”。有周远清在,看向顾翌安的时候,他还是老老实实叫的师兄。

    顾翌安点头“嗯”了声。

    “来得正好,刚还在说你呢。”周远清冲他招手。

    “说我什么,坏话吗?”俞锐笑着走进来,坐到周远清对面的沙发上。

    周远清抬眉,瞪他一眼:“你当还能有你什么好话说呢?”

    虽说钟鸿川的手术无论从哪个角度,俞锐做得都无可指摘,但先斩后奏这件事,老教授可没这么快原谅他。

    俞锐也是自知理亏,手术台上刚下来便直奔东院,赶着过来负荆请罪的。

    顾翌安依旧在泡茶,茶叶泡过两遍之后,茶汤从栗色变成琥珀色。

    他给俞锐倒了一杯,问他吃过饭没有。

    俞锐卷着衣袖,说“吃过了”。

    顾翌安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手术帽刚摘不久,俞锐额头连着两边太阳穴仍留有一道明显的压痕,对上他刚说的话,就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手术台上吃的?”顾翌安清洗着茶杯,语气淡淡直接就问。

    周远清一听,说他肯定又没好好吃饭。老教授原本还带着气,这下也气不起来了。

    俞锐胃病的事,周远清是知道的。

    本来这些年,他就把俞锐当做接班人在培养,尤其生病半退后,脑瘤组就是俞锐一个人在负责。不仅如此,急重症那边经常也得靠俞锐撑着。

    工作强度高,压力也大,再年轻的身体也扛不住,作为老师怎么可能不心疼。

    但俩人都一本正经盯着他吃没吃饭这件事,倒把俞锐给弄不自在了。

    他放下茶杯,笑笑说:“这有什么好瞒的,我真吃过了两位,手术前吃的。”

    即便听他这么说,老教授还是忍不住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小心以后落下病根。

    俞锐连连点头,应得倒是干脆痛快。

    这么一场关于吃没吃饭的质问,倒是把他瞒天过海,偷摸就给钟老手术的事给揭过去了,俞锐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

    周远清也没坐多久,小外孙女睡得早,家里也没别人,他还得回家给孩子讲睡前故事,没过一会儿便说要走。

    俞锐是开车过来的,本想直接送他回去,老教授却不愿意,说太折腾了,他打个车十分钟就能到,俞锐开车来回一趟能赌半小时。

    仨人一路走到医院大门口,周远清突然想起来,问顾翌安说:“试验点的研究组成员定下了吗?”

    顾翌安说:“今天刚开会讨论了,人选还没完全确定。”

    周远清点头说:“肿瘤内科的话,苏主任肯定是最合适的。”

    说完,他又抬起手杖指着俞锐:“神外脑瘤组这边,就你去,刚好趁这次机会跟你师兄多学学,磨磨你的性子。”

    俞锐没应声。

    “怎么?你还不乐意?”周远清看俞锐没说话,横他一眼,“翅膀硬了是吧,手术敢自己上了,我的话也都不听了?”

    不乐意肯定不至于,尴尬和不自在却是免不了,没应也不是他不乐意,而是怕顾翌安不乐意。

    俞锐赶紧求饶:“您这哪儿跟哪儿啊,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您老就劈头盖脸冲我来了。”

    预约的出租车还没来,他们就站在路边等着,周远清继续说:“翌安在霍顿呆了这么多年,又去欧洲好几个大医院交流过,无论是积累的经验,还是见过的疑难病例,都远在你之上。”

    这是毋庸置疑的,俞锐心里也很清楚。

    毕业到现在,俞锐的性子虽然有所收敛,但骨子里终究还是乖张执拗的。

    这也是为什么,周远清到现在还挂职神外主任,始终不肯放心交给他的原因。

    周远清看他一眼,叹声说:“这些年,院里给你申请了多少次机会,让你去霍顿那边交流学习,你偏不肯去”

    周远清这句话让俞锐瞬间头皮一紧,没等老教授说完,俞锐立马接话说:“行行行,我全听您老安排。”

    刚好车到了,俞锐立马上前拉开车门,冲司机师傅报完地址,又跟周远清说:“等会儿给您打电话记得接啊,我好确认你到家没。”

    “放心吧。”周远清冲两人摆摆手,车子随即启动,而后很快便没入车流。

    人才刚走,俞锐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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