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古代搞刑侦: 340-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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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里突然加了好几盆炭火,这才金秋九月,被关押在地牢里的官员还以为这又是给他们新增的酷刑,心中害怕极了。

    该不会是要拿炭火去烧烙铁烫他们吧,这烙刑也是审讯中非常常见的酷刑手段之一。

    伯景郁安排了轿子在庭渊的院中,怕他见了风身上疼,便想着让他坐上轿子,一路把他抬到地牢去,这般风吹不着,也就不会疼。

    庭渊觉得伯景郁实在是太紧张他了,这一惊一乍的,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

    可他拗不过伯景郁,伯景郁都安排好了,他若是不依照伯景郁的意思,伯景郁要恼他。

    地牢里加了四盆炭火,庭渊进了地牢都能感觉到热,何况是地牢里的守卫,穿着厚重盔甲,个个脸上都淌着汗。

    防风等人都只穿了一件单衣。

    瞧见庭渊和伯景郁来了,去将之前审过的司运署署长拉了过来。

    庭渊摘下脖子上的狐裘领子放在一旁,褪去大氅,坐在审讯台上。

    “我们又见面了。”

    庭渊细细地将眼前的人看了一遍,他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司运署长对上庭渊的视线,看他穿得这么多,便明白这炭火究竟是为何而加。

    庭渊:“不知过去了这么久,署长大人可曾想清楚。”

    署长:“大人,我应该想清楚什么?”

    “你该想明白什么,你心知肚明,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下官不明白。”

    庭渊取出信件,与署长说:“这可是你自讨苦吃。”

    而后他将信件从头到尾地念了一遍。

    司运署署长的脸色变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嘴硬。

    庭渊收好信件又与此人说:“我给过你机会了,但你不珍惜,那我也爱莫能助了,木材商亲口承认,当初给你们的就是南府的柚木,是负责采购木材的官员与他私下达成的交易,沿途所得到的百姓证词,也足以证明你从一开始收到的就是东府柚木。”

    “你在撒谎——”

    庭渊的手在桌面轻轻敲击:“身为朝廷官员,刑律是每个参加科举的学子都该烂熟于心的,想必你对自己的罪名和下场已是一清二楚。”

    他看向伯景郁:“王爷,依照律法,处决吧。”

    既然罪名已然成立,而他又抵死不认,毫无悔过之心,又不愿将自己所知道的供出来,吉州百姓想要一个交代,其他的官员也需要被震慑,依罪名处决,是他唯一的归处。

    伯景郁嗯了一声,与身旁的人说:“推至刑台,就地斩首,其家人一并处决,尸身扔至城外乱葬岗,不必掩埋,人头送往吉州大坝废墟,昭告东州百姓,本王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吉州惨死的百姓一个公道。”

    司运管听到他们这般判罚,厉声地质问庭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我的家人与此事何干。”

    “报应?究竟是我会遭报应,还是你会遭报应,若真有报应,便只管来,我自认无愧于心,又何须惧怕报应,吉州大坝坍塌,数万人丧生于海啸之中,家园损毁,被迫搬离祖地,前往别处苟活,他们在灾难中痛苦哀嚎时,你踩着他们的尸体贿赂上官升职加俸,与同僚饮酒作乐,夫人新购买的金钗玉环,孩子所穿的新衣新鞋,父母年迈所食的补品,都是你从吉州大坝贪污的赃款所换,他们并不无辜。”

    “无辜的仅有吉州受尽苦难的百姓。”

    “这一切都是东州行省省常陈清远逼迫我的!”署长撕心裂肺地朝庭渊吼叫,状似癫狂:“都是他逼迫我的,我位卑言轻,他身居高位,他们都身居高位,我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小小司运署署长,官大半级就能压死人,我拿什么和他们斗,我凭什么和他们斗?”

    “他弄死我和我的家人,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的轻松,你们身居高位,走到哪里都让人仰视,别人自会匍匐在你们的脚下,你们哪懂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悲哀。”

    署长哈哈大笑,而后看向伯景郁,“王爷,王爷,你身为王爷,是胜国最尊贵的人,能让你低头的只有君上,可我们不是啊,我没有背景,我只是别人手里把玩的玩具,我的命太脆弱了,谁都能轻易碾死。”

    “荒谬——”庭渊冷笑打断他的诡辩,“为朝廷命官,食朝廷俸禄,当万事以百姓为重,遵守朝廷法纪,拥护胜国律法,侵害百姓利益,有损国体之事,不可为之。必要时舍去自身的性命来维护律法,维护朝廷,维护百姓。”

    庭渊的视线与署长相对,“这是每位官员就职时,要对自己的官职官帽官服官印官令起誓的誓词,既做不到,你便对不起自己一身官服,对不起所食俸禄,更对不起吉州的百姓。”

    “说得比唱得好听。”署长笑着说:“又有几人为官不贪,能做到你所说的那般,为朝廷,为万民,为律法,奉献自己的生命。”

    “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心血,耗尽多少年华,才考中科举,入朝为官。没有我以为的康庄大道,要想升官,得巴结上司,要巴结上司,就得使银子,以为当官能让我出人头地,从此衣食无忧,谁料当官只是入门的一把钥匙,要想出人头地,难如登天,我的前面每一位比我官级要高后台比我的硬的官员,都是我无法翻越的大山,我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才有了今日的官职,你轻飘飘一句让我为了捍卫律法捍卫朝廷捍卫百姓而死,我就该为此牺牲掉我和家人的性命吗?”

    “你怎么不去死呢,凭什么要我去死。”

    庭渊厉声道:“吉州的百姓就该死,他们就该成为你向上攀爬的垫脚石,就该为你的光明大道铺路,你既用他们的尸身搭起天梯向上攀爬,今日我等依照朝廷律法治你罪,你就已经失去资格喊一句冤枉。”

    “没有信仰的人,就别怪信仰将你抛弃。”

    署长:“你们要讨债,该去找陈清远,他才是罪魁祸首,他才是罪该万死,是他用吉州的百姓为自己铺路,是他从中捞取钱财,都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

    伯景郁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立刻将人拖走。

    署长在被拖走的过程中还在将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伯景郁起身来到庭渊身边,“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庭渊摇了摇头,回身手放在伯景郁的心口,“我是替你难受,是替吉州的百姓难受,他们没有想过吉州的百姓,数万条性命与他们的利益相比,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他今日如此歇斯底里,也只是因为危及他和家人的性命,朝廷官员皆是如此,这样的人掌权,百姓该怎么办。”

    庭渊是那种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的人,他身边的同事,也是如此。

    他有信仰,并且会维护自己的信仰。

    看到这种践踏信仰,弃百姓不顾的官员,无论他们再怎么歇斯底里,庭渊都无法与他们共情。

    伯景郁握住庭渊的手,“我已经知道胜国的官员是什么秉性,伤不得我分毫,但他们的行为伤害了百姓,损害了朝廷得到声誉,践踏了律法,我要他们拿命来抵。”

    “什么罪不及家人,从中受益者则无权说出此话,这次即便是你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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