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28、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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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再得机会,我一如既往。◎

    此事何论卑鄙龌龊, 谢厌就不该对她做。

    那样的行为,明明只有夫妻情郎间才准许,谢厌就不懂么……

    若不懂, 每每说话做事倒格外有一套法则, 可说他懂, 却又常常摆出一张温驯到以她马首是瞻的脸, 发出直白且露骨的询问。

    这么一想,谢厌心思可多了。

    对着他, 以尹婵的脸薄, 兴许是说不过的。

    眼前的男子瘢痕遍生, 一袭黑底蝠纹盘领劲装,气概高大, 夜深人静时看神秘又诡谲。纵使左右昏暗, 但绢纱灯将他眼睛映得黝黑发亮,目光温驯得仿佛羔羊。

    再百依百顺, 也是披着狼皮的那一只。

    尹婵看透了他,侧身, 避过谢厌灼灼的注视,赌气明知故问:“若我恶心作呕呢, 公子欲待如何?”

    谢厌面色如常, 仿佛早知她的说法,又或,不管尹婵说什么, 于他,都是天神恩赐的谕旨。

    他没有再近, 下颌微收, 倾身低下了头。

    尹婵先是感受到一缕渐重的气息萦绕耳畔, 回头,恰恰撞进谢厌的眸子里。原本平和的呼吸被他发烫的目光招引,下意识顿塞。

    尹婵轻眨眼,一时不慎,憋得脸都酡红。

    可恶,他又开始了。

    用痴迷得几近滚烫的目光盯视自己。

    尹婵一直知道,不谈瘢痕和胎记,谢厌其实长得很好,眉弓高耸,棱角硬朗,轮廓分明。偏浓的眉充斥起不寒而栗的肃然,偏又被疤迹波及,更显凶悍。轮廓加诸的贵气之余,添了放纵不拘。

    但这些,旁人都没有看到,只自己瞧得清楚。

    尹婵暗暗生出一抹别样的心思。

    短短的刹那,她尚且不明这道心思的确切名称,亦无暇去探求。

    故而,便不知其实那叫做独享的快感。

    她沉浸在不知名的情绪中,忘我到不能自拔。连谢厌倾身离她愈发近了,也没有察觉。

    谢厌不修边幅地披着发,鬓边几根乌丝被风撩动,悠悠搔到了尹婵的脸颊。

    晕着薄红的脸立刻被抚了两下。

    尹婵指尖挨挨脸,蜷了下指弯,嘴唇翕动,说着话竟支吾了:“时辰已晚,公子不作回答,我便得回屋了。”

    边说,瞳仁骨碌飞快看四周。

    奈何廊庑尽头的过道原就窄,她脊背抵廊柱,前面谢厌颀长高大的影子直罩着她,真真是前有虎狼,后无退路。

    哪有脱身的余地。

    尹婵垂目,打算趁其不备,从谢厌的肘弯下,猫着腰钻出去。

    不想刚一动,他便从容后退,好一派云淡风轻。

    尹婵重新被谢厌遮挡得严严实实。

    她只好作罢,但难免被气到,睁圆了一双凤眸:“是公子自己不回答,莫要耽搁工夫,我已困了。”

    “不是不回。”谢厌沉眉如实交代,“我正想,如何作答为佳。”

    尹婵因这话笑了,看他神情果然在认真思忖,便也不急离去,一歪头,笑道:“为何还犹疑着,公子心里怎么想的,答出便是,并不难。”

    谢厌目光敛去温驯,露出难以启齿的眸色。

    尹婵不明所以,被诱起好奇,又看了眼谢厌,却只得到他的黯然垂目。

    正待询问,谢厌怔怔自语,先是重复了他提出的疑惑:“我嗅你的手,像极觅食的狼犬,肮脏龌龊,常人恐都难以忍受,而你,你会觉得恶心吗?”

    而后,复将尹婵的话呢喃道:“若嫌恶作呕,作呕……”

    “这样可好?”谢厌黯淡的眼眸忽然发亮,看进尹婵眼里,认真将自己想好的办法告知,“待夜阑人静,你酣然入梦时……”

    尹婵眼睛慢慢睁大,不可置信。

    瞧他一本正经的,在说什么腌臜话?

    尹婵忐忑的心一点点沉下,攥紧手,气急败坏,失声道:“你、你……我竟不知,你是个疯子!不,是我疯了,怎么就非得和你说这些呢!”

    谢厌暗忖她或许当真不喜,很快想出另一招:“先前,你说让楚楚授点穴,其中有一手法,点穴后暂可隔断五感。”

    如此便不会作呕了。

    尹婵默默在心里补充了这句话。

    眼前面不改色,一副冷峻沉静地说浑话的男子,叫她恨不得跺脚,语气不禁带了些恨铁不成钢:“就不能不嗅吗?”

    “不能。”

    谢厌绷唇,毫无悔改之意:“若再得机会,我一如既往。”

    “你、你不嫌脏,我且嫌呢……”

    谢厌有些难过,眼底一闪而逝的黯淡。

    却很坦然地、缓缓绽开一抹古怪的笑,反问她:“是吗。尹婵,你今晚看清我了,你会逃开吗?”

    ……

    不会。

    尹婵心知肚明,自己不会。

    所以她怕,怕谢厌之余,更怕自己被他诱得越来越诡异的心思。

    尹婵由着他的话,不敢再往深处想,头皮下意识发麻。

    忽然,使力推开谢厌,提着裙摆夺门而出。一直回了院子,关上门,才收回怦怦乱跳的心。

    窗牖被风吹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尹婵推开窗,隔着泥洼的莲塘,望向谢厌的院子。

    隐约能见到一点光,是那绢纱灯发出的。

    尹婵思及方才的事,心下一咯噔,呼吸渐渐变沉,咬紧唇瓣猛地合拢窗户。

    原来,不是谢厌发疯。

    是自己变了-

    翌日,和风抚过院子的海棠枝丫。

    春阳微起。

    尹婵梳洗后等着阿秀篦发,静静端坐,不多时,荷叶盏纹镜里,她启唇轻笑一声。

    阿秀篦头的动作顿住,循着小姐的目光,回头看向方角柜前的楚楚。

    “楚楚姐姐在做什么呢?”

    楚楚手捧着尹婵昨夜换下的白底浅绿绸裙,神情颇呆,尹婵和阿秀瞧着都想笑。

    楚楚在两人的打趣声中回了神,将衣裙拿到尹婵面前:“小姐,这袖口血迹太沉,洗不去了。”

    尹婵微怔,昨日情景纷纷再现,她因着谢厌的缘故,一直没急着洗,现在却……

    楚楚约莫知晓一些内情,笑着道:“倒也不妨,原州成衣铺和布庄还不错,不如去街市逛逛,买几身衣裳。”

    阿秀眼睛顿亮:“小姐,我们出府吧,院子呆着无趣,昨儿赏了一下午的花,可把我闲的。”

    去逛街市自然好,左右空暇多,尹婵也意动,可买新衣这事,怕是有些困难。

    无他,自离开将军府,银两除给奶娘看病外,其余俱已作日常花用。

    眼下着实囊中羞涩。

    尹婵暂时没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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