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心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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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些愉悦,“没那么好,可也不是那么差。”

    楚桑落默了下,随后了然:“那就行。”

    吃完早餐,两人各自收拾物件准备出门。

    楚桑落提着包到客厅,注意到桌子上的手机频繁振动。

    是江与鹤的手机,他还在书房找什么资料。

    怕是有急事,楚桑落拿上手机去找他,来电又切断了。她看了眼号码,却发现很眼熟。

    她稍微回想了下,是江母的手机号。

    她记忆力一向不错,那晚瞥到便自动储存在脑子里。

    奇怪的是,江与鹤没有改备注。还没来得及找个原因,下一通来电又打进来。

    第69章 这是一个很美的世界……

    楚桑落顺手接下,打算解释身份,让那边稍等。

    不料,对方一秒都等不了,抢先开口,“来做个骨髓匹配吧,妈妈求你了。”

    骨髓匹配?

    楚桑落眯眼。

    江母嗓音沙哑,几近于嘶吼着说:“你跟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匹配度会高一些。他凌晨发热,进急诊走了一遭,现在都没醒。医生说再找不到骨髓资源,只有死路一条。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妈妈也不想来找你的呀。”

    从三言两语中,楚桑落大致把握情况。江母再婚且有了另一个儿子,现在这个儿子生病,急需要骨髓移植。

    刚才问起江与鹤,他前后两次回答都挑不出破绽。可出于某种直觉,她觉得不太对。

    现在,直觉成真。

    为江与鹤庆生是假,劝说江与鹤为可笑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做骨髓移植才是真。

    她跌到冰窖里,天寒地冻,刺骨得张不开牙关。

    “小鹤,你帮帮妈妈。妈妈求你了,”约莫是没得到回应,江母心里没底,凄切地接连哀求,“最后一次好么?好歹妈妈生你养你七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

    啊,你也知道生下江与鹤只养了七年啊。

    你会不知道,这样说对江与鹤是种伤害吗?

    你不了解江与鹤吗?

    他很善良的。不要把他说得这么冷血,这么难堪。

    楚桑落声带像是被粘住了,发音极其困难。她很努力地张嘴说话,可是没有声音。

    那边出现个男人,喉管似是嘶哑得难以说出话,却足够听得清楚,“小鹤,你妈妈下跪你不接受,那叔叔给你下跪,给你磕头。你大发慈心来试一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什么?她甚至跪下求江与鹤?

    好荒谬,这就是他们对待江与鹤的方式。

    江与鹤,你昨晚过得到底是有多糟糕。

    江母号啕大哭,急切又悲戚,“儿子,妈妈求求你,真的求求你。当年我护不住你,现在我又护不住弟弟。两个儿子,我总得护住一个吧。”

    那为什么你护住的不能是江与鹤?他也是你的儿子!

    当初你要是有这万分之一的决心,就会带走江与鹤,而不是让他留在庆林镇!

    你不可能没听到镇上的风言风语,为什么还是选择把江与鹤留下?

    你不要他,抛下他,过自己的生活,却又在需要他的时候,利用母亲的身份祈求。

    这算什么道理。

    你们讲点理啊,江与鹤也会疼的。

    不知什么原因,楚桑落只能发出一股股细小的气流,压根不能组成一个字。没有一句话说出口,激得她双眼赤红。

    江母凄厉的抽泣声任谁听了也不禁产生同情,也不禁心软。

    楚桑落是例外。

    她只觉得这哭声宛若一根长满荆棘的鞭子,甩在空中刺人血肉。将人打得不见一处好,还要辩驳理由。

    “小碧,你身子不好,起来,我跪。”

    “别拉我,妈妈求你了……”

    听筒那边有些吵闹,混乱,可能是两人在拉扯。

    楚桑落失声了,不能反驳。

    她不想再听到江母的声音,于是漠然挂断电话。

    完了,她删除通话记录。

    她不要江与鹤去做那个大发慈悲的“好人”。

    他本来就是很好的。不需要这些事,也是顶好的人。

    她情绪有点激动,要是江与鹤看到,一定立马就能猜出的。为了不露出马脚,楚桑落给他发了条微信:律所有急事,我先走了。

    她急匆匆出门,自然不会想到,被挂断电话后,好几条短信轰炸过来。

    江与鹤从书房出来是五分钟后。客厅空无一人,他以为楚桑落还在收拾,坐到沙发上等。

    他顺手抄起手机,十几条短信映入眼帘。是那个号码,他不想点进去。

    他猜到内容大同小异。

    他唇角压得平整。

    时间恍然倒流,回到昨晚。

    江母换了小区,一家人挤在狭窄的出租屋里。

    江与鹤也见到了所谓的弟弟——赵衡阳。

    戴着一顶帽子,身体骨瘦嶙峋,颧骨瘦得突出,脸色苍白。

    正如江母介绍的那样,赵衡阳是个温柔讲礼的男生,一眼就让人觉得,他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见到江与鹤,他微微一笑,喊道:“哥。”

    江与鹤不应。

    他没有弟弟。

    赵衡阳神色自然,也没觉得尴尬。只是在后面交谈时,将称呼换作了“江先生”。

    他察言观色,考虑别人的感受,倒也确实是个好好人。他们一家三口的氛围轻松又和谐。

    江与鹤只想,他到底为什么要来?

    他们存着什么目的?

    蛋糕点上蜡烛,江母催促他:“小鹤,许愿吹蜡烛了。”

    江与鹤抬起眼睫,母亲是开心的,至少在这一瞬,她没再扯出一种勉强的笑。

    他平视着蜡烛火苗,淡声道:“需要我做什么?”

    他不想再应付这段虚假的关系。也没必要。

    三人皆是脸色微变,江母避而不谈,慌张地说:“先吹蜡烛,你生日嘛。”她身旁的赵兵不着痕迹地碰了下她。

    江与鹤哂笑。

    看来,比起母亲,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叔叔更了解他。知道这样的好听话是无意义的拖延。

    夫妻俩犹豫着如何开起话头,犹豫着由谁开始。

    赵衡阳却先用病弱的嗓音说:“江先生,我今年23。跟白血病战斗了一年,一直乐观地相信,我能好起来。”

    江与鹤屹然不动,眼里的火苗跳跃,熄灭、燃烧交替。

    仅仅一个开头,母亲啜泣不已。

    “眼看情况转好,生活却很喜欢跟我开玩笑,”赵衡阳苦笑,“病情突然恶化,视网膜、内脏不同程度出血。医生说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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