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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裁云为信》 90-100(第16/17页)
林礼心又开始颤了,这个人的桃花眼每看一次都有一次不同的风景,相同的是总让她动心。
“饶你不死。”她咬着唇,轻轻道。
他的头垂的更低了,微眯着眼,趁着林礼不备,飞快在她额上掠过。
“满意了?”她稍稍动了动,从他的怀里半挣出来。
“说实话吗?”他问。
她清冷又夹着几分朦胧的眼神看着他,不知挑动了他哪里。
“没得很。”他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趁人之危,”她嗔了一声,“孟浪。”
“裁云雪小姐,防不到背后有人,莫不是你的疏忽?”他问。
“这你的地界儿,你还真希望我对你设防?”。
尹信本有心逗她,没想到却让她堵了回来,自嘲一笑,只能摇摇头示弱了:“我不该忘了,阿礼最是聪慧。”
“我问你件事,”林礼看着他,忽然就想这么问,“为什么是我?”
“什么?”
“我问你,喜欢我什么?”她缓缓道,“我身世曲折,脾气古怪,模样也不出挑。京城贵女这样多,殿下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偏偏要染指我孤鸿山林?”
尹信皱了皱眉,确实没想到她这么问,她从前从不在意什么京城的贵女,是不是有人在她跟前提了什么?
他于是又搂紧了她的腰,认真道:“我说过,我只爱了你一个。”
“动心这个词,需要理由吗?”他一字一句道,“如果硬要找个缘由,那便是天注定。你名字里嵌了一个‘礼’字,而我嵌了一个‘信’字。天底下还有比‘礼信’二字,更合适放在一起的吗?”
礼信二字,他反复咀嚼,越想越是奇妙。这是缘,是天意。把林礼的“礼”字搁在他的“信”字前面,更是中他的意——恣意的,敢提剑迎敌的林礼才是林礼。自己么,则一直在她身后,出了什么事都有自己给她兜着。她可以尽享她剑下的潇洒,总之有自己护着她。
“我是前朝的遗孤。”她也说得认真。
“我不在乎。”他一挑眉,“是你别把仇算在我身上才是。”
她不说话,神色不知为什么看着冷了几分。
尹信有点儿急了,难不成是那些贵女们的问题?她才上京来,合该没人有机会跟她说什么才是。这是怎么了?
“阿礼,那些女子,我是一点心思也不曾有过。每年宫里宴请王侯群臣,贵女们也会一并出席。倘若我真有那份心思,也就遇不到你了。”他这时候恨起了言语的苍白,不能把真心掏出给她看看,“我有你一人足矣,旁人不必去管他。”
林礼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想这么问。京城富贵繁华、威仪万千,却规矩森严、满目疏离。无从生处的,给她心里添了一丝不安。太聪慧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这皇宫朝廷里的事她一点就透,也一并看透了帝王家的身不由己,想到了面前这个人如今爱意炽热,往后却不一定发生什么。
就像中政城,原来属于她,后来又不属于她,往后也许还是属于她。
命啊,兜兜转转,说不准的事多了。
只能依仗男人爱意的女人,多悲哀啊。
不过这样的念头只过了一瞬,林礼瞧尹信那慌乱着急的神色,终于是咯咯笑了一声。
这一笑让尹信心里放松了些,道:“是不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没有。”她摇摇头,“不过我有件事求你。”
“哦?倒是难得。”
林礼把沈驰说的,宫里为她留了东西这件事告诉了尹信。
“这般……你是希望我找到这样东西?”尹信思索着,“可偌大个皇宫,也许要费些功夫,只要你愿意等。”
“找不找得到,倒是其次。”林礼蹙一蹙眉,想了想,又道,“沈驰说的,也未必是真。”
“我只想晓得,我的父皇和母妃,究竟是怎样一双人。我不想要再听别人随意的评断,我要自己找到答案。”
是啊,别人的评断算得了什么呢?区区几句话,几个动作,就能决断一个人是清是浊。是非祸福,最怕人言——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了。
“你这样想?”尹信点点头,“旁人的话或许不能信。但史官的话总是正直的——朝中关于前周的史书已经编了许久,找个日子,我带你去看看。”
“至于那说不准的东西,我留意着。”尹信抬手,将她的碎发撩到耳后,“总会给你个交代。”
“你且安置好了,我母妃要见你。”尹信又道。
“太子妃娘娘?你与她,都说过了?”
“放心,我都交代好了。今晚我父王不在,只是一顿便饭,不必紧张。”尹信眼里的狡黠又生出来,“我可是恨不得让全京的人都晓得,我宫里是我的意中人。”
“你这样,”林礼深深吸一口气,“就不怕给我招来个祸水的名声?”
“就算是祸水我也认了——更何况又不是,阿礼这样明事明理,甚清我心。”他眼里含笑。
她锤了他一下,要把他赶出去。
“怎么变脸这样快?”
“殿下——你是想看着我安置吗?”
“有何不可?”
“滚。”
他朗声大笑,一面求饶一面退出去。
*
便饭并不设在文华殿,而是在后苑的凌云阁。凌云阁建在假山之上,向外望去是压满了山的凌霄花枝。花期已经殆尽了,满眼青绿如瀑而下,里头夹了几抹橘红,很是可爱。
太子妃年氏,出身庆明的耕读人家,为人温婉,很通情理。若论心里话,比起尹济海,尹信自小还是与母妃多说一些。就像中意林礼这件事,与尹济海迂回婉转,算来谋去,要找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机会。
与母妃便用不着了。尹信回京那天便把这事讲清了,年娘娘晓得自己儿子的犟脾气,确定了心意哪有改的道理。她从小家碧玉到储君之妻,与那些京里旧式的贵女有几分不同。
尹济海身体孱弱,东宫侍妾少,女人少,是非少——这些年太子妃过得也安逸。毕竟有尹信这样一个儿子,前途自然是无忧的。尹济海没有寻花问柳的心思,一心扑在政事上,与年氏算是相敬如宾。
年氏的脾气自然格外好些,算是开明。
林礼原本有些紧张,连头都不敢抬。见了太子妃,大礼周全后,只敢用余光偷看一眼,便是这一眼,见着个眉目含笑、脸庞圆润的娘娘,心便骤然无缘由地放了一放——太子妃面善,尹信的眉目显然是像母亲多一些,英气大方,怨不得初见他时,便觉出玉山横立般的气度。
“林淑人。”她和善地唤道,“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林礼便把头抬起来。
“好孩子。”太子妃道,“也有一副好心肠,此番是大有助力了。怨不得阿信一提,陛下就把三品诰命都给了你。本是不能的,诰命只有功臣妻母才能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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